靈童轉世
任何一個“小活佛”被确定其身份後,一定要進行極其隆重莊嚴的坐床儀式,在密宗的傳統法規中非常重要。過去達賴、班禅轉世,也必須通過這一程序。
在确定“轉世靈童”之後,要将“轉世靈童”迎接到寺院,這時稱為“靈童”,在舉行了“坐床”典禮以後,就不再稱為“靈童”了,而稱為“呼畢勒罕”,這是清朝制度所定。“呼畢勒罕”時期,一般來說是“活佛”的童年時期,“呼畢勒罕”是蒙古語,意為“化身”,也就是藏語中的“朱古”。以前世雖死,不昧本性,寄胎轉生、複接前世,為“轉世活佛”。清朝規定成年以後,要撤銷“呼畢勒罕”,稱為“呼圖克圖”。尋訪轉世靈童,要經過一系列的程序。
确定轉世靈童以後,辦理迎請事宜。特别是活佛的府邸要做大量的事務性的工作。活佛府邸,藏語稱“拉讓”,“拉”是喇嘛的代稱,“讓”意為官。“拉讓”即喇嘛住室,漢語稱其為“活佛府”。也有稱其為“佛倉”,藏語音譯,其意為寓所、住宅、宿舍。“倉”字是尊敬的意思。
幼童活佛
根據藏傳佛教傳統規定,幼童活佛中地位較高的稱呼畢勒罕。一般以六歲學經,七歲學禅而受小戒(沙彌戒),十六歲時稱呼圖克圖。寺院和活佛府對童年活佛的教育極為重視,因為挑選靈童的過程,僅是對即将成為活佛者的身體素質和思維能力的嚴格考查,選出俊逸靈異者,以确保已選活佛有比較好的先天條件。而更重要的是對已選的活佛,從幼年開始予嚴格的教育,使之成為最有學問和佛學造詣很深的宗教人物。很多高僧活佛,從童年開始在寺院中接受教育,學佛經,掌握佛學理論,除學顯宗、密宗之外,有些還學醫藥、曆算、天文、建築、雕塑、美術、科技、藝術等。
這些小活佛經過培養教育,使活佛具有較高的文化素質。由此可以看到寺院也是一種學院,從事教,培養一批又一批的宗教首領及有名望的佛教學者。
幼童活佛坐床以後,由活佛府選派一位或數位老師。藏人稱為“榮增”,蒙古稱為“撥克希”,這是娴熟經典、道行高深的喇嘛,負責“幼童活佛”的教育,在教育過程中注意到“幼童活佛”學習态度,并用生動的例子激發他努力學習,要使一些“幼童活佛”意識到自诩為“超人轉世”,不同于“凡人”。
普通喇嘛
小活佛出入都有人随侍,凡是普通喇嘛(紮巴)與小活佛相遇,普通喇嘛要讓道,低頭站在路旁,待小活佛過去才能行走。如在郊外普通喇嘛騎馬或乘車遇到小活佛的車或馬時,普通喇嘛要下馬或下車,向小活佛請安,待他過去以後,才上馬或上車而行。信徒拜見小活佛,隻要近前磕頭,小活佛要伸手拜見人的頭頂,稱為“摩頂”,藏語稱“恰旺”,其意象給“吉祥”。
對地位較高的人來拜見,要向哈達表示崇敬。哈達大都是白色的,長短不一樣,獻哈達時,雙手捧哈達過頂,平輩隻要将哈達送到對方手中即可。對方也可以将原哈達回敬。小活佛拜佛要磕頭,磕頭時雙手合掌舉起碰額和心,然後雙膝跪地,兩手前伸,全身伏于地,頭磕地,嘴裡念念有詞,求佛保佑,這稱為磕“長頭”。老師是小活佛的影子,經常跟随着小活佛,不準小活佛随意去玩,随意見人,自由回家,更不準家人不按規定來探望;吃飯不讓吃得太飽,更不能随便出院或去騎馬等活動。
小活佛的地位不同,生活差距很大。由于政治原因,或者寺院大小、經濟狀況等等,使小活佛的生活随着形勢變化而變化,不單是今日如此,過去帝王時代也是如此。
日常生活
小活佛在寺院内生活,一般人認為一定過得平靜舒适愉快,無憂無慮,其實不然。對未成年的小活佛,其生活一般是嚴加管束的,可以說小活佛的行動是沒有自由的!一切活動都要在允許的範圍内進行;活佛地位越高,受到的限制就越多。一般規定小活佛進入寺院以後,不準随便與父母家人見面,更不能與父母同居,遵守佛教“出家即離家”的教規。稍長,見父母有制度規定;雖然活佛等級不同,居住的條件也不相同,但總的來說,活佛居住的條件一般都比較好,絕大多數都住優質木石結構或磚瓦房,也有的小活佛居住在土房内或蒙古包裡。這些住房,大多是活佛出資建造的,或是“前世活佛”的遺産。活佛轉世,前世活佛的财産就是“轉世小活佛”的财産。
小活佛每天早晨大約五點多鐘,值班喇嘛敲鐘時,即要起床,洗漱要節約用水、侍者将住房打掃幹淨,而小寺院中的小活佛要自己打掃住室。然後披上袈裟,向經書磕頭、禮佛。念經大約一或二小時後,開始吃早點,主要是奶茶,藏族喇嘛使用自己專用的碗,互不亂用。早點以後,小活佛背誦經文,不能玩,直到中午吃飯,但過午不食,允許吃肉,飲食和種類也有規定,下午不學習,允許在院内玩,晚上學習一段時間而後睡覺,天天如此生活。
受“沙彌戒”
說起轉世小活佛來,頗饒有興味的。一般人都把小活佛看為是非常神聖的,不可侵犯的!若是深一層了解,情況并非如此,尤其小活佛在成長受教育階段,同樣會受到老師嚴格管教,甚至皮鞭抽打哩!
我國藏族、蒙古族、土族、納西族等地區有許多寺廟,大寺廟的首領絕大多數是活佛,實行活佛轉世傳承。凡活佛圓寂,尋訪轉世靈童,迎入寺院,舉行落發受戒。沒有戒律的約束,僧人的行為就沒有準繩,沒有戒律的規範,僧人就不能依戒修行,剃除須發是出家人最基本的要求,僧人在日常生活中受戒是言行和思想的指導準則,即使漢族僧人也是如此,戒律規定的條文非常嚴格。
轉世靈童入寺院之後,一定要受沙彌戒,這是梵文(印度文)的音譯,藏語稱“格慈”。漢文有釋義為“求寂者”,也有譯成“忽慈”、“勤策”,受這種戒以表示願意接受修持,過寺院生活,主要以兒童為主,因年齡小,沙彌戒的等級小。受戒時,有一位年長的活佛站在靈童身旁,他說一句,靈童跟着說一句,這是簡單的戒律,主要是五戒,即:不殺生、不偷盜、不邪淫、不妄語、不飲酒。也有八條、十條、二百五十條(比丘)、三百二十條(比丘尼),要嚴格遵守戒律。
皮肉之苦
一般來說,對幼童活佛的教育是嚴格的,要求也比較高。如果幼童活佛學習不努力,違反制度,老師可以責打,如果幼童活佛教育不好,與老師的責任甚大,因此幼童活佛雖然是受世人尊敬,地位比較高,但對老師必須服從,老師在處罰幼童活佛時,要先向佛陀祈禱,乞求給他助力,以及諒解老師執法的善意,才執行處罰。也有執教嚴厲用棍棒教育的,老師認為隻有讓小活佛飽受皮肉之苦,在痛苦中學經文,才能成功;因此他當衆曾用皮鞭抽打小活佛,有時打得死去活來,使小活佛在精神上和肉體上受到極大的折磨!當然,有些老喇嘛極力反對這種體罰,認為不符合慈悲為懷的教義,逐漸也有了改善。
有很多幼童活佛學習很努力的,如十世班禅額爾德尼·确吉堅贊,一九四四年正月十五日在塔爾寺舉行了堪布會議廳内部坐床大典,堪布會議廳決定以拉科為十世班禅的經師,由于拉科年事已高,以嘉雅喇嘛協助。他出生在青海懂蒙古文和藏文,每天指導班禅學經文,班禅有時不能背誦經文,嘉雅也很生氣,就揪他的耳朵,或在他的光頭打巴掌,每天要念經、讀書、練字,老師緊跟不舍,監督很嚴。這位班禅大師終于成為受人尊敬的“宗教領袖”。
神通
信奉密宗的人,不論是世俗弟子,或是喇嘛,都有一種追求“神通”的傾向。且看一些大喇嘛如何教導小活佛,凡進入寺院的小活佛,除要學習文字、誦讀(藏文、梵文、蒙文)佛經,掌握佛教理論外,還須修行。修行中的一種方式是靜慮(禅),安住一心,靜心思考,使身心得到平靜或體悟特定的行為過程,也就是參禅入定的境界。
如内蒙古五世甘珠爾呼圖克圖,其法名阿旺羅布桑丹必尼瑪,他的師傅元尊法師,經常提醒他要努力修持,以期得到“神通法力”。師傅與他共在一靜室内禅修,時間為七天,每天從天明靜坐一直到黃昏,一天隻吃一頓早飯,不吃肉食、持齋,到第七天師傅取三顆白色的豆子給他,叫他含在嘴裡念文殊菩薩咒,他極虔誠地念了一夜,等到天明,師傅叫他把豆吐出來給他看,師傅看到有兩顆豆已經要發芽,師傅很高興,認為開啟“智能”,具有“神通力”的開始;這種持咒和靜坐,是通過精神集中而獲得的修行方法,使人的精神思維集中在重要的内容上,被認為有奇特的超自然的力量。
當年釋迦牟尼在菩提樹下,就是靠靜坐苦思冥想,然後悟道的。根據這一方法,釋迦牟尼不少弟子有“神通力”,也是這樣修持而獲得的,密宗喇嘛非常重視這一方法。
坐床典禮
活佛府是根據活佛地位的相同,可以分為大、中、小。活佛府根據尋訪确定“轉世靈童”以後,要确定轉世靈童是某某佛轉世,正式通知其家庭。有許多轉世靈童的父母接到通知非常高興。為自己家中出現了“轉世活佛”而感到榮耀!樂意讓孩子出家為僧。
“轉世靈童”的迎請是一項繁重的工作,特别是大喇嘛,高僧活佛要耗資大量資金、對靈童家屬的安置、迎接人員的組織,沿途的食宿、儀仗隊、樂隊、護衛和舉行各種宗教儀式,僧俗民衆的歡迎等都要作妥善的安排,場面顯得十分壯觀。尤其達賴、班禅行“坐床”典禮時,極為隆重,所謂“床”,是專門用來睡覺的。這裡所說的“坐床”是指用來坐的床,隻能坐而不能卧。故在佛典中的床與座,往往通用或并用。如說“身為床座遍大千”。
這是說明願心之大,載德之厚,能以一己而廣度大千衆生的意思,坐床儀式很隆重、靈童的坐床典禮。是蒙藏佛教中所特有的一種隆重的儀式。按清廷規定,舉行坐床儀式是标志着能以「前世活佛」的地位公開與外界往來。自此才正式成為有權的活佛。在西藏地區,達賴、班禅兩大喇嘛,分别管治前藏、後藏,擁有最高的權力。直至解放後,政、教分開了,起了巨大的變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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