來源:【中國教育新聞網】
每天清晨,當我迎着晨曦開着汽車趕往坐落在市中心的工作單位去上班的時候,心底的感激之情便油然而生——如果沒有周廷澤校長的辛勤培養和諄諄教誨,也許我就會與高等學府和今天在城市裡的幸福生活擦肩而過,就會一輩子在偏僻閉塞的大山裡面過着“日出而作,日落而息”的貧困生活……
周廷澤校長,是我在家鄉的豐都中學念高中時的語文老師,也是學校的時任副校長,所以,老師和同學們都親切地稱呼他“周校長”。
圖為作者高中畢業照,前排右四為周廷澤老師。本文作者供圖
盡管我的中學時代距離現在已經過去了20多年,但是,周校長那對黨和人民的無限忠誠,對莘莘學子的諄諄教誨,對教育事業的鞠躬盡瘁,以及他的言傳身教和音容笑貌,仍然時時浮現在我的眼前……
第一次見到他的時候,那是1992年的秋天,正值開學季。那天,上課鈴剛響過的時候,隻見一位大約50歲年紀,身穿白色短袖襯衫,腳穿平底布鞋的中年人,大步流星地走上講台,他先是用手輕輕示意已經全體起立恭迎老師到來的同學們坐下,然後簡短地作了自我介紹,就正式開始給大家上課了。他給我們講的那第一堂課,真可謂妙語連珠,精彩不斷。
也就是從那時起,我才算第一次真正見到了心中仰慕已久的周校長,激動的心情久久難以平靜。當天晚上,我和同寝室的幾個同學,一直圍繞着他給我們講的第一堂課,不知疲倦地進行着“卧談”讨論,大家越談越興奮,最後竟一直談到第二天淩晨東方亮起魚肚白的時候,一夜無眠。
之後,每逢上語文課的時候,教室裡都是座無虛席,連班上有幾個經常逃課的同學也不再缺席了,都規規矩矩地提前坐在教室裡等着上課。同學們都覺得周校長上的課很輕松,氣氛活躍,很有“聽頭”,仿佛45分鐘的課一眨眼都結束了。
盡管時間久遠,但是,周校長給我們講解著名詩人流沙河先生的名作——《就是那一隻蟋蟀》時的情景,至今讓我記憶猶新。
那天,周校長在簡要地介紹了寫作背景和作者情況後,平時很少在課堂上朗誦文章的他,卻合上課本,走到講台前面,背着雙手,踱着小方步,滔滔不絕一字不差地給我們全文朗誦了《就是那一隻蟋蟀》。
當時,教室裡出奇地安靜,全班53名同學,誰都沒有說話,連咳嗽的聲音都沒有,都在全神貫注地靜靜聆聽。大家在為周校長那驚人的記憶力而深深贊歎的同時,都從他那抑揚頓挫酣暢淋漓的即興吟哦中,無不一次又一次被詩歌所描繪的美好意境所深深陶醉。
後來,周校長在給我們講解《阿房宮賦》時,由于天氣太熱,我有些心不在焉。他一邊給大家講課,一邊不時地就剛剛講過的内容進行提問。當我被提問時,他讓我站起來讀一遍該文的第二部分。由于我沒有認真聽講,就把其中“鼎铛玉石”一詞的“铛”字(音chēng)讀錯了,讀成了“dāng”;他又問我該字的意思,我也解釋錯了,說是“鈴铛”的意思,頓時引起全班同學哄堂大笑。但是,他沒有笑,也沒有責備我,隻是說:“雖然這個字現在也讀dāng,但是,這裡不讀;這裡的意思是平底淺鍋。四川人,生得精,認字認半邊,但是這裡錯了啊。”從那之後,每當他上課的時候,我就再也不敢走神了,并特别用心研讀課本裡的古典文學篇章,尤其是那些生僻字和多音多義字的讀法和意思。
讀高中時,喜愛文學的我一度懷着“作家夢”,經常占用大量學習時間悄悄進行寫作,悄悄參加一些作文競賽,有些“偏科”,以緻學習成績尤其是數學成績一直不是很理想,這将嚴重影響将來的高考成績,甚至名落孫山。周校長知道我的情況後,專門利用周末的一個晚上,在辦公室與我進行了一次推心置腹的長談。他那語重心長飽含着豐富人生哲理的一席話,至今仍不時回響在我的耳畔:“喜歡寫作是好,但是,要分清主次,不能因為寫作耽誤了學習時間。目前來說,讀書才是我們的主業。你要記住一句話,先有職業後有事業!我們都是農村娃娃出身,考上大學才是唯一出路,如果連生活來源都沒有,自己都養不活,談何事業?”
他那娓娓道來的諄諄告誡,于我真是“勝讀十年書”,甚至勝讀幾十年乃至一輩子書。自那以後,我不再沉湎于自己所謂的“作家夢”,迅速調整了自己的學習時間和發展方向;終于在高考時得以擠過千軍萬馬的“獨木橋”,從而得以“跳躍農門”,成為一位從偏僻小山村跨入高等學府的大學生,最終成為一名在城市工作和生活的“城裡人”。
雖然時光流逝歲月匆匆,如今我已在遙遠的異鄉落地生根,但是,周校長對我的殷切期望和親切教誨,我一直不曾忘記,一直期盼着能再次當面聆聽他的教導!
蠟炬成灰淚始幹。一生誨人不倦兢兢業業鞠躬盡瘁桃李滿天下的周校長,像蠟燭一樣,一直無私地燃燒着自己,默默地照亮了鄉村孩子們的美好未來……(作者蔣威權 就職于四川省綿陽市涪城區公共資源交易中心)
作者:蔣威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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