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們經常用“徐娘半老”來形容風韻猶存的中、老年婦女。那麼,曆史上真正的徐娘是怎樣的一個人呢?
徐娘名徐昭佩,是南朝梁元帝的後妃。《南史》記載:“徐娘雖老,猶尚多情。”
徐昭佩是元帝蕭繹偏妃,蕭繹為湘東王,手握重兵鎮守江陵。徐昭佩在江陵是一個十分活躍的女人。湘東王自幼愛好文學,對政治沒興趣,徐昭佩美麗,聰明,長于詩詞,正值花樣年華,加上熱情如火,需要愛憐的時候,卻始終撩不起蕭繹的情興,為此她悒郁寡歡,不知如何。她也用過很多辦法,但始終難以引起元帝對她的興趣。
侯景之亂平定後,蕭繹即帝位,徐昭佩被冊封為貴妃。蕭繹卻依舊以讀書屬文為樂,動辄與文武百官講授老莊的道經,久久不倦。徐昭佩仍然是深宮寂寞,芳華虛度,這時她已經年近不惑了。
由于梁元帝是獨眼,一次臨幸時,徐妃隻作“半面妝”(半面梳妝,半面未妝),知道她是有意嘲笑自己,盛怒之下,指袖而去,一連幾年不再理睬徐氏。這就是“徐妃半面妝”的故事,李商隐《南朝》詩有“休誇此地分天下,隻得徐妃半面妝”之句,後世以“妝半”來稱贊其美貌。
徐妃性嗜酒,經常飲醉,遇元帝入房,辄吐于衣中,她又是一個淫蕩的女人,常與瑤光寺的智遠道人私通,而且生性妒忌,宮中失寵的姬嫔,徐妃視為知己,常與她們交杯對飲,發現宮女懷孕,則以刀殺之。後來又找到一位眉目俊秀,舉止風雅的美少年季江。起初遮遮掩掩,後來居然公開來往,每當蕭繹在龍光殿上與群臣大談老莊之道時,徐貴妃與季江就在深宮内苑中盡情歡樂。
有人曾開玩笑地問季江:“滋味如何?”季江毫無隐諱地回答:“徐娘老矣,猶尚多情。”季江的話很快傳到了元的耳朵裡,奇怪的是他仍然無動于衷。後來梁元帝久滞江陵而不回建康,使西魏産生了恐慌,于是先下手為強,攻破了梁朝都城。可笑的是,西魏大軍圍困江陵,他卻集合百官大談老莊之道,他登城觀敵,還作詩一首,群臣中竟然也還有唱和的人。南城已陷,火光沖天,蕭繹來到東閣竹殿,命左右盡燒古今圖書十四萬多卷,又用寶劍狂坎竹柱,仰天長歎:“文武之道,今夜盡矣!”徐昭佩此時還在後宮中與季江玩樂,原以為能長久,不料季江聽說都城被攻破,在此緊要關頭毫無留戀地掙脫了情人的擁抱,一溜煙逃得無影無蹤。徐昭佩悲從中來,放聲大哭,恰好蕭繹來到她的身邊,徐昭佩發瘋似地抱住她的皇帝丈夫,拼命地搖晃着梁元帝蕭繹。良久以後,梁元帝蕭繹冷冷地問道:“那人呢?”’徐昭佩無言以對。蕭繹無可奈何地說:“事已至此,尚有何待?”
徐昭佩心碎了,淚也幹了,在晨雞初唱,魏兵大舉入城之際,自缢于宮苑中的葡萄架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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