文/馬慶雲
5月29日午間,張铎等人主演的電視劇《皮膚之下》在正版視頻平台全集上線首播。這部作品多線條叙事,呈現了人性的“陰暗和救贖”。之所以加雙引号,是因為老編覺得這種所謂的“陰暗和救贖”值得商榷。
如果您喜歡曹保平導演的《烈日灼心》和《追兇者也》,亦或喜歡刁亦男導演的《白日焰火》和《南方車站的聚會》,那麼,這部黃凱導演的電視劇《皮膚之下》則是相同的味道,在叙事層面上,非常講求懸疑技巧,并且能夠在一種陰郁的範圍内講故事,呈現的也都是人性的内容,并且有大量的兇殺犯罪場面等等。
無論是曹保平導演,還是刁亦男導演,上邊提到的幾部作品,都在各大電影節上獲獎無數。包括黃凱導演的這部《皮膚之下》,實際上也是這種行之有效的學院派叙事帶領下的影視劇作品。講故事上,多線條叙事,非常有技巧。故事的内容上,又呈現了人在面對至暗時刻的一些狀态,似乎也是有深度的。
但是,無論是曹保平,還是刁亦男,他們這種叙事風格之下的人物,都過分的活在創作者的學院派概念當中,缺乏基本的真實度。當然,兩位前輩的技法更為高明,一定程度上掩蓋了自己人物的不真實。反觀黃凱導演的這部《皮膚之下》,同樣的路數,就把問題呈現的更為明顯了。
在劇本和拍攝的技術性上去衡量這些作品,都沒有問題,甚至于都接近完美。包括張铎主演的這部《皮膚之下》,技術上沒有什麼可以挑剔的地方。如果我們隻是用技術性去看待這部作品的話,那該劇甚至于可以稱之為學院派能夠用來做教學案例的劇作。可是,該劇人物雖然處于現代世界,卻總給人一種距離感。
什麼原因造成的呢?其實就是我們在劇作創作的時候,手捏人物痕迹太重了,最後這個人物都是學院派概念當中的人物,卻不是真實生活當中的人物了。作為觀衆而言,我們很難把劇情當中的角色和我們現實生活當中的任何人物對照上。如果一個人物沒有現實人物的對仗性,那這個劇情人物,其實就是沒有靈魂的。
我們不少學院派的專家學者們,創作影視劇内容到了一定的數量上之後,其實就找到了熟能生巧的路徑。低端的那批,我們不聊了。較為高端的,則是曹保平、刁亦男兩位老師的風格,用犯罪片去呈現故事,把人物放置到一個犯罪的空間内,讓人物面對生死的大問題,繼而讓人物呈現看似很深刻的一些生死取舍等等。
在人物性格的打磨上,會很單面化,非常機械,基本上都是“從一而終”的,尤其要不苟言笑才行。這類學院派的手捏人物,千萬不能笑,一笑就把自己的所謂氣場破壞掉了。因此,這類作品往往在一種陰沉當中試圖證明自己多麼劇本人性深刻的氣質。《皮膚之下》當中,所有人物都是闆着面孔說話的,用陰郁去壓制觀衆,從而獲取觀衆的屈服。
但這種風格創作下的人物,基本上清一色的缺少現實生活的溫度。他們連一碗兒面吃的都不真實了。在《皮膚之下》當中,沒有一個人物可以活在自己的職業性格當中。醫生不像醫生,心理咨詢師不像心理咨詢師,紋身師也不像紋身師,都是一股子不食人間煙火的狀态。這就是過分的手捏。
曹保平和刁亦男兩位導演這種風格的電影在電影節上拿到大獎之後,國内很有一群後輩覺得,這就是影視作品的“經典時刻”了。這種“經典”,是可以複制、模拟甚至于抄襲的。像這部《皮膚之下》,就是典型的“拿來主義”了一把。但人物太假,活在概念當中,故事講得再學院派,也不好看啊。
問題的終究,還是這種學院派的創作方式不高級。這種模闆下的作品,看多了之後,就會覺得千篇一律了。都是一個模闆當中套弄出來的,都是按着一個風格拷貝的,劇情當中出現的人物性格,也就都是雷同的了。乃至于這類作品當中的故事,看不出什麼有效的時代背景來,更缺乏基本的地域背景。時間和地域的經緯度,在這類創作當中,都喪失殆盡了。放眼看現實,多創作有真實溫度的人物,才能真正走入高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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