媽媽今天過生日

文/蔣四清

今天2022年8月2日，農曆七月初五，天氣晴朗，氣溫38度，一個平凡的夏日。即使這樣的炎熱天氣，也阻擋不了我們回家的腳步，因為今天也是一個不平凡的日子——我老媽七十九歲的生日。七十九歲在農村來說是個大喜，恰逢老爸病愈出院，兄弟姐妹相約回家以示慶賀。

弟妹們分别從雲南、湖南、浙江趕回故鄉來到父母身邊。中午，大弟在飯店訂了一個大廳給媽媽慶生，一大家四代二十多人圍在桌邊吃飯。看父母的笑模樣知道他們是很開心的，搞笑的是老爸，大家不讓他喝酒，他可不幹，說今天高興要喝的。我給他倒酒的時候特意逗他，一滴滴加，老爸急着說加加加，引得大家哈哈哈大笑。

我記憶中這是老媽第一次過生日，作為兒女來說有太多的自責和愧疚。以前工作忙，孩子小，加上老媽的生日是大熱天，老媽為了兒女考慮，說大熱天不方便，我們也就半推半就地順從她老人家了，現在想想心裡有些不是滋味。還好，父母親身體尚好，還來的及，盡孝要趁早，不要等到樹欲靜而風不止，子欲養而親不待。

我的媽媽是一個普通的農村婦女，小小的個子，普通的樣貌。與天下所有的母親一樣，心地善良，思想純樸，勤儉節約，吃苦耐勞，對家庭及兒女無私的奉獻，是一個平凡的人，也是一個偉大的母親。

2021年正月，我慕名去看了賈玲自導自演的春節檔電影《你好，李煥英》，笑中含淚，她說，自打我們記事起，媽媽好像就是一副中年婦女的模樣，但其實，她們也曾是花季少女，也曾是一個小孩，也曾是她們自己，深以為然。

閑暇時與媽媽聊天，聽她說她小時候的事。媽媽生于上世紀的1945年，全國還沒有解放，她的外婆家是當地有名的大地主家族。她媽媽在娘家人稱二小姐。她爸爸是個孤兒，一個人在外學了做皮鞋的手藝，在安慶給人打工。因兩家親戚，由長輩做主，親上加親，我的外公掙了錢全部被外婆拿到老家鄉下買田買地，我媽是長女，在安慶城裡出世，因外婆在城裡呆不習慣，趕上全國解放，我媽五歲上随外婆回到羅嶺老家定居。後來外婆又生了我小姨。一家四口人。

回到農村，都不會種田，日子過得很艱難，不過外婆的女紅好，靠給别人幫忙縫衣做鞋補貼家用。我媽十多歲的時候，外公去世了，外婆是小腳，小姨又小，我媽很小就參加生産隊勞動。那時條件不好，大食堂沒飯吃，挑圩是個重體力活，隻有參加的人才能分得米飯吃，我媽懂事，省下吃的帶回家給外婆和小姨吃。聽小姨講，我媽個子矮都是那時候造成的。正長身體的時候做重體力活，營養跟不上。雖然日子過得艱難，但媽媽從沒讓困難打倒。二十歲經本家叔叔介紹認識了我爸，我爸家條件更差，一個瞎眼的老娘，下有四個弟妹，最小的五歲，聽說外婆當時看到我爸模樣周正，人實在，同意了這門親事。本來外婆家要招上門女婿的，看我爸家老的老，小的小，老爸是兄長，如果走了，剩下老少日子沒法過了，還是讓我媽二十一歲上嫁到老爸家。聽村上人說，自從老媽嫁過來，老爸的家才像個家的樣子，家整潔了，弟弟妹妹穿出來的衣服幹淨整齊了。

再後來有了我們兄弟姐妹四人，日子更加艱苦，收入全靠掙工分。我媽雖然個子小，但心靈手巧，做事從不服輸，别人能做到的她也能做到，就說挑擔子是她的弱項，她也憑着年輕堅持下來。全年出勤率很高，在生産隊裡人人稱贊她的勤勞善良，樂于助人。在小輩心裡，大娘和藹可親；平輩眼中，大嫂是主心骨，有事找她商量；在長輩眼中，她知書達理，溫和善良，從不與人争長短，論是非；兒女心裡，隻要媽媽在家裡，一切都是安穩的。媽媽一生吃了很多苦，我現在有時候回娘家，嬸娘們對我說，你們真的應該好好孝順父母，他們比一般人吃的苦多，三代兒女荒，兒女心又重，有苦有難自己扛，評價她“瘦牛拉硬屎”，對别人”親家要瓦，拿缸就打”，隔壁左右，母女，夫妻，婆媳鬧矛盾了，都要找她訴說調解。

媽媽是一個充滿陽光的人，無論是對待家人、親朋、好友，還是鄰居、玩伴、抑或陌生人，她臉上永遠綻放着一副開心的笑容，心裡永遠充滿着陽光、充滿着善意；她始終心懷大愛，能從大局着想，從别人的角度考慮問題；她甯願自己吃苦、甯願自己受委屈，也要把關愛傳達給别人。

有人說媽媽是一個家庭最好的風水，很是贊成，我們的家由一個一貧如洗的小家發展到一個和睦富裕的大家庭，與母親的善良、勤勞、操持分不開的，媽媽永遠是我們尊敬的人。

著名作家梁曉聲說：“人，即使活到七八十歲，有母親在，多少還可以有點孩子氣。失去了慈母，就像花插在瓶子裡，雖然還有色有香，但卻失去了根。有母親，是幸福的。”

隻願能在母親健康的日子，我們去珍惜她，關愛她，體貼她，讓她每一天都有節日一樣的心情！媽媽，祝你生日快樂，年年歲歲有今朝！

【作者簡介】

蔣四清，女，基層農機人，性格熱情開朗，待人友好，為人誠實謙虛。工作勤奮，認真負責，能吃苦耐勞，盡職盡責，有耐心。具有親和力，平易近人，善于與人溝通，有一顆簡單的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