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曾在江湖上威名赫赫,名字卻又像被人遺忘了一般,很少有人再提及,但這并不妨礙他曾經是一位叱咤風雲的人物。
他與“澳葡教父”崩牙駒結為異姓兄弟,手下門生過千,“九指華”與“胡須勇”頭馬“葵佬”的頭馬皆是他的門生。
他就是14K的“江湖判官”,“柳記松”。
1946年,“柳記松”出生,他原名曾榕。曾榕早年是懲教署的一名獄警,在黑話中獄警的稱呼便被叫做“柳記”,這也是曾榕綽号“柳記松”的由來。
事實上在早年的“柳記”也出過許多黑道大佬,比如廣為人知的14K“雙花紅棍”陳惠敏、和勝和“造王者”國華等等,皆當過獄警。
曾榕為人很有心計、八面玲珑,最擅長恩威并施這個套路,因此在獄中十分有威懾力,獄中的黑幫大佬們皆對他頗為服氣。也因此曾榕與黑幫中人多有來往,到了後來便以獄警的身份加入了黑幫14K。
有獄警的身份,又有社團的身份,黑白兩道雙重身份使曾榕在江湖上很吃得開,将人脈積攢到一定的程度後,曾榕便辭掉了獄警的工作,專心社團業務。
70年代中期,曾榕已是14K社團裡輩分頗高的一方大佬,常活躍于旺角,雖是擁有門生近千人,但他極為低調,極少露面。
通常是江湖上有人産生了糾紛,他出面幫雙方解決問題;或者有社團大佬被抓,他靠着自己曾經是獄警的關系,為其疏通關系,這時候才能見到他的身影。也因此,曾榕被坊間稱為“江湖判官”。
80年代初,澳門賭業蓬勃發展,曾榕入境濠江,結識了澳門14K的資深元老馬交馮,倆人都是低調人,常在一塊談天說地,極為投機。
早在50年代中期,香港14K高層因鬧事紛紛被港英當局驅逐出境,大多數來到了澳門,後來風頭過了,多數回到了香港,而馬交馮則選擇留在澳門發展,可謂是澳門14K的開山鼻祖之一。
馬交馮手頭功夫了得,曾與14K“荷蘭教父”易忠打得難舍難分,又曾大戰洪漢義的結義兄弟“細肥”,在“細肥”身上留下不小的傷疤。可以說是澳門黑幫中的教父級别的人物。
話說香港14K在深水埗九江街這兒,被江湖人稱為“惡人谷”,因此地專出猛人,如14K超級元老“大鼻登”、“九江街霸王”立章、“黑白無常”等等。
而“黑無常”手下的“九指華”黃觀華,便是在此地為非作歹,為人有勇無謀,僅與“最惡大佬”華喜談得來,其他同門則十分不待見他,也因此,黃觀華來到了澳門發展。
初到澳門的黃觀華投靠馬交馮,可馬交馮見黃觀華此人難以管教,因此讓黃觀華改拜在曾榕門下,接受曾榕的諄諄教誨,從此曾榕門下多了一個江湖猛人。
崩牙駒此時正值崛起之時,還未壯大,澳門與香港又很接近,港澳江湖中人時常有來往,這中間難免會發生一些糾紛。
曾榕作為“江湖判官”,黑白兩道都有人,處理這方面的事情那是手到擒來,因此崩牙駒與曾榕走得很近。
倆人相遇那是相見恨晚,相互欣賞之下,一股惺惺相惜之意油然而生,在那個月黑風高的夜晚,倆人四目相對、斬雞頭、燒黃紙,結為異姓兄弟。
曾榕與香港高級阿sir潘彼得也走得很近,潘彼得曾與新義安的“灣仔之虎”陳耀興走得很近,後來也因陳耀興的事被開除。但潘彼得靠着職業認識不少江湖人士以及富豪,因此盡管被開除後,在事業上仍舊輝煌,在江湖上十分吃得開。
早年曾榕在懲教署時,對潘彼得有不少照顧,也因此雖是外國人,潘彼得卻對曾榕極為尊敬。
80年代末90年代初,香港14K“毅字堆話事人”胡須勇接受義妹司徒玉蓮的邀請,來到澳門發展。
可胡須勇手下的馬仔卻與黃觀華手下的馬仔,因酒吧看場的事情争執了起來,胡須勇的馬仔被黃觀華的人斬傷,胡須勇不甘示弱,吹雞曬馬将黃觀華的得力助手打成重傷,從此雙方開戰。
這場過江龍大戰地頭蛇的戲碼,足足打了三年,最終黃觀華撐不住了,隻得找自己的大佬曾榕求助。
曾榕也是護短之人,讓彼得潘出面,約胡須勇到中環的咖啡廳談和,這場鬧劇才算告一段落。
也在解決這場糾紛中,曾榕才與胡須勇相識,倆人亦是惺惺相惜,來往頗多。
曾榕還有另一位門生,葵佬。葵佬便是靠着曾榕的關系,日後不僅成為胡須勇的頭馬,還是14K的金主之一,在油尖旺一帶被認為是“最難纏、最兇殘”的人。
崩牙駒崛起後,成為“澳葡教父”的同時,不忘照顧這位結義兄弟,隻是曾榕為人低調,常坐鎮幕後,很少出現在台前。
1998年,不可一世的崩牙駒因過于猖狂,被捕入獄13年。曾榕與崩牙駒合作頗多,一榮俱榮一損俱損,崩牙駒入獄的同時,曾榕也一樣被捕,入獄三年。
沒有曾榕約束的黃觀華開啟自己的一番事業,不僅在澳門有一席之地,在海外也有事業。
但也因為他如此順風順水,在2008年的時候,為了給門生馬德要賬,竟肢解了14K叔父輩“差佬文”。
江湖人常說,如果曾榕還在世的話,這樁血腥的慘案就不會發生。為何這麼說?因為曾榕出獄兩年後就病逝了。
2001年,曾榕從監獄裡出來後,也許是因為抱病在身,他将手頭的生意業務交給了直系門生,自己則退出江湖,不再參合江湖之事。
2003年,曾榕病逝,終年57歲。
2003年4月27日,曾榕的喪禮上,到場的江湖人士有上千人,也有一些不方便到場的江湖猛人送來花牌,殡儀館内塞滿了花牌,最為顯眼的莫過于崩牙駒的那一塊。
當時崩牙駒還在獄中,聽聞曾榕病逝悲痛不已,但刑期未滿不能送曾榕最後一程,隻能專門托人送了一個署名“義弟崩牙駒”的花牌到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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