泰 國 的 水 燈 節

孫德喜

2005年的公曆11月16日是泰國傳統的水燈節。關于這個節日的由來，當天專門來皇家大學遊玩的泰籍華人F向我作了介紹。最初的水燈節是為了感謝河神賜予人們這許多的水，同時人們在為自己弄髒了本來清潔的河水表示歉意。後來，水燈節的文化内涵發生了變化。人們在這個節日裡放水燈，自己默默地許個願，然後将燈放在河水上注視着它飄流向遠方，直到消失。現在的水燈節更多的是儀式化，通過放水燈，人們慶祝節日，顯得熱鬧。

其實，中國也有自己的水燈節，中國的水燈節當然不像泰國的這樣熱鬧，當然也不普遍，隻有在少數地方，少數人還想着有這麼個節日。每年的農曆七月十五，人們在河裡放燈，表達的是對死去的親友的悼念，所以比較肅穆，其文化内涵與泰國水燈節的不太一樣。

在一位泰國同事的帶領下，我們來到皇家大學西側的河邊，先是看别人放。我們來到河邊的時候，已經是晚上8點多鐘（曼谷時間）了，河邊彙聚着不少人，男女老少都有。絕大多數人手裡拿着水燈，來到水邊，非常虔誠地來放水燈。所以，碼頭邊聚集的人很多，幾乎是人挨着人。

河水裡漂浮着許多各種形态的水燈，蠟燭的火光在河水的映照下确實很好看。就在放水燈的人群中，F遇到了一個熟人，她直接用漢語跟他打招呼。後來她向我介紹到這是來自雲南的旅泰華僑X老師，并将我介紹給他。他的身邊還站着他的夫人，夫人懷裡抱着他們的孩子。打過招呼，我才知道他在一家天主教教會學校教漢語，他的夫人雖然是地道的泰國人，卻也會講漢語。他們一家晚上過來就是放水燈的。

既然是水燈節，F和那位泰國同事當然也要放水燈。于是，她們帶着我來到河邊草坪上賣水燈的攤子前買水燈。

F因為信佛，首先考慮的是魚能吃點東西，于是選了面包做的水燈。這水燈的制作比較簡單。就是在一塊較大的面包上加點裝飾性的花邊，再在其上插三四根香，香的頂端綁着一根小蠟燭。這樣的水燈售價是30泰铢。我們每人買了一隻。我之所以買一隻純粹是入鄉随俗。在付錢的時候，F說應該是各付各的錢，這樣才顯得心誠。買了水燈之後，她還告訴我要在燈座上放幾枚硬币，還要拔一根頭發放在燈上，至于這到底寓含着什麼意義，她沒講，我也沒有問。

水燈節除了放水燈，就是文藝表演和其他藝術展示活動。在烏汶皇家大學裡，這天晚上非常熱鬧。行政辦公樓西側的縱路和前邊的橫路上幾乎擠滿了學生搭建的臨時棚子，裡面擺放着他們自己制作的各式小商品，有吃的，有工藝品，有鮮花，還有一些介紹他們以前活動的照片，有做遊戲玩的，有的還放映投影電影或者電視。整個道路就像一夜之間冒出來的集貿市場。

晚上，這裡真可以說是人頭攢動，各個廣播喇叭在這裡似乎在搞一場比賽，放開了喉嚨，于是各種音樂聲在這裡彙成一股洶湧的聲流，直逼人的耳朵，簡直讓人難以招架，搞得校園的西部就像是節日裡的集貿市場一樣，非常熱鬧。

就在這條縱路的西側操場上，北邊搭起了幾十平方米的大舞台，學生們穿着泰國傳統的民族服裝，正在表演文藝節目，競選水燈小姐；南邊的空地上矗立着好幾盞一人多高的彩燈。這些彩燈基本上是泰國佛寺或者神龛的造型，但形态各異。彩燈的制作材料以芭蕉葉、鮮花為主，再加上布料、色彩鮮豔的塑料紙、蠟燭等輔助性材料。彩燈的中間穿着電線，上部披挂着一串串微小的彩燈。仔細看那彩燈，不僅富于想象力，而且制作精細，可見學生做得非常細心，他們的制作技藝也很高超，決不亞于民間的手工藝人。彩燈的四周也可以說是人頭攢動，許多人帶着相機在燈前拍照留念。F問我怎麼沒有帶相機來，我說忘記帶了。

其實，我的相機是傻瓜型的，晚上拍不出什麼好的效果。一年一度的水燈節沒有拍個照片做紀念确實有點遺憾，因為明年的這個時候我已經回國了。這使我想起F常常對我說的一句話：“機會可遇不可求，否則稍縱即逝，等其失去，已經追悔莫及，所以一定得抓住。”

2013年水燈節這一天，我的泰國學生陳燕通過電郵發來了漢語版的節日歌曲《水燈頌》，内容如下：

彎彎的湄南河，明月高高挂夜空，

燭光映水面，寄托我滿懷情衷，

來來歌頌，來來歌頌，

幸福的生活呀，大家放聲來歌頌，

心情要放輕松，愛情要來舞動，

滿懷希望在心中，寄托情意水燈中。

清清的湄南河，明月倒映在水中，

燈兒随水漂，漂到我愛人心中，

來來歌頌，來來歌頌，

甜蜜的愛情呀，大家放聲來歌頌，

心情要放輕松，愛情要來舞動，

滿懷希望在心中，寄托情意水燈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