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是小鮮肉的時候，他們流行成熟的。沒有三十歲四十歲，這個男人沒有味道……我就等等等，等到三四十歲的時候，人家又說小鮮肉，我怎麼這麼悲。”吳啟華的一生頗有些“生不逢時”。

年輕時膚白俊俏，圈内卻偏愛成熟硬漢，他無奈隻能接演配角或奸邪小人，甚至被強迫拍限制級電影，自感恥辱遠走泰國經商，好不容易成熟了，娛樂圈卻已是奶油小生的天下。

事業一直不溫不火，感情也兜兜轉轉分分合合，與富商之女有過4年短暫婚姻，和金巧巧戀愛又無疾而終，迎娶小21歲嬌妻卻似被出軌又離婚。

吳啟華的人生，似乎始終缺乏一些運氣。

吳啟華出生于香港一個富庶家庭，排行在中間的他，既沒有被賦予長子的期望，也沒有得到幼子的寵愛，陷入一種尴尬的被忽略狀态。

12歲時他獨自去和祖母同住，年輕時一個人前往英國留學，因興趣從事舞台劇相關工作。得悉無線藝員訓練班招生，決心回港報考，成為一名演員。

那一年的訓練班花名冊上還有很多日後譽滿香江的名字——劉嘉玲、吳君如，曾華倩、陶大宇、吳鎮宇、劉青雲……在這些閃光的名字裡，吳啟華顯得籍籍無名。

命運很早便開始有意無意地和他開起玩笑，畢業同年，他在首部作品《魔域桃源》中飾演男二号，後來更有機會參與TVB經典之作《流氓大亨》，飾演經典角色鐘偉舜。

這兩個角色雖然戲份吃重，卻都是十足的反派，“好像自己真的就是壞蛋，連我都很恨戲中的自己。”

更不巧的是，這個時期香港影視圈盛行“硬漢風”，模樣俊俏，身量纖弱的他更沒有别的選擇。

邪氣裡帶有溫柔，陰險透露着沉郁。兩種氣質，達成一個完美卻扭曲的平衡，反派角色的深入人心，成為了他身上的一把雙刃劍，導演監制紛紛向他抛出邀約。

“他是斯文敗類的最佳人選，這麼多年了，也沒看到個比他更适合這個頭銜的。”

片約不斷戲路卻越來禦窄，《九品芝麻官》裡嘴賤心黑的方唐鏡，《阮林玉》裡纨绔懦弱的張達民，一個又一個臭名昭著的反角，給他貼上了難以擺脫的标簽。

“這麼多年來抗拒演反派，每次演心裡都會不舒服，其實有些反面角色本身故事裡有溫情的部分可以演，但很擔心總演那種臉譜化的奸角。”

精湛演技卻隻能扮演壞蛋，吳啟華曾一度茫然而迷失。

恰逢那時大勢所趨，衆多影星或為名或為利，紛紛加入風月片之路，吳啟華也被迫成為了其中之一，不然他面臨數千萬的賠償代價。

盡管風月片收獲了不錯的票房，可吳啟華将其稱為“不堪回首”，強行按下的理想，并沒有被金錢的增加緩解，反而是更多的憂郁和失望。

于是他遠走泰國，在一個完全陌生的地方轉行投資經商。

或許是仍舊不甘，或許是存留着對演藝事業的真情，1996年他回歸TVB。

戲劇性的是，當時正逢“奶油小生”的天下，可他已成中年大叔。

命運也不會總是無情，此後的五年，憑借《妙手仁心》的程至美，《倚天屠龍記》中的張無忌，1998、1999和2001年無線台慶上，吳啟華先後獲得“我最喜愛的電視角色”和“我最難忘的男主角”，一改反面印象，變身“師奶殺手”。

可惜的是，這種機會終究很少，“真的很少有機會拍到《妙手仁心》這種戲，在外面拍了不少電影，多是奸角，後來珍姐(高層曾勵珍)找我回無線拍《倚天屠龍記》、《妙手》都做正氣的男主角，很難得，不過，獎項其實不是那麼實質，而是角色出來的效果令我好舒服，從此我逢奸不演。”

多年之後，TVB再次邀請他拍攝醫療劇，想要延續程至美當年的光環。此時他已無意重複，“他們有意讓我演以前的‘程至美’，但這麼多年了，我也想挑戰新的角色。除了外形很難改變外，性格和做事方式會改變很多。”

相比事業總是在暫停鍵和播放鍵之間轉換，吳啟華的感情更加曲折，“談戀愛整天失敗，後來想，覺得太沖動，還沒有确定關系就行動，喜歡就追，我真是好容易喜歡人……”

年輕時，他和藍潔瑛、曾華倩、黎美娴這些大美人都傳過绯聞，真真假假難分辨。

而他的第一段婚姻，發生在因風月片拍攝而逃往泰國時，“去泰國識了個女孩，拍一年拖，激情過了，又覺留戀，都有想同她結婚，但大家談不來。我又講不出傷害她的說話，關系膠着。”

彼時，他接了電影《阮玲玉》去上海開工，又認識了個女孩，那時還沒有同泰女友分手……

“一談戀愛就好投入，但了解了覺得不适合，又不知怎麼開口，經常為了責任拖住女孩，想一下真是傻，其實要一段關系保持得好、長久，是高深學問。”

吳啟華明顯沒掌握這門高深的學問，搖擺不定間他最終選擇和泰國女友成婚，可這段婚姻不過維持了4年便結束了。

他的生活從不缺乏愛情，與泰籍妻子分手後，他又交往過數任卻都沒有結果。礙于友情不敢和蔡少芬表白，與金巧巧因節目生情也無疾而終。

2008年，吳啟華迎娶了比自己小21歲的石洋子。公開秀恩愛，在電視中盛大求婚，每次牽手出場都十分高調秀恩愛。後來兩人還有了可愛乖巧的女兒，走入中年似乎終于穩定下來了。

可攜手9年後，吳啟華又突然宣布已和石洋子離婚，這段老夫少妻的愛情，最終走到了盡頭。

“作為男人，沒有把自己的婚姻生活處理好，這責任，我實在難辭其咎！為了女兒，本來真不想走出這最後一步，但事與願違，看來離婚，是對我們最适合的做法。”

對于感情破裂的原因衆說紛纭，女方想做事業而觀念不合，女方大手大腳、出軌等傳聞甚嚣塵上。吳啟華卻從未埋怨，“她永遠是我寶貝女兒的媽媽，然後我以後還是會對她好的。”

後來石洋子在采訪中說到這段關系，“其實他是一個值得依靠的人，非常非常好。我曾經遇見他，在一起那麼久，我覺得是老天給我的一個禮物。”

有人這樣評價他：“吳啟華拍過多少部電視劇？你問他，他記不起，或者說，沒理由再去記。吳啟華有過多少個女朋友？你問他，他也記不起，或者說，沒可能會去記。”

吳啟華的生活，足夠豐富，卻不夠幸福。有理想但不知如何追求，有想法也不知如何表達。命運看似給了他一個好的框架，卻總是差些内容，他也好像總是反應慢半拍。

曆經半生滄桑，如今好好撫養女兒是他唯一的追求。希望他未來的人生，就算無法“至美”，也可幸福度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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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yaya

責編：zeria