荠荠菜,老家那裡又喚作“白花菜”。
正在開花的荠荠菜,老家叫做白花菜
之所以叫做白花菜,當然是根據開花的顔色特征總結而來,不要看看小小的一個名字,也蘊藏着勞動人民的常識和智慧。
入鄉随俗吧,這裡按照魯山本地叫法是為“荠荠菜”,這是一種再普通不過的鄉野菜。
這是山間碎石中生長的荠荠菜,可見其旺盛的生命力!
這是平原地區鄉野田間群生的荠荠菜,也是生機盎然。
每年到了春天的二月份前後到處都可以看到她的身影,無論是老家的平原地帶還是魯山的山野高處,到處都有她的蓬勃生機。這種菜是最容易群居生長,所以有幸到田野裡去挖的話,隻要發現一顆菜,那麼貓下腰很快就可以拾掇滿滿一籃。
雖然老家也有這種菜,但那個時候由于生活物資匮乏,也沒有什麼講究,剛從地裡挖的野菜很快就下鍋啦,吃法自然也比較簡單,比如過水涼拌或者作為熬小米粥點綴青色之用等。
真正重新認識這種菜是我畢業後來到平頂山這座城市,确切來說是從認識媳婦之後的事啦。平頂山,這裡依然成為我的第二故鄉啦,我現在的家和絕大部分生活都在這裡。
有一年的春天去媳婦家,正好天氣晴朗,到處藍藍的天,很是适合遊玩。這個時候大姐提議去上窪的山上看看走走,那坡上有好多的野菜正是采摘的時候。于是說走就走,大姐二姐連同我們一起坐上三姐的汽車直奔坡上而去(那個時候隻有三姐家有車)。很快到了地方,猛一下車就看到芳草萋萋碧連天,滿坡的野菜到處綠油油的,泛着水滴的潮氣甚是美觀。有正在開着黃花的蒲公英(薄荷丁),還有其他不知名的野菜。大家開始分頭行動,忙活起來。
其中有一種菜看着尤其熟悉,那就是白花菜,媳婦她們說是荠荠菜。大家貓下身子拾掇起來,不多時自然已經收貨頗豐,滿滿的兩籃子足夠吃上兩三天啦,可是這麼多又能我做出哪種美味哪?
大家沿着坡走了幾個來來回回,已是有些疲憊,席地而坐開始讨論中午去吃什麼?建軍哥提議去附近的農家菜館小吃一下,也品嘗下周邊的地道美食。二姐是做菜的能手,自然說還是回家做得好,飯店的菜不放心,這些野菜大家一起拾掇拾掇也很快,不如就吃荠荠菜餃子吧,也不枉費一時的辛勞。大姐和三姐也附和着二姐的說法,既然注意一定那就啟程往回趕。
回到家幾個姐還有媳婦就有得忙啦,隻有我們幾個男人在屋裡幹坐着,聊聊天,扣扣手機打發時光。
那麼多的野菜經過他們重新拾掇分類摘除老葉等已經收拾完畢,下水淘洗之後開始過水。荠荠菜這種菜也是很神奇,原本看着有些不太光亮甚至露着粗糙的葉子在那下水的瞬間立馬變身更加明亮的綠色,這時候似乎煮出了一個春天。
正在熱水中燙水的荠荠菜
這邊大姐在忙着剝蔥姜蒜,那邊二姐忙着剁肉餡,與此同時三姐在和面,隻有我家老四在那東瞅瞅西望望看自己還能幫上什麼忙。畢竟媳婦最小,很多家務事輪不到她自己上手,已被幾個姐給麻利的結束啦。“老小,老小”大概就是這麼來的,看的嬌貴。
圖片來源于網絡:這是拌好剁好的餡,當然也可以搭配豬肉,味道更佳更上成。
很快一切準備妥當,幾個姐妹開始擀面包起餃子來,看着餃子在她們四個姐妹手中被包出各種花樣爾來,甚是漂亮,原來包餃子也可以這麼藝術。藝術來源于生活又高于生活,很多事情都是在繁雜的生活瑣碎中提煉而得精華,進而創造價值。
我等不及也想上手嘗試,第一個餃子包出來甚是粗糙難看,媳婦自然制止了我。好吧,那我就“哪裡涼快哪裡呆着去”,隻好拿少許的面陪姐家的幾個孩子,不然這些孩子也是圍着桌子團團轉,這也算是我對這頓飯的貢獻吧。
圖片來自網絡,實際花樣比這要多得多,很優美,有機會拍出來
餃子很快出鍋,已經盛好的餃子舀到碗裡放到桌上。這個時候第一碗當然是端給“大”(魯山這裡管父親叫大),老頭已經倔了一輩子,也是為了讓子女先吃吧,所以就推脫“你們先吃”。這個時候孩子們已經等不及其他菜上桌,直接伸手抓起餃子放進嘴裡,“咯咯”地笑起來,甚至有的湯到“啊吆”一聲吐出來。
這時的我還沒有吃過荠荠菜餃子,還是故作鎮定狀。終于等到二姐把其他的菜炒好,大家就真正可以動筷啦。
圖片來自網絡,不是吃到的優美的餃子,有機會一定拍下
荠荠菜炒雞蛋,再普通不過的一種野菜搭配。
頭一口咬下荠荠菜餃子根本舍不得吃下,香氣濃郁直擊味蕾,鮮美至極。吃一口餃子,再搭配上一口荠荠菜炒雞蛋,感覺五髒六腑被打通一樣,絕啦!那個特有的菜香足矣讓我一輩子回味,似乎那就是我要找的春天。
吃完臨走的時候,自然姐們各種叮咛囑咐,然後就是大包小包的讓捎帶。那個時候手中确實不寬裕,能裝能帶的都讓往回帶,小到一顆蔥大到整隻的雞子、排骨等吃喝用到的,那個時候每次拿東西的時候,我總是難為情地說“就差沒有用車把這家給拉回去”,當然也拉不走。
歲月已經褪去,我們也在歲月中成熟。但那種情誼永遠也忘不掉,也不能忘。
盡管生活中會有各種瑣碎不如意,但是人生之事本就不如意之事十之八九,如意之事十之一二,能過好一二已經實屬不易。
這就是生活!
幾個姐妹包餃子的場景,當然二姐此時在忙做其他事情,而我們大多悠閑地坐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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