陳鴻宇是一位斜杠青年,他不僅作曲唱歌,還創辦了衆樂紀音樂廠牌和藝術項目衆方紀,此外還開了酒吧,做自己的電台節目。
專輯設計選用了插畫師張雲沖的作品,陳鴻宇覺得很配。
剛剛上了《天賜的聲音》,和周深對唱了《哭砂》,和馬吟吟對唱了《我不希望你孤單的去面對整個喧嘩世界》,陳鴻宇進一步“出圈”了。熟悉的人都知道陳鴻宇不僅僅是音樂人,他還創辦了衆樂紀作為獨立音樂廠牌發布了多張專輯,包括大熱的柳爽的《漠河舞廳》;創辦了藝術項目衆方紀,開了做夢酒吧,還在做自己的電台節目,“折騰”了不少事情。
當然,做音樂才是他的基石,第6張專輯《請問美好時代怎麼去?》上線後,陳鴻宇接受南都專訪,從他的微博個人簡介“十步一啄,百步一飲”聊起,陳鴻宇說,“這種狀态和我自己很像,渴望折騰,甚至渴望折磨,是遵循内心的再創造”。
觀察體驗
陳鴻宇大學學的是新聞采編與制作,畢業後做過很多職業,2015年創辦衆樂紀,有了《理想三旬》等歌曲,成為民謠“爆款”。出生于内蒙古的陳鴻宇看起來溫文爾雅,講話唱歌都是娓娓道來,不疾不徐。除了做音樂還做了不少事情,他認為自己這些年像是一個觀察者和體驗者,音樂是表達的渠道和出口。
南都:你的微博簡介是“十步一啄,百步一飲”,為何用這句話?
陳鴻宇:最初看到就很喜歡,覺得好看又好聽,算是比較小衆的名言警句,本身是一種自由的感覺,這個狀态和我自己的很像,渴望折騰,甚至渴望折磨,但這是自己選的。這幾年我的整個生活和工作的狀态,某種情況下也是圍繞這個人生信條展開的,做的很多事情看起來繞了遠路,或者跟所做的音樂不相關,但都是遵循自己的心情或者内心的再創造。
南都:有覺得繞哪些遠路嗎?
陳鴻宇:就是看起來和所做的音樂沒關系,比如我蓋房子,開酒吧,還有做公司,做廠牌這些。其實回頭看,也是一種反過來的滋養,通過這些見識到更多的人情,也見識到更多事物的發展邏輯。如果隻是做音樂,就隻是在自己音樂的視角裡,我這種屬于多方拓寬,更像是一個觀察者和體驗者,音樂是我的一個重要的表達渠道和出口,但我不僅有這個出口。
南都:衆樂紀也做了7年了,這兩年會不會比較難?
陳鴻宇:就像“十步一啄,百步一飲”,這個過程中,也不是隻為喝水或吃飯,路上還是有很多好玩的事和風景。我感覺自己是一個閑不住的人,願意折騰,不斷需要新鮮事物的刺激,這種刺激能給我動力感和壓力感。比如去年我們還做了《重拾故鄉》的合輯,找了一些我故鄉内蒙古的音樂人一起合作。
南都:近期上了《天賜的聲音》,和周深、馬吟吟合唱,給自己多了哪些體驗?
陳鴻宇:在節目上是合唱,和我之前更多是獨唱是不同的。整個過程還是很順利,像周深是很專業的歌手,謙遜幽默,唱《哭砂》時他更多去做了和聲的工作,相當于是幫忙襯托我的聲音。去綜藝節目還是會有緊張刺激的感覺,會促使自己在心理素質上更拓寬一點,尤其這類翻唱和對唱歌曲,不是強弩着去突破邊界,但也算拉出了舒适區到另一個區域。
美好時代
新專輯的文案是陳鴻宇自己寫的,他說“這是一個最好的時代,也是最壞的時代”是一句有用的廢話,怎麼解釋都通順,但怎樣界定好和壞,未來會不會反轉,他有自己的思考。原本計劃中的“美好時代”巡演廣州站延期到下半年。
南都:請問美好時代怎麼去?怎麼會有這個構想?
陳鴻宇:是一個中性的提問,怎樣才算美好時代,還是根據各自的情況去感受。在創作上我都是下半年寫歌,上半年發布,我有做事的時間軸,都是先動起來才有感覺。和作詞人唐映楓的合作也是水到渠成的,相當于共同創作。
南都:文案中提到了“編曲從輕,更加輕松輕快”,算是有意為之嗎?
陳鴻宇:這裡的“輕”其實不是少,而是不想指向性太明确。總體是很中性旋律和演唱,很中性的詞和編曲,但講的是思辨的東西,而不是用苦大仇深的曲調去唱宏大的主題。這次的編曲很适合現場,希望現場演唱的時候也能輕松自在。
南都:從《理想三旬》到這次新的專輯,表達上都是不疾不徐的,是有意地克制激烈嗎?
陳鴻宇:在表達方式上,我是偏向隐約和隐喻,相對含蓄的。我個人感覺能懂的歌迷,去點一下就可以,如果試圖通過音樂讓對方明白,就會比較難。我也覺得現在做音樂少了宏大叙事,更多是微觀的東西,太微觀了又不夠豐富,不夠百花齊放,但沒辦法,可能當下更多人還是關注自己的情緒。
南都:所以“請問美好時代怎麼去”是不會有答案的?
陳鴻宇:這張專輯的立意和定名都是去年下半年的事情,提問就是提供思辨,不是提供答案,也不必要過度解讀。總體上講“美好時代”還是正面的、向上的,就如同我這樣的音樂人,如果沒有互聯網,可能都完全沒有機會,更别說還要做公司做專輯做酒吧。大家可以根據自己的經曆去發展對于專輯的理解和見識。
隐藏項目
陳鴻宇有很好的表達能力,卻幾乎不自己寫詞。除了做音樂和經營衆樂紀,他還在家鄉額爾古納的草原上蓋一所房子定名“衆方紀,做成一個集合了人、空間和時間的藝術場域,每次隻允容納一人獨居,張玮玮等音樂人都曾去體驗過。除了自己的酒吧,他還做了電台節目“青年路口”不定期更新。
南都:衆方紀還在繼續嗎?
陳鴻宇:還在的,反正房子就在那裡,隻是因為疫情的原因,不然可以請更多人去體驗。好在也不需要怎麼運營,空間就在那裡矗立着,還有一個攝像頭每天能拍一張照片。
南都:自己的播客也在繼續對吧?
陳鴻宇:《青年路口》那個電台純粹就是瞎聊天不足挂齒,我之前在電台工作過,但這個沒有想做成産品,就是約朋友聊天,借此機會和朋友見見面,聚會一下,順便就錄下來。
南都:你有很好的表達能力,為何不多自己寫詞?
陳鴻宇:我自己也寫過,但肯定還是更擅長寫曲,唐映楓的氣質和思路更多一些,難得的是我們兩個在音樂和文學之間有共通之處,能相互理解,我還有一些隐藏的項目沒有公布,之後也會慢慢寫點東西。
南都:你還有自己隐藏的“平行項目”,所以會有《平行》這首歌吧,會相信有“平行宇宙”嗎?
陳鴻宇:那倒不一定是“平行宇宙”,但的确有隐藏的工作項目,新作品中也有一些隐晦、隐喻的表達,在平行的時間和空間裡,可以有完全不一樣的思維狀态。不說“平行宇宙”這樣的科幻主題,就像當下的現實,很多演出取消了,在等待的過程中,反倒是可以嘗試過一些普通一點的生活,可以不像之前那麼忙碌,也是一種體驗。
南都:新專輯封面很有意思,是怎樣的創意?
陳鴻宇:剛好遇到了插畫師張雲沖,插畫不是專門為這張專輯創作的,而是剛好碰上了,很巧的是一系列的畫作和專輯的歌曲都很配,就選擇用了,封面就是這套組畫中的一張。
南都:沒有演出普通一點的日子,都看了哪些書?
陳鴻宇:有重看《影響力》,還有一些斯多葛學派的哲學書,除了碎片化的閱讀,還在看一個叫做打噴嚏的網站,有點像晚間新聞,挺有意思的。
采寫:南都記者 丁慧峰 實習生 菊相雨 陳穎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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