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們還不走是要一起去督辦府嗎?”朔風把刀疤男橫放在馬上,随後對唐婉柔等人冷冷的咆哮一句。
“王爺,臣女等告退。”唐婉柔驚的立刻屈身,在離開之前深深的看了看刀疤男,之後便小跑的離開。
她要趕快回去告訴爹爹,讓他幫忙,要是來福招了,那她鐵定難逃一死,絕對不可以。
龍希甯眼神随着她們離開,心中思慮幾番邁步準備走,看着面前突然橫着的劍她猛的頓住腳步,回頭道:“你要做什麼?”
“你要回督辦府接受盤問。”朔風冷冷的表情直盯着她的臉,對于她衣衫褴褛的樣子并沒有任何的同情。
“難道你要我跟他一樣?”龍希甯指了指被扛在馬背上的刀疤男,如果要把她抗在馬上,她情願走路。
朔風抿了抿唇,最後道:“你要回督辦府錄筆供。”
“……”她沒聾,聽到了之前的話,他沒必要重複。
“那是罪犯的待遇。”百裡玄烨騎着黑馬走到了她的旁邊,一把抓着她的肩膀就放在馬背上,面無表情的道:“既然二姑娘不是罪犯,為何要跑?是心虛?”
龍希甯抿唇不語,她心虛個毛,一把抓着馬的鬃毛,懶得跟他辯解。
“駕…”
低沉的剛毅的聲音從耳邊傳來,帶着一股男性剛毅的味道,不得不承認,這男人的聲音好聽,隻是不知道他的喉嚨解剖出來是不是也一樣的好看。
“你是仵作?”
馬跑的不快,慢悠悠的在官道上走着,也許是沉悶太久,當耳邊陡然傳來百裡玄烨詢問的聲音,她有些晃神,理了理神智淡淡道:“不是。”
她隻是法醫而已,和古代的仵作雖然工種屬一類,但實有很大的差别。
“那你是大夫?”
“不是。”
她隻會解剖死人,不會治活人。
“那你是?”
“我是人。”
龍希甯不耐的頂了回去,這還沒到公堂就開始盤問,是算他兢兢業業還是算他不務正業?
“原來龍二姑娘如此幽默麼?”
百裡玄烨被這三個字給弄薄唇微揚,調侃的語氣也頗帶暖意,這樣的畫面讓後面跟随的朔風的臉臭的跟龍希甯有深仇大恨似的,盯着她的背就打算把她挫骨揚灰。
禍國殃民的妖孽,竟然敢禍害王爺,其罪當誅。
“王爺想多了。”龍希甯常年跟死人打交道,幽默沒學會,隻會解剖人。
“既不是仵作,也不是大夫,卻對人體如此的了解,容不得本王不想多,姑娘你說呢?”百裡玄烨雙手拉着缰繩,看着這女子的後腦上有着凝着血塊的大洞,她不痛?
“你别忘了,安甯候府是做什麼的,需要了解一點穴道很難麼?”龍希甯面無表情,對于這個人的試探她從一開始就察覺到了。
“嗯。”百裡玄烨知道從這女人的嘴裡套不出什麼來了,不過這麼容易套,也就沒什麼樂趣了。
一路無話,沒過多久就看到了一座威嚴高聳的城門,上面的暮涼城三個字莊嚴而華麗。
百裡玄烨在城門口将她直接弄趴在馬背上,突如其來的動作讓龍希甯簡直受不了,雙手撐在馬背上壓抑的道:“你要謀殺麼?”
“想要殺你何需大費周章?“百裡玄烨不屑的揚揚唇,笑她未免想太多。
猛的這麼一頂,龍希甯痛的咬牙切齒,她發誓,一定把這男人活剖了。
督辦府在暮涼城的城南,和皇宮遙遙相望,倒有點傾客相待的意思。
當百裡玄烨帶着龍希甯到了督辦府的時候路上早就圍觀滿了的人。
看到百裡玄烨的馬上還有個不知名的女人,他們的臉上就像是看到了牛在飛的樣子,很是古怪和稀奇。
百裡玄烨冷眸一眯,圈在龍希甯背上的受瞬間握緊着缰繩,冷冷的望着面前的百姓,“朔風。”
朔風也被這景象給吓着,連忙利落的翻身下馬,“王爺,屬下這就将他們都趕走。”
“不必。”百裡玄烨冷聲說了句之後便翻身下馬,“把這兩個人帶到正廳。”
說完直徑進了督辦府,留給所有的人一個挺拔的背影。
龍希甯翻身下馬之後站在督辦府的門口,這三個字剛正,潦草且筆峰有力,字裡行間還有着獨有的霸氣,應該是那個男人提的吧?
“龍姑娘,請…”
朔風站在馬前,神情僵硬的開口,如若可以,他不想讓這女人進門。
龍希甯點點頭,直接走了進去。
督辦府裡面很壯觀,一點沒有府衙的狀态,迂回的走廊淩駕在草坪上,四周假山頗多,到有清靜優雅之意。
龍希甯随着朔風來到正廳的時候正看到一個年輕的男子正在檢驗着廳上的兩具屍體,那嚴肅的表情認真的狀态,還有帶着對死者的尊重,俨然是一個仵作無疑。
但似乎又少了點什麼東西?
“慕容公子…”
朔風尊敬的朝着藍衣男子行禮,這一聲稱呼讓他回過了神,看着朔風他嚴肅的臉頓時笑了笑,忙将他拉過,道:“朔風,你看看這兩個人死的好詭異,沒有一點傷口,卻不知…咦,這個姑娘是誰?”
龍希甯這才跟着朔風的樣子行禮,淡聲道:“龍希甯見過公子。”
“龍…安甯侯是你何人?”慕容智聽到這名字擰了擰眉,好似回憶了好久才問道。
“家父。”
“原來是郡主,慕容智這廂有禮…不對,甯國侯隻有一位郡主,我認識她的,并不曾知道還有個郡主,難道是我記錯了?”慕容智面對冷冷的龍希甯仿佛習慣了一般,當他行禮行到一半卻恍然大悟,然後自言自語了起來。
這人給龍希甯的感覺就是,腦子有病,得治。
原主以前雖然愛瘋玩,可也隻是限于丞相家和候府内,各處遊玩之地,并不曾與多人接觸。
外人皆知安甯候府有位瘋癫的二小姐,可卻不曾見過容顔,不知有人刻意藏匿,還是無心之舉,總之外人很少見到她。
“龍姑娘,請這裡将整個案發過程寫下來之後你便可離開了。”朔風不知道從什麼地方端來筆墨盤,臉色很臭也很不客氣。
龍希甯點點頭,端坐在桌案前提筆開始寫字,她突然很慶幸小時候被爺爺訓練寫毛筆字,不然現在她還真的要犯難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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