地不分南北,人不分老幼。隻要座上超過4個人,但凡有人談起貓肉,一準有人開始說:
“貓肉是酸的。”
“您吃過貓肉?”
義正辭嚴地:
“當然沒有。那玩意兒能吃嗎!”
“那您怎知貓肉是酸的?”
“聽說的。”
絕對不會帶丁點兒不好意思。
大緻就是這麼個過程。那些言之鑿鑿的多聞之士都是聽說的,謠言往往如此荒誕且頑固。
我知道自己小時候吃過貓,肯定還不止一兩次。依稀記得貓腿握在小手裡的感覺比鴨腿舒服些,但貓肉貓湯的味兒是不是酸的,那時太小,記不清。後來實在聽說過太多關于貓肉是酸的之論斷,将信将疑,卻也難證實或證僞。
慶幸去年逛吃兩廣,在欽州街頭見到買貓肉,偌大一盆鹵好了擺在攤案上,這麼難得的肉測機會可不容我錯過。
熟貓肉稱重後,攤主會把大塊貓肉改刀成小塊,再下湯鍋熱過,可以搭米粉吃(實在太飽,謝絕了)配上湯水,撒蔥花。再搭蘸水碟上桌。
先夾塊貌似貓腿的肉觀察,肉質結實,貓皮下沒有明顯的脂肪層。貓皮的厚薄程度大緻和兔皮差不多,這種紅燒類鹵的做法比較耐保存,可能也便于使用香料去動物食材常見的腥臊。
吃吃看,口感也比較近似兔肉,不過貓皮略顯硬和韌,欽州的口味稍帶甜口,單吃那個肉任何味覺正常的人不能說肉裡皮間會是傳說中的“酸”味。喝口碗裡的湯,鹹鮮微甜,也不酸。不過這家的蘸水裡可能放了些黃皮醬,有那種典型的酸甜感。
後來又有機會吃到一次山貓肉,那是廣西梧州的梁祝初大廚千裡迢迢不辭辛勞乘動車奔到廈門,在紅厝8号燒酒配為朋友們展示的傳統大菜紅燒龍虎鳳。
預先燎去貓毛的山貓肉塊
經過焯水
爆炒
最後和雞塊,蛇段一起在砂鍋中合烹制成傳統美味
一點兒也不酸,這道菜裡的皮和蛇皮一樣吃起來是帶脆感的,貓肉一點也不酸,非常好吃。
最後說說為啥我小時候會吃到貓肉吧,上世紀70-80年代,父親在糧食局油脂廠工作,廠裡的倉庫長期庫存花生仁,最怕老鼠,所以需要養貓防鼠。但貓的繁殖能力實在太強,且無天敵,時間一長,廠區和周邊的山野裡野貓泛濫成災。所以廠區外的村民和廠裡的工人每隔一段時間就必須聯合剿貓。在允許持槍捕獵且物質相當匮乏的那個時代,不吃才怪!
即使是現在,就吃貓肉這事兒,我知道肯定有人覺得我是變态的妖魔。但我真心覺得沒啥,您們愛咋想咋想,我們愛咋吃還咋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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