水泊梁山是《水浒傳》英雄活動的主要場所,那麼它今天在什麼地方,還是原來的樣子嗎?
梁山位于今山東省梁山縣境内,主峰在梁山縣城南約五華裡處,海拔197.9米,北面是龜山、鳳凰山、小安山、金山(東平湖湖心島)和銀山等。它北起聊城(即《水浒傳》中“東昌府”),東到泰山,西至河北大名府,南達荷澤(雷州)、巨野(即《水浒傳》中“濟州”),方圓百餘裡。其中名勝有七十餘處之多。根據顧祖禹《讀史方輿紀要》的記載,梁山的古名叫“良山”,後來因為西漢文帝次子梁孝王曾在此遊獵,死後又葬于此山,遂用“梁”字代“良”,稱為“梁山”。這是“梁山”的曆史記載和今天的位置,它的今昔變化還不算大,而當年環繞“梁山”的水泊,則已蕩然無存。有關梁山泊的最早記載是春秋戰國時齊國人于欽的《齊乘》,上面說:“汶水西南流,與濟水合于梁山之東北,回合而成泊。”後來的《五代史》、《宋史》記載,後晉開運元年(994)、北宋天禧三年(1019)和熙甯十年(1077),黃河三次決口,大水彙集于此,緻使梁山泊一再擴大,浩浩蕩蕩,若無邊際。
所以顧祖禹《讀史方輿紀要》總結梁山泊的形成經過說:“後晉開運初,滑州(河南滑縣)河決,浸汴(開封)、曹(曹州,今荷澤)、單(單縣)、濮(濮陽)、郓(郓城)五州之境,環梁山而合于泊,與南旺、蜀山湖相連,彌漫數百裡。宋天禧三年,滑州河複決,曆澶、濮、曹、郓注梁山泊。”在1077至1180這幾年間,梁山泊成為黃河必經之路,水勢最盛,所以當時人有“梁山泊八百裡水”之說。可見《水浒傳》所寫其“山排巨浪,水接遙天”,“有無限斷頭巷陌”的形容是真實的。北宋韓琦《過梁山泊》詩“巨浪渺無際,齋船撐曰難”,正可與《水浒傳》所記相佐證。
梁山泊水窪消失的主要原因是黃河攜帶大量的泥沙進入水泊。泥沙淤積填平了窪底凹形,造成地勢高于黃河,緻使黃河改道而行。随着梁山泊水的減弱,泊邊出現大面積可耕田地。從金大定二十一年(1181)起,梁山泊周圍便開始屯田,十幾年以後,梁山泊以前的水道兩旁出現很多屯田軍戶。《清一統志》記載黃河改道情況說:“……其後河徙而南,歲夕填淤,遂成平陸。”但由于還有汶水的流入,所以黃河改道後梁山泊并沒有立刻消失,水泊風景還十存二三。元人陸友仁詩雲:“我嘗舟過梁山泊,春水方生何渺漠。”元代人袁桷也有贊美水泊的詩什,“大野潴東原,狂瀾陋左裡”,“碧瀾渺無律,綠樹失其誤”。這說明在元雜劇“水浒戲”演得火暴和《水浒傳》小說醞釀形成的時候,梁山泊還可以算作劇作家和小說家取材的背景。
到了明代永樂年間,梁山泊就已經名存實亡了,後來縮離梁山更名為“積水湖”。因為它位于安民山下,所以又稱“安山湖”。到了明末清初時,顧炎武來梁山考察後在《日知錄》中寫道:“予行山東巨野、壽張諸邑,古時潴水之地,無尺寸不耕。”可知這時梁山泊已經完全變成耕地了。但梁山附近的東平湖卻依然煙波浩淼,以至今天人們全把這東平湖當成當年的梁山泊來旅遊觀光。就連元代文學家筆下的戲曲和小說中的梁山泊裡面有沒有東平湖的成分,有多少,恐怕也是個很大的疑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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