試想,在 -40°C 的北極,人們可能會在幾秒鐘内被凍傷——那麼作為一名攝影師,該如何在極寒情況下工作?
“他經曆了極地世界的所有兇險。當生命都危在旦夕,更不用說需要拿出相機拍照了。但他冒着生命危險,在世界盡頭拍攝美麗而震撼力十足的照片,以期用這種方式來向世人展示我們賴以生存的星球,這種精神實在難能可貴。”
——拉努夫·費因斯爵士
馬丁·哈特利(Martin Hartley)将他對于攝影的熱情帶到每一次拍攝任務中:“無論環境或壓力怎樣,不管是拍攝肖像、産品照片還是探險時的珍貴影像,我都要竭盡全力拍下最好的時刻。即使天氣再惡劣,截止日期再臨近,創造一幅蘊含故事的照片,是我的攝影哲學。”
馬丁在北極和南極工作了 400 多天,一共執行了 20 多項極地任務。其中一些主要在于收集數據以幫助科學家更好地了解地球。《時代》雜志因其對北冰洋的多項調查所做的研究工作而授予他著名的環境英雄獎,以表彰他對科學做出的傑出貢獻。2017 年,馬丁加入了北極探險隊,為歐洲航天局的CryoSat計劃探測雪深值,該計劃與 NASA 的冰橋行動一起進行。
他拍攝了從 Ben Saunders 到 Ann Daniels 的極地探險家名人錄,同時為歐洲航天局在北極收集雪深測量值,記錄中亞未登頂的峰頂,并作為重要的探險隊成員進行路演。
馬丁熱衷于用探險和攝影的專業知識去發現地球的更多奧秘,并通過影像展現給大家。他穿越極地、深入荒漠、跋涉叢林、跨過山脈、潛入海洋;他記錄下了土著的原始部落、企業的社會責任提議和一些具有開創性的科學項目。最近,馬丁與黑海考古項目組一起航行,記錄了有史以來最大的多學科海洋考古項目之一。
下面讓我們來看看這位極地勇士是怎樣跟WOLSEY談論他的探險兼攝影事業的吧。
WOLSEY:當你在冰面上的時候,你想要通過鏡頭捕捉到什麼?
Martin: “最重要的是找到那種,抓住并記錄下一個時刻轉瞬即逝的感覺。我拍了一些電影,但我從來沒有過像攝影那樣的感覺。你隻有真正拍到好照片的時候才能感同身受。我想這就像一種興奮劑,可能在探險拍攝的1萬個鏡頭中隻出現3到4次,那一刻真的太妙。”
WOLSEY:在極地地區做攝影師一定很有挑戰性吧?
Martin:“當你在南極洲時,如果你時間選對的話并沒有那麼冷。幸運的話白天可能是 -25°C 到 -30°C。在帳篷裡時,你會感受到溫室效應。外面可能是 -25 °,但帳篷裡是 20 °。”
然而,在北極,如果帳篷外的溫度是 -40°C,帳篷内的溫度也是 -40°C。直到探險結束,溫度永遠不會改變。一切都是濕漉漉的,你必須努力幹燥。如果不把衣服晾幹,第二天早上離開營地的時候你會很痛苦。”
WOLSEY:你的攝像裝備在極寒情況下怎麼樣?
Martin: “當我們拍攝電影時,情況要複雜得多。但是有了數碼相機和大容量 12v 電池和幾個尼康機身,我不需要太多精力去維持相機的溫度。電池隻有在寒冷時才會消耗電力。我使用因紐特人的技術,戴着一副極其保暖的手套,在工作的時候摘掉,再戴上一副薄薄的内襯手套來拍照。但速度必須快!”
WOLSEY:你是怎麼選取合适的時間在極地沙漠拍照?
Martin: “極地旅行過程很漫長,但你仍然每一步都得走對。安塞爾·亞當斯 (Ansel Adams) 有句名言:‘一張佳作就是攝影師知道該站在哪裡拍攝’,他說的太對了!當拉雪橇時尤其如此。而且作為探險攝影師,無論是在岩壁上還是登山路線上,都必須完全靠自己。攝影的本質是你必須遠離你要拍攝的團體或人。”
WOLSEY:在極端溫度下旅行是什麼感覺?
Martin: “在睡袋裡醒來時很冷,所以你要做的第一件事就是點燃爐子,而這本來就很艱巨——你接觸的一切都與空氣溫度相同;它的溫度是普通冰箱的兩倍。然後開始幹活。一天中的第一個小時,必須嘗試進行基礎代謝來讓身體産生熱量。因為太冷了,有時候拐杖都握不住。一天結束了,寒冷讓我不能很快地鑽進睡袋——很難描述有多冷。”
WOLSEY:這些寒冷、荒涼的地方對你來說有什麼吸引力?
Martin:“我到過叢林和沙漠。我必須說我根本不喜歡沙漠。但我最初開始去這些地方的原因是冒險的那種成就感。”
例如在北冰洋,飛機起飛時需要滑翔一段距離。飛機降落需要良好的冰面和天氣,如果遇到麻煩就很難獲救。這讓你的思想淩駕于心理之上,知道你無法被拯救。世界上很少有地方,比如北極,讓人有那種偏遠和與世隔絕的感覺。”
WOLSEY:你覺得記錄北極正在發生的變化是你工作的一部分嗎?
Martin: “我在北冰洋的時候,覺得自己有責任在它消失之前記錄下來。這是留在那裡拍照的另一個原因。北冰洋正在迅速消失,它肯定會在未來十年内消失殆盡,而成為永恒的夏季記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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