編者按：今天推送的是阿賴兄弟的一篇美文。讀書二十餘載，大學同窗最難忘。畢業至今，從chinaren到QQ群，再到微信群，大學同學群裡一直是非常活躍的。

昨日，阿賴忽然在群裡發了一段文字：“昨晚做了個和兄弟們一起踢球的夢，上午閑着無事抽空整理了一下。”

阿賴有新作？趕緊點開，細細拜讀，赫然發現：阿賴不僅球門守得好，文筆也相當不賴啊！于是趕緊将文章讨了過來，與大家共享之。

阿賴是福建人，是大學畢業後與我交流最多的兄弟之一。緣由之一是他剛畢業那會兒也在武漢工作，那時候沒疫情阻礙，周末的時候和姜頭、曉斌一起聚聚總是免不了的。之二是我們倆兄弟經常一起合股買大樂透和競彩，能不能中大獎是其次，先買個樂子和希望。之三是不管他出差到武漢，還是我去福建，有機會總要見一見的。

夢回吹角連營

文/阿賴

昨晚，做了個奇怪的夢。在夢中，我和大學的那幫老家夥又一起回到校園。期間，我們踢了一場球，由我們兩個班的一幫老頭子合體對陣對方的一個院隊。

我們這些老家夥個個都已四十好幾，很多都已大腹便便，有的已是白發皤然，歲月的痕迹在我們身上恣意流淌；而對方卻是一幫在讀的精壯小夥，個個二十啷當歲，生的那是個個生龍活虎，他們的陣容看上去極為齊整，似乎個個訓練有素，而且據說裡面還有好幾個體育生……

我看了看這場面，不免倒吸一口涼氣，同時一股戲谑感油然而生。真可謂是“黑雲壓城城欲摧，山雨欲來風滿樓。”這也不知是誰出面聯系的對手？這陣仗是要把我們這幫老家夥摁在地上使勁摩擦、無情蹂躏啊！

然而，不管怎麼說，我們也不是吃素的。我們這邊由我把門，月安、國鋒、姜頭、文勇等為後；文頭、老賈、汪仔、尚鋒等為中；老孫、譚頭他們為前；我們幾個首發出場，決計與對方一争高下。是啊，不管結局如何，至少氣勢上不能輸嘛！

不過，說實話，此時的空氣中似乎突然彌漫了一股“風蕭蕭兮易水寒，壯士一去兮不複還”的蕭殺之氣。而大胖、二胖，李逵、青松，李燊、阿寶，小路、四川，老馮、大軍，老黑、九妹，黃蜂、小豬等幾個兄弟為替補，隻見他們個個摩拳擦掌，看上去倒也氣勢昂然；旁邊還有一衆看上去略顯模糊的女将，大概是夏夏、王碩，文署、曉琳，劉丹、肖會，楊菁、老喬之輩，她們在為我們這幫場上的老家夥呐喊助威。

很快，随着一聲哨響，比賽便開始了。雙方随即你來我往、互有攻防。運氣頗佳的是，我們開場沒多久，便獲得了一個長距離定位球的機會。讓人始料未及的是，月安這老小子竟然踢出了一個難度極高的落葉球，隻見那球劃過一道極為詭異的美麗弧線，飄飄灑灑地穿越人海、直竄對方的網窩！

老家夥們立時像炸了鍋般一陣歡騰！月安更是在場上奔走慶祝，大夥兒立時圍了上去。在那麼一刹那，這幫老骨頭似乎把這個世界狠狠地踩在了腳下！

然而，接下來的比賽，我們卻似乎隻剩下了被動挨打的份了。我們中前場根本跑不動，前鋒徒有一定的速度和高度，但文頭、尚鋒他們中場拼搶不力，根本無法向前輸送出高質量的炮彈，兩大前鋒隻能在前方做無謂的折返跑。更要命的是，由于中場坍塌，我們的後防失去了屏障，抵擋不住對方水銀瀉地般的如潮攻勢。

有好幾次，我在門前心急火燎瘋子般地扯破了嗓子：“汪仔，你這叼毛，防守不要拖泥帶水！”“老譚老譚，小心點，注意腳下球！”“陸B，快快快，趕緊反搶！”……然而，這幫老油條卻似乎有心殺敵、無力回天。

但見汪仔依然故我，嘴裡反而念念有詞，那樣子就像炸了毛的公雞；而譚頭依舊是漫不經心，一副生無可戀，伴随着腳下一個趔趄，幾乎摔了個狗啃泥，腳下球更是被生生斷走；而文勇隻是報以回頭咧嘴傻笑，那笑容卻似乎夾雜了萬般的無奈……

後衛屢屢防守漏人，加上後防整體高度不夠，結果所有的争頂都是失敗，所有的拼搶都是無奈；而且我們遠遠跟不上對方的腳步，很多時候防守隻能靠犯規，結果陡增後防的壓力。

而我自己也幾次幾乎犯下緻命的失誤，其中有次出擊回傳球的時候，鬼使神差地左腳掄空，結果幾乎造成烏龍；還有幾次面對對方威脅不大的射門，自己卻手忙腳亂，感覺全身僵硬腿若灌鉛；而對于對方幾次頗有威脅的射門，我卻做出了幾個還算精彩的撲救……

整整45分鐘的上半場，于我們而言，可謂是度日如年：隻見後場一片風聲鶴唳，門前險象環生，場上的老油條個個繃着臉硬撐着疲于奔命，場下的那幫兄弟和諸多女将也個個噤若寒蟬、手心捏汗。

但撞了狗屎運的是，我們上半場竟然力保球門不失！不過中場休息的時候，除了月安、尚鋒等幾個平素多有鍛煉的鳥人看上去尚有餘力，其他幾個老家夥個個都大口喘氣、狀若抽絲，臉色慘白、兩股戰戰，面如死灰、形同虛脫，大家都似乎難以為繼。

正在大夥兒都感覺捉襟見肘、計無所出之際，這個時候自己突然醒了。于是，不知是幸運還是天意，下半場戛然而止。

而我從睡夢中猛然醒來，赫然發現自己早已是汗濕衣衫……

-完-

（本文配圖來自網絡，版權屬于原作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