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認識世界、改造世界所運用的不同方法而言,這個世界上大緻可以分為三種人:教條主義者、經驗主義者和辯證唯物主義者。
我們不妨來看看,自己到底屬于這三種人中的哪一種呢?教條主義者,這一類人的最顯著特征就是重視理論,輕視實踐,在他們看來,理論可以不來源于實踐,可以和實踐脫節。
他們把先進分子總結出的理論性的東西看作絕對真理,并用來指導工作實踐,在實踐的過程中,即便屢屢碰壁,他們也絕不會修改自己奉為真理的“理論”。
教條主義者的代表是王明、博古等人,他們自诩為“真正的布爾什維克”,能夠大段大段地背誦馬克思、列甯的著作,看似掌握了最先進的理論,但他們照抄照搬的理論沒有來源于中國的具體實踐。他們的理論和中國的實踐嚴重脫節,用這樣的理論來指導中國革命,導緻的結果就是讓蘇區力量損失90%,讓白區力量損失100%。
“哲學史上有所謂“唯理論”一派,就是隻承認理性的實在性,不承認經驗的實在性,以為隻有理性靠得住,而感覺的經驗是靠不住的,這一派的錯誤在于颠倒了事實。”
“理性的東西所以靠得住,正是由于它來源于感性,否則理性的東西就成了無源之水、無本之木,而隻是主觀自生的靠不住的東西了。”(《實踐論》)教條主義者之所以常常失敗,就是因為割斷了理論和實踐的聯系,最終導緻主觀認識不符合客觀實際,這是做事失敗的核心原因。經驗主義者,這一類人從來隻相信自己的感性認識,在他們的字典裡,理性認識是多餘的、靠不住的,他們常常用以往的經驗來指導實際工作,信奉“從來如此”。經驗主義者從來不會從實踐經驗中去總結、思考、提煉結論性的東西,因為對客觀規律、内部矛盾缺乏研究分析,他們常常缺乏工作思路,表現到實際中,就是缺乏工作的前瞻性、預見性和持久性,成了走一步看一步的機會主義者。沒有清晰的理論指導,違背了認識的發展規律,經驗主義者的所謂“經驗”,不過是片面的、表面的主觀感受,不可能很好地指導我們的實踐,所以,經驗主義者做事成功的概率也不會很大。
經驗主義者的典型代表就是義和團和太平天國運動,這兩個組織沒有清晰的目标和綱領,沒有看到中國社會的内部矛盾,沒有看清帝國主義聯合買辦和封建階級壓迫中國人民大衆的實質,更沒有先進理論的指導,所以他們的鬥争不過是曆代農民運動的延續,本質是籠統的排外運動,注定走不遠。“庸俗的事務主義家尊重經驗而看輕理論,因而不能通觀客觀過程的全體,缺乏明确的方針,沒有遠大的前途,沾沾自喜于一得之功和一孔之見。這種人如果指導革命,就會引導革命走上碰壁的地步。”(《實踐論》)經驗主義者之所以犯錯誤,同樣是因為沒有把握住理論和實踐、知和行的辯證關系,最終導緻主觀與客觀不符,陷于失敗。我們來看看第三種人,堅持辯證唯物主義的認識論者。這一類人認為,認識的發展過程是基于實踐由淺入深、由表及裡的。
他們首先從實踐中獲得感性認識,這種感性認識是表面的、片面的,他們當然不會愚蠢到用感性認識來指導工作,他們會對大量的感性認識通過運用分析、判斷、歸納、演繹等一系列方法進行去粗取精、去僞存真地處理,從感性認識中得到概念性、結論性的東西,這就是理性認識。這時候,理性認識就能夠一定程度上揭示事物的本質和規律,于是他們會用理性認識來指導工作,并在工作中檢驗和發展理性認識,讓理性認識更加符合客觀。這就是辯證唯物主義者認識世界、改造世界的方法論。辯證唯物論者和教條主義者的出發點其實都是一樣的,都認為我們的事業應該由科學的理論來指導,不同的是,教條主義者的先進理論來自于書上原封不動的字句,而辯證唯物論者的理論來則自于對客觀實踐的科學分析。
辯證唯物論者的傑出代表就是教員,他的所有論斷幾乎全部深深植根于腳下的土地。
人們常說“十月革命的一聲炮響給中國送來了馬克思主義”,但這聲炮響沒有給中國送來“槍杆子裡面出 z 權”、“農村包圍城市”,中國革命的最終勝利靠的也不是馬列教條,而是“了解中國情況的中國同志”。教條主義者和經驗主義者本質上都是主觀主義,他們的最大的問題就是脫離實踐,而人類社會運動發展的規律必須來源于實踐,運用于實踐。“你要有知識,你就得參加變革現實的實踐。你要知道梨子的滋味,你就得變革梨子,親口吃一吃。你要知道原子的組織同性質,你就得實行物理學和化學的實驗,變革原子的情況。你要知道革命的理論和方法,你就得參加革命。一切真知都是從直接經驗發源的。”(《實踐論》)清楚了認識的發展規律之後,糾結于自己是三種人中的哪一種已經沒有意義,我們要做的,就是絕對不能當懶漢,隻會簡單地把“别人的先進理論”和“自己的片面經驗”拿來當做工作的指導,那樣,隻會不停地犯錯誤,不停地失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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