歡迎來到中學故事,我趙力。
我從許多角度,為家長和孩子,講述中學課本裡、課堂外的故事。
今天我們聊初二語文下冊第3課:安塞腰鼓。
以前,有人說,中國人的性格不夠奔放熱情,看看人家巴西玩得多麼藝術,咱們那麼拘謹。
以前,有人說,中國人安土重遷,被腳下的黃土地拖累了腳步,沒有擁抱蔚藍大海的胸懷。
三十多年過去,我們看到,遠洋貨輪航遍全球、十大集裝箱港口中國占七席,列強居然就是我自己。所以,我女兒有本課外閱讀書,名字叫“孩子,先别着急吃棉花糖”,朱光潛先生更是在幾十年前,就告訴我們:慢慢走,欣賞啊。
(朱光潛:慢慢走,欣賞啊)
三十年河東,三十年河西,慣看了秋月春風,沉沉浮浮的正是這條奔流不止的黃河。
一方水土養一方人,從同一個地方走出來的人,身上常帶着家鄉的鮮明烙印,更加有趣的是,他們往往會在同一個時期集中出現,爆發出巨大的能量,如群星一樣照耀天空。
三十多年前,有那麼一年多的時間裡,黃河岸邊的黃土高原上,就刮起了這樣一陣席卷中國的生命之歌。
沒錯,說的就是那鼓、那歌、那書。
86年10月,劉成章的散文《安塞腰鼓》,發在人民日報上,一篇兩頁紙的散文,穿越不同的色彩,今天不僅存在文學的殿堂裡,而且被各種鬼畜改編,與魔改的孔乙己一起,活躍在年青人的調味盒裡。
88年初,兩首歌登陸央視的晚會舞台之上,是蘇越作詞、安雯演唱的《黃土高坡》和程琳演唱的《信天遊》,這兩首歌不僅大衆喜歡,很快傳播大街小巷,又被專業歌手視為珠穆朗瑪,不斷演繹,前者被田震、杭天琪、李娜和範琳琳翻唱過,後者被卓依婷、李娜和烏蘭圖雅等人翻唱過。
1988年,一本耗盡了一個人一條命的小說,《平凡的世界》,完稿,作者:路遙。沒成想,這部小說開始時卻命運多舛,先是被大刊《當代》雜志拒稿,接連《十月》《收獲》也不願出版,最後花落南方,由《花城》在廣州出版,依文壇上的地位和分量而言,不知道有沒有流放嶺南的味道?後來的故事,大家都知道了,這部小說,短短幾年,賣出了幾千萬套。
《平凡的世界》開始時命運多舛,日後卻賣出天文數字
路遙少年老成,年紀輕輕,就上過刀山下過火海,我有時候想,如果他後來不是走上了文學道路,而換個地方,往緬甸、馬來西亞或坦桑尼亞的叢林裡一扔,會不會成為另外一個切·格瓦拉?或者中國的勞倫斯?
除了20歲就戛然而止的政治生命,路遙的自然生命也太短,42歲就死在了乙肝轉肝硬化上。
《安塞腰鼓》的作者劉成章,比路遙正好大12歲,整整一輪,卻是大器晚成,他以詩歌和戲劇創作進入文壇,不溫不火,直到中年45歲,才在散文上,迎來了自己的巅峰。兩個人相同的地方還有:劉成章是延安人,路遙7歲時從榆林的清澗縣來到延安的延川縣,兩個人又先後都當過陝西省作協的副主席。
頭銜是身外之物,唯有作品裡,透着的對黃土高原上,自己腳下的土地和祖祖輩輩的熱愛,與回響在溝壑山岇和他們心底不散的信天遊,才是對他們影響最大的情和念。
路遙,煙瘾很大
據說,安塞腰鼓發源于兩千多年前的戰國時代,秦國的士兵,身上就背着這樣的鼓,有突發事件時發警報,戰場沖鋒時也作激勵士氣的号角,打勝歸來響起的又是凱旋曲,直到秦并天下,一統六合。百人,千人的舞隊,既有整體上震天的氣勢,深入其中,又能在自由奔放的音律和節拍中,看到其中每個舞者栩栩生動的表情和身姿。
《平凡的世界》也一樣,路遙用一個廣角鏡頭,全景式掃描過這個奔騰的變革時代,又用一個微距鏡頭,像雕塑一樣,雕刻出每個主角和配角,他們的臉龐和汗水,神态與憧憬。我們在《平凡的世界》裡,能夠看到種種的大事記,又看到具體的小人物的悲歡離合。
好舞配好歌,再過幾個小時,兔年的春節晚會就要開始了,正是在中央電視台的舞台上,《信天遊》和《黃土高坡》唱響了,唱響了,唱出了中國人的生生不息,唱出了中國人朝向天空的呼喚,唱出了中國人探尋内心的執着。
在1988年,這兩首歌,一下子,抓住了幾乎所有中國人的胃口,大呼過瘾。
過瘾的,豈止是兩隻耳朵,還有一雙雙眼睛,在變動不居的時間長河裡,面對未來時,躁動的心。
那年影響很多人,雷軍,87年上大一
我想,這三十多年裡,經曆了一次又一次經濟的波動,和社會變遷,今天,再聽這兩首歌,依然能清晰的感受到那種生命力的脈動吧。
這種生命力,将可以伴随我們,安心一點,走過2020以後,已經動蕩的世界。
信天遊 丨 黃土高坡
我擡頭 向青天 丨 我家住在黃土高坡
搜尋遠去的從前 丨 日頭從坡上走過
白雲悠悠盡情地遊 丨 照着我窯洞
什麼都沒改變 丨 曬着我的胳膊
大地留下我的夢 丨 還有我的牛跟着我
信天遊帶走我的情 丨 不管過去了多少歲月
天上星星一點點 丨 祖祖輩輩留下我
思念到永遠 丨 留下我一望無際唱着歌
...... 丨 還有身邊這條黃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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