佛寺和佛像是佛國在現實的世俗世界中的具體顯現。布列各種寶物、寶器、雜花和寶蓋、幡、幢以裝飾嚴淨殿堂,用璎珞、環钏、袈裟或天衣等莊嚴尊像,也都屬于莊嚴的範圍。那麼我們來佛教法器看看法器種類之莊嚴具的三類器物解說。
佛寺和佛像是佛國在現實的世俗世界中的具體顯現。布列各種寶物、寶器、雜花和寶蓋、幡、幢以裝飾嚴淨殿堂,用璎珞、環钏、袈裟或天衣等莊嚴尊像,也都屬于莊嚴的範圍。這些裝飾用的道具,特别是殿堂中用的,稱為“莊嚴具”(alamkara-upavicara)。
廣義地說,殿堂四壁和欄柱上刻繪的種種圖像(特别是其中的裝飾性彩繪),尊像前的供養具,都可算是莊嚴的一部分。但是,狹義地說,近現代佛教殿堂内的“莊嚴具”,僅指以下三類器物:
一、龛[kan刊]、帳之屬;
二、幡、幢、蓋之屬;
三、桌與桌帷、桌袱之屬。
以下分述。先述龛、帳之屬。
龛,原是南亞次大陸石窟的一種小型石室,據說佛可在其中栖身與打坐、入定。僧人當然也可模仿着,在可栖息的龛内禅定,作為日常學習與生活的一部分。中國的早期大型石窟群内,就有許多這類禅定窟。當然,更有許多是為供佛像用的。寺院中供養佛像時,往往也模仿石窟的做法,在佛像外罩上一個龛類的莊嚴具,這就是後來人稱為“佛龛”的了。
中國古代,就說是漢代吧,供貯藏用的家具主要是“廚”和“櫃(匮)”。關于這兩種家具,我的大學長孫機先生所着的《漢代物質文化資料圖說》(文物出版社1991年9月出版)一書的217—219頁有詳細說明,請有興趣的讀者參看,不贅述。要說的是,廚的形狀是屋頂形,好像一座有四個短足前開兩扇門的小房子;櫃則像一個現代的有短足的箱子。它們都不是供展示用的。
所以,南朝梁簡文帝《與僧正教》(載于《廣弘明集》卷十六)一文中,批評平時把佛像貯藏起來的作法不對,說:“……此土諸寺,止乎應生之日則暫列形像,自斯以後,封以箧笥〔qie si竊四〕……或十尊五聖共處一廚,或大士如來俱藏一櫃。信可謂心與事背,貌是情非……”可見廚與櫃是供收藏而非公開供奉用的。
當然,漢化佛教供佛的龛,在建造時可能參照了廚的形狀。以至于後來——比如說宋元之際——把龛也俗稱為廚,或稱“廚子”,至今日本佛教界還是如此稱呼,中國早就不這麼稱呼了,近現代一律叫龛,俗稱常叫佛龛。
近現代的佛龛多種多樣,總的說像一間小房子,前面開門,常為開而不設門。現代化的龛則常為一個大玻璃罩,有似展覽櫃一般。修飾華麗的龛可特稱為“閣”,常為中國傳統小木作手工藝精品。形體巨大的像無法入龛,也就不加龛供奉啦。無論加龛還是不加龛,佛、菩薩像前常懸門字形大幔帳,此種幔帳稱為“歡門”。歡門上常以彩絲繡成飛天、蓮花、瑞獸珍禽、奇花異草。歡門前常當空懸挂供佛琉璃燈一盞,俗稱“常明燈”者是也。在歡門兩側一般懸幡,故又稱為“幡門”。
有一種特殊的龛,俗稱“花亭”的,應該在此談一談。漢化佛教的花亭,是一個四方形的小亭子,它有特定用途:專門用來安置“降生佛”,也就是剛剛誕生的釋迦牟尼佛。這尊佛像的特點是:直挺挺地站立,一手指天,一手指地。上身赤裸裸,下身掖着一條手巾(也有全身赤裸裸的,非漢化佛教即常供那種像)。
多為金屬像,身下有一個盤子,常連盤子鑄在一起。釋迦牟尼佛的誕生日,漢化佛教定在陰曆四月初八,藏傳佛教則定在四月十五日。那一天要進行“浴佛”法事,其主要行事就是紮好花亭,将誕生佛請入,擡佛遊行。由于勞民傷财和阻塞交通及妨礙維持治安等原因,在中國大陸,此禮久已不行。屬于南傳佛教系統的雲南傣族佛教等則把佛誕日定在清明節後十天,并發展成民族節日“潑水節”。那是需要另作别談的事了。
有關花亭,要說的還有兩點:一是,亭上常懸小型匾額,上面寫的是“毗藍園”或“義成殿”。“毗藍園”是釋迦牟尼佛父國迦毗羅衛國和他在母國的誕生地藍毗尼園的聯合漢語省略簡稱。“義成”是釋迦牟尼佛當太子時的名字“悉達多”的意譯“一切義成”的簡稱。二是,花亭上的花,原來是由僧人到野外采集,可是衆僧人所采有好有次,有多有少,用誰的不用誰的,發生争鬥。後來一般改成大家動手紮手工假花。
附帶說一下,僧人遷化後安置遺體的棺材特稱“靈龛”,簡稱也叫龛,又稱為龛棺、龛柩、龛子、龛船等。那是另一種龛,不可與佛龛混同。有關僧家的喪葬之事,我們當另外作文講述。
佛殿中用以遮擋、區劃空間的是幔幕。一般為縫合長布條制成。豎縫者稱為幔,橫縫者稱為幕。總稱幔幕或帳帷。一般在作法事時張挂使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