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To be or not to be”
生存還是毀滅?
這是418年前,莎士比亞寫在《哈姆雷特》中的名句。
2014年,姜文把它用在了自己的第五部電影——《一步之遙》中的第一句台詞。
活還是不活?
這麼着還是那麼着?
這個莎士比亞的問題,姜文的疑惑,2021年張震用“生理失禁”給了答案。
電影《緝魂》,改編自江波中篇科幻小說《移魂有術》。
講了一個現代版“借屍還魂”的故事:
著名集團董事長王世聰慘死家中。
而他年輕的新婚妻子李燕,也暈倒在現場。
可王世聰是腦癌晚期患者,正常活不過3個月,兇手會是誰?
所有證據都指向了王世聰兒子。
王世聰曾因逼死前妻,和兒子關系緊張。
兒子王天佑信奉神教,他遵從母親遺願,在指定日期殺死父親從而讓母親靈魂完成超度。
沒錯,又是電影世界常見的“弑父”情節:消滅和自己關系密切的一部分,從而打開一扇世界的門。
歸根結底還是那個問題:生存或是毀滅?
面對同樣選擇的,還有張震飾演的檢察官梁文超。
這麼憔悴的張震,你一定沒見過。
片中角色,癌症晚期,癌細胞擴散到大腦。
簡單說:行将就木。
上一次我們在大銀幕上看到演員“變态瘦”的,還是克裡斯蒂安·貝爾的《機械師》。
馬修·麥康納的《達拉斯買家俱樂部》。
終于,在21世紀的華語影壇,我們看到有中國男演員為角色,病态的瘦下25斤。
作為一個“體驗派”,這不是張震的第一次。
演徐克《深海尋人》,他硬考PADI潛水執照。
演田壯壯《吳清源》,據傳可壓制圍棋專業三段。
到王家衛《一代宗師》,就有了刷屏的“八極拳”全國青年組第一名。
演戲,張震“較真”,要答案。
《緝魂》中他飾演的這個角色同樣“較真”,要答案。
片中,随着科技進步,最新醫療技術可以複制人腦。
随之而來的就是永生成為可能。
但腦子是你的,身體卻不一定,所謂的“借屍還魂”。
于是,就有了電影裡的這兩個問題:
我是誰?
我殺死我自己,犯法嗎?
富翁王世聰想活,隻要“我”還在,他不糾結“我是誰”。
因此,更不會在乎“我殺死我犯法嗎”。
但張震飾演的檢察官梁文超不同。
首先社會角色決定了他對法律、人倫有更高的底線。
其次,他糾結“我是誰”,不願意沒意義的續命。
電影中,妻子不惜違法,瞞着梁文超用最新基因技術延緩癌細胞生長,讓他可以活下去。
但如果科技隻是為了簡單續命,對梁文超而言,他早就死了。
生存還是毀滅,在梁文超這裡不再是一道艱難的選擇題。
因為:他活得一點都不快樂。
癌症侵蝕脊柱,傷害不可逆。
即使活了下來,也大小便失禁,污穢之物說來就來,毫無控制力。
每天都是護士和妻子輪流替他擦拭身體。
對他而言,喪失基本生理能力,沒有尊嚴隻是為了活下去而活,已經是“靈魂死亡”。
就像柯南伯格《變蠅人》裡那些實驗催生的怪胎,到底是一堆爛肉還是生命,沒人問過ta們是否願意活下去。
《變蠅人》
但,梁文超要這麼着。
王世聰卻要那麼着。
他渴望活。
而他的重生,理論上更像是生物界的“史密斯”。
《黑客帝國》中特工史密斯最後瘋狂複制自己,直至矩陣同化。
技術上,王世聰可以把全世界的人都變成自己。
《黑客帝國》
生存還是毀滅?甚至對他都不是一道選擇題。
但世事難料,裡面的人想出去,外面的人想進來。
梁文超未如願,王世聰也未如願。
計量經濟學裡有一個概念,叫做“随機擾動項”。
一種模型預料之外的“誤差”。
無論梁還是王,都被生活的這點必然和偶然,“誤差”成了自己意料之外的結果。
生存還是毀滅?
哈姆雷特給了答案。
馬走日給了答案。
梁文超也給了答案。
《緝魂》有懸疑,有超自然,有科幻。但片中人性的選擇,精神的弧光,才是影片真正的力量所在。
因此我們看到了理性的法和感性的愛。
掠奪和奉獻,犧牲和重生。
“To be or not to be”。
文/紅豬看電影編輯部:豬哥
(圖片來自網絡侵權删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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