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北方長大的我,對于南方這個時候的雪,是不屑去看的。對的,是不屑。 對于我,一點都不稀奇。何況是那種還沒有落地就會化了的雪,根本沒什麼看頭。可對南方長大的她們來說,即使是這樣一場雪的出現,都讓人興奮不已呢。小雪節氣過後,冬天算是真正的來了。這幾日極速降溫,我這個低溫的女子更是面色蒼白,手腳冰涼。也因為冷空氣,鼻炎咽炎引起的不适真是讓人愁緒未消煩惱又起。
我不喜歡冷,不喜歡讓人縮手縮腳的冬天。可我,喜歡雪。 每次看到小雪兩個字,我就會想起我喜歡的歌每次聽,每次都心動。也希望有這樣一段愛情,這樣一個男子,如此這般地愛着我。我是一個後知後覺的人,總是覺得公司有點什麼新聞趣事,等都過去很久了,我才會知道。就性格而言,還算開朗,偶爾逗比。但不喜歡聚集攀談,不喜歡談長論短,他們說我是一個生活在自己世界裡的人。
陽台上的花一直蔥茏着,可突然有一天發現其中有兩枝不長葉瓣了,卻長了兩個長長的像纏着綠色綢緞的枝條。百度了一下才知道,那是碧玉開的花。這哪裡像花呀,明明像戲曲裡美猴王頭上的花翎嘛,這花小妖一定是猴子變的。哪有花是這樣開的呢。人家的花,都安分地長,安靜地開,有個花的樣子。可我的花呢,長起來都要刷怪,都要做個另類的逗比。這麼不着調,這性子,可真随了主人了。
哈。去年種的火龍果現在長勢喜人。一根根花莖垂在花盆外面有一尺多長,猶如披着長發的姑娘。又有新芽在花徑上旁生,粗壯挺拔,好似一座毛茸茸的刺猬小森林。湊過去就能聞到火龍果果肉的香氣,真是又養眼又清新怡人呢。同事的火龍果和我一起播的種,種子是我給她的。我的已經長成了綠美人兒,可她的無論怎麼呵護,到現在卻還是帶死不活的一兩寸長,就是不長,她惱火之下全部清理了。
或許,這花也是欺人的。花和人之間,是需要緣分才能彼此依附着存活的吧。有緣,它肯為你發瘋。無緣,便心如死灰萎靡的混日子,帶死不活得,管你喜歡不喜歡你。小區裡大多數的山茶花,都包着緊緊的骨朵,不肯開放。不知道是在等一場雪,還是在等一個人。隻有我們樓下的那一棵,一朵接一朵地開滿了山茶樹。花朵外面一層的花瓣透着淡淡的粉,裡面的花瓣卻是雪白色的。這粉裡裹着白的山茶花啊,就像情窦初開的少女羞澀的面頰,讓人移不開眼的純美呢。
天氣冷了。桂花們大多數在秋天裡就把香氣散盡,現在也斂了心神開始過冬了。可小區裡還是有那麼幾棵桂花,從秋天到冬天不厭不倦地一直開着,香着。真是長久啊。 和某人說起這桂花的時候,他回我說:“這花有早早地開,卻開到很晚的。反正花可能也是擔心,有早來聞香,有晚來聞香的吧。” 于我,他就是個自帶香氣的男子 。早來晚來,都能聞見他筆墨裡散發的縷縷清香
那時候,我剛剛看完他很多年前出版的一本書。并且和他說看那書裡的小說的感覺,真是心情一點都不明亮,甚至有些小壓抑。哪像他現在的自己,明亮亮的開闊,讀了以後總是讓人心動又向往。他說他那個時候看的小說,最好不要看。寫的那些故事距離現在有十年的時間了。後來不寫小說,用來’修煉‘了。說對現在修煉的結果還算滿意。我嬉笑着說,寫字是階段性的革命。可能在他寫那些小說的那段時間裡,心境比較陰暗晦澀吧,也或者在某個經曆裡沉溺着出不來。
我知道,每個時期的環境和生活狀态,造就每個時期的故事和心情,寫出來的字自然就有所不同。 他沒有回應我的話,也沒有反駁。我在他舊日的故事裡,看到一個驕傲的男子,身體裡裝滿了飛禽小獸,撕咬着他的内心。它們彼此相愛 ,卻又互相傷害。他用寂寞,矛盾,掙紮,消沉,隐忍,演繹了一場又一場的愛情故事。可是,所有的故事,都沒有完美的結局。
而如今,他的字,幹淨,平和,柔軟,溫情,浪漫。這是他用漫長細碎的光陰,修煉出來的美好情懷。回頭看看自己的字,也是階段性的文字革命呢。從文字憂傷疼痛滿篇得讓人生厭,到熱烈,隐忍,掙紮,甚至是不安的愛情渴望,在文字裡起伏。直到現在的平淡無奇,煙火瑣碎。 我知道每個階段發生在自己身上的故事和情緒的來源。我将它們以文字的名義訴于筆端,來釋放我内心躁動的小獸。
他在的時候,就一會過來問我要不要零食,要不要吃水果,要不要喝水,也不嫌煩。 他休息在家的時候,我就從廚房裡解脫了出來,煲湯燒菜,洗碗,他全部包攬。夜晚,我的被角他總是掖了又掖,把我往他的懷裡攬了又攬,生怕我冷着。一直以來,我就像一個被呵護着的孩子。
可他,從來不說愛我。即使有時候我會摟着他的脖子,把自己整個人挂在他的身上,和他擁抱親吻,對着他說喜歡。他也不說愛我。 每次我逗他說撒浪嘿呦的時候,他也總是說我是個調戲他的大騙子,又在忽悠人。然後我就咯咯地笑。因為我也分不清那是不是愛。我們在煙火裡平淡,在瑣碎裡平凡。不管我們之間還有沒有愛情,這一生,我都将不離不棄,以幸福為名,和他終老!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