對于這世上的絕大多數人來說,峨眉山不是一個非去不可的地方,而對于大多數去過峨眉山的遊客來說,這座普賢菩薩的道場也不是一個多麼值得懷念的地方,可是對于我而言,這座海拔3099米的大山卻成為了我生命中永遠無法磨滅的痕迹。
當我跟一些喜好旅遊的朋友說起那年從金頂徒步走到山腳的經曆,他們無不嗤之以鼻,這種現成的景區走下山有什麼了不起!
可是,當我接着娓娓說起,在這座蒼茫大山裡,在兩天下山的路途中,基本隻有我一個人孤獨地在山間跋涉,那種在仙霧缭繞中空靈靜寂的感覺,甚至有那麼一刻,讓我體會到佛家頓悟的心境,可惜我乃一介俗人,功業太淺,這種美妙的感覺轉瞬即逝。接踵而來的綿密大雨又把我澆到無處可躲,身上和背囊裡的衣服早已全部濕透,晚上借宿在寺院中,我能做的唯一選擇就是在幾套衣服中挑出一套不那麼濕的換上,仗着年輕體火旺盛,才沒有被捂出個傷寒肺炎之類的毛病。被雨水浸透的鞋子裡基本可以養魚了,襪子脫了難受,穿上更難受。單反相機進水,手機黑屏。舉目四顧,大山冷寂,雨水無情,方圓十裡内都沒有任何可以依靠的人或物,已經被雨水沖爛的地圖上指示的幾十裡山路之外的那一處所在,就是在天黑前必須到達的地方,于是,我隻有一直走下去。
其實,時間回到我最初來到峨眉山的那一刻,一切都還是輕松而愉悅的。普通的景區,四周都是普通的遊客和旅行團,山下還有普通的集市,我甚至還在集市裡買了碗不怎麼好吃的撈面吃,又買了兩瓶水,權當為上山做的全部準備。
接着,從山腳坐車到雷洞坪,再不慌不忙地走上金頂,都是一件非常惬意舒心的事情,對于一位時常号稱自己是假冒驢友的人來說,這種程度的登山甚至會讓人産生一種辜負車票錢的罪惡感。 剛登上金頂時,四周已是霧霭重重。在一片朦胧中,找到網上預訂的金頂山莊辦好入住手續,然後空着手出來,圍住普賢菩薩金碧輝煌的塑像轉了若幹圈,原本是打算轉足九九八十一圈以表心意,可轉着轉着就忘記了具體圈數,于是最後隻能草草收場,希望菩薩老爺不要怪罪記性不好的人。
在山頂溜達了一圈,下到金頂山莊對面的飯店吃飯,而此時恰逢飯點,這間飯店已被各式旅行團占領,我苦苦尋覓了幾分鐘,才在某帶隊女導遊對面找到一個空位坐下,問服務員要過菜單剛要點菜,該女導主動提出她那邊菜太多吃不完,我可以入夥一起吃。聽完女導遊這番溫馨動人的話語,我頓時覺得這個世界充滿了愛,然後我又看見若幹遊客依然在等位卻無人搭理,于是我掏出手機自拍了一張,看下今日是不是又長帥了一些導緻如此受到優待。吃過飯後繼續逛金頂,山頂風雲變幻,剛才還是雲霧彌漫,近在咫尺看人都費勁,眼下卻陡然雲開日出,連天空都變得明媚起來。在若有若無的陽光中,層層雲海沿着山勢鋪開,蒸騰、蔓延、袅袅飄散,靡白聖潔。有那麼一瞬間,我甚至看見了佛光。遙想當年,虔誠的信徒是否就是循着這一道無法言說的光芒舍身而去?至少,在他們縱身跳下的那一刻,他們是安詳而幸福的。如今的專家們都喜歡把事情解釋得過于透徹,也不管他們依據的所謂科學原理到底是真科學還是僞科學。對于我來說,相比“佛陀之光”和“陽光照射在雲霧上,經過衍射和漫反射作用引起的自然現象”這兩種說法,我當然更傾向于前者,後者一點都不羅曼蒂克。
不一會兒,濃霧又慢慢聚攏,普賢菩薩的金身塑像也漸漸消失在視野之中,不甘失敗的太陽倔強地與霧氣搏鬥,間或還能半遮半掩露出昏黃的光影,最後便如同金烏被納入收妖袋,徹底消失無蹤。夜幕徐徐落在我的腳邊,已經到了回去睡覺的時候。
第二天起了個大早,趕上天降小雨,導緻我放棄了出門看日出的計劃,繼續美美補了一覺,如果知道接下來的路途會如此悲慘,也許我還會在被窩裡多賴上一會兒。
從金頂到雷洞坪這一段還算比較正常,雖然細雨彌漫,但是還不至于濕身,下山的遊客也多。許多悟空四處讨要食物,有時對遊客投喂的食物不滿意,還會毫不客氣地丢棄了事,都說峨眉山的猴子成精,如此看來,倒也真有成為大師兄的潛質。當然,如果你的背包或者挎包被悟空們看中了,那麼不管你如何躲避,最後十有八九都是在劫難逃。我就親眼看見某時尚美女挎着疑似正品寶缇嘉包包,結果被猴子們七手八腳搶走,手機、錢包、化妝品等等都被扔在護欄外很遠的地方,那個可能上萬的挎包被一隻老猴遠遠帶走,再也不見了蹤影。
過了雷洞坪樞紐站,眼睜睜看着幾乎所有遊客都排隊上車走人,而我的艱難行程才剛剛開始。抖擻精神,很快走到一處涼亭,此時天降大雨,雨勢越來越猛烈。我的腦海中頓時閃現出“滂沱”或“瓢潑”等充滿詩意的詞彙,可惜身處此地,冷得瑟瑟發抖,詩意什麼的矯情詞彙剛剛出現,就被現實毫不留情地擊碎。
前進還是返回,這是此時此刻擺在我面前最艱難的選擇。慢慢的,涼亭中聚起了六、七個遊客,他們無一例外都選擇了回頭,而我猶豫再三,還是決定陪着亭内小賣部老闆看了一會兒《還珠格格》,等着雨勢稍小,買了兩瓶紅牛和五件一次性雨衣,接着上路了。
事實是殘酷的,五件一次性雨衣在半個小時之内便全部壯烈犧牲,身上和背包裡的所有東西在雨衣還沒有全軍覆沒時就已經全部濕透。單反相機進水,拍出來的照片仿佛是在北京城霧霾最重的時候拍出來的全景照。我心情沮喪地把單反相機收進背包裡,其實我根本不敢肯定,對于單反相機來說,此時濕透的背包裡會不會比外面更安全一些。
之後的大部分行程裡,我都要拜托一台古老的索尼T70數碼相機了,慶幸它哆哆嗦嗦堅持到了最後,然後便壽終正寝了,從此被供奉在我的書桌内,願普賢菩薩保佑索尼公司。
曆經重重險阻,幾次差點跌進護欄旁邊的深溝裡,終于到達“洗象池”。傳說釋迦穆尼大弟子普賢騎白象登山時,到達此處,在寺前一方池水中擦洗坐騎,故此得名。而我到達洗象池,心中慶幸總算有地方可以遮風避雨了,雨勢卻突然戛然而止,這算是哪門子節奏?時近中午,我在洗象池大門外一間旅店兼飯店坐下吃了一碗面,油乎乎地難以下咽,但我此時已對稍後的行程有了充分的思想準備,不好好補充熱量的話,單靠兩瓶紅牛怕是會冷死在半路上。于是乎,面條雖然難吃,我還是狼吞虎咽地倒進了胃裡。
吃罷這碗面,又向老闆借房間換身衣服,其實背包裡的衣服也不見得就幹燥多少,換一遍權當心理安慰了。旅館幾乎全部用鉛皮搭成,房間四處漏風,房門似乎随時都會倒掉,我心中疑惑,這間十分印象派的旅館到底是怎樣在山頂的大風中存活下來的?
實在不甘心,又把單反拿出來拍了幾張,結果馬達都發出了駭人的”咔咔“聲,吓得我立即罷手,把它重新塞回包内。
我的計劃是今天必須趕到洪椿坪住宿,如果僅僅走到遇仙寺或者仙峰寺就止步的話,明天都不見得能順利下到山腳。峨眉山的下山路原本就是一次性的選擇題,一旦你選擇了,就再也沒有回頭的機會了。隻是,從洗象池到洪椿坪之間這幾十裡的漫漫山路,讓我還未拔步,便已心有戚戚焉。
洗象池到遇仙寺的路途中,老天爺還算給了些面子,盡管細雨迷蒙,煙塵四起,但總算沒有再次把我澆個透心涼。
過了遇仙寺,雨勢又漸漸霸道起來,身旁陸續經過大大小小的瀑布似乎也得到雨水的補充,變得洶湧滂湃起來,往往從瀑布旁邊經過便會經曆一次水花飛濺的洗禮,想想以前在其他景區遊玩時,總是嫌棄瀑布水量太小,此一時彼一時,如今的我隻希望老天爺把水閥關上,節約些水費吧。 路過一座茶亭時,我仿佛是一艘在大海中漂泊的孤舟終于遇上了一座綠樹茵茵的小島,茶葉蛋和熱開水,我幾乎感激涕零到落下淚來。
一路颠沛,對于雨勢的忽大忽小,我漸漸麻木,反正已經從頭頂浸到腳底,濕無可濕。這時,我充分了解到“人是最能适應環境的生物”這句話的意思,因為當我排除了對身上濕哒哒和涼飕飕感覺的抗拒以及對重要财産浸水損壞的焦慮後,甚至開始覺得淋些雨也是一件蠻有意思的事情,身上的背囊也似乎不那麼沉重了。 就在這種幾乎扭曲的心理狀态下,我到達了仙峰寺。可能雨勢太大和沒有遊客的緣故,道路一側的小賣棚連老闆都沒有,商品什麼的就這樣擺在原處,也無人看守。寺外的瓊花開得正好,按理說瓊花的花期應該在四、五月份,可此時已臨近七月底,可見是海拔高花期晚的緣故。就像你到婺源看油菜花,過了四月中旬就啥也沒有了,可是泛青海湖的油菜花期卻要到7月份才是最燦爛的時分。
仙峰寺因位于峨眉山仙峰岩下而得名,門迎華嚴頂,海拔1725米,建于元代至元十八年,最初為一小庵,萬曆四十年擴建為大寺,稱“仙峰禅林”,明崇祯十六年毀于火災,乾隆四十四年再度重建,名“仙峰寺”至今。 霧氣深沉中,在寺内草草轉了兩圈,個中精緻也看得不甚清晰,隻覺得兩尊石獅子非常有特點,皆是在獅背後伏一人的雕刻形式,走過這麼多地方,這種款式的石獅還是第一次看見。
幾乎是一路小跑邁過九十九道拐,傍晚6點46分,終于趕在夜幕降臨之前深一腳淺一腳到達洪椿坪,好在眼下的時節還是白晝時間最長的夏季,如果換在别的季節,估計我就得交代在靡靡夜雨中了。
洪椿坪,坐落在海拔1120米的山腰中,因此地栽有洪椿古樹而得名,坪上建有千佛禅院,一進門便可看見“洪椿曉雨”四字大照壁。端詳了一會兒,我又想戳瞎自己的眼睛,放在這種位置,怎麼可能是照壁,算是牆壁還說得過去。
在一位師父手上辦理了入住,至于房費是80元/夜,還是100元/夜已經記不清楚了,按照當時暴走的狀态,就算按照麗思卡爾頓的标準收費,我也是得乖乖就範的。進入客房,将上上下下剝了個精光,雖然正值盛夏,但在一千多米的半山仍然有些寒意,披着泛白的床單,我徒勞地将内衣内褲在10瓦的白熾燈泡下烘烤,不一會兒又想起單反相機也遭遇了嚴重水患,于是又趕緊掏出相機湊到燈泡下,反複幾次,腦門上倒是整出一頭白毛汗,手裡的東西卻沒有變得哪怕幹燥一丁點兒的意思。
最後,10瓦的燈泡在我的反複折騰下壯烈犧牲,随着“噗”的一聲熄滅後,就再也不能複明了。我隻得找到師父承認錯誤,表示願意賠償。師父看着我全身精濕的樣子,壓根沒有提燈泡的事情,隻是去其他房内拿了一身僧服給我,讓我換上。手捧這一套泛着皂莢氣息的僧服,我心中隻是默念,願普賢菩薩保佑這位師父成聖成佛。
當然,師父給的僧服裡并不包括裡面的小衣,于是我隻能相當銷魂且時髦的中空上陣,在狹小逼仄但是莊嚴肅穆的寺廟内瞻仰了一圈,然後走去客堂吃晚飯。我到場的時候,早已過了寺内僧人吃飯的時辰,還有半盆殘留的土豆絲、白菜以及管夠的米飯,十塊錢一位,吃飽為止,我自覺付了二十塊,權當賠償那個受虐至死的燈泡吧。
與我一同吃飯的僅有一位來自馬德裡的姑娘,雖然我是巴薩球迷,理應抵制一切來自馬德裡的東西,但是在這遠離那個地中海國度十萬八千裡的遙遠佛國,遇見一位獨自背包從山腳開始一路登頂的異國姑娘,我所能産生的唯一情緒就是覺得自己弱爆了,而且當我知道她是馬德裡競技的球迷時,我簡直對她産生了無法言說的親切之感。
我和她的英語水平基本處在同一水準,所以交流起來沒有任何問題。同一水準,指的是同樣很好和同樣很爛這兩種情況,我們的情況屬于後者。我一直認為交流雙方的溝通方式和溝通技巧應該對等,才能夠平等的交流,如果其中一方一分鐘能說三百個單詞的繞口令,另一方翻着字典隻能說三個,那麼是不可能在一起愉快的玩耍的,而我倆都屬于口語搭配肢體語言才能表達意思的行列,所以大家都沒有負擔。
次日,我盡最大努力起了個大早,早到我想按照常例寫“天空已泛起魚肚白”也無法做到,這分明就還是最深沉的夜裡。我自以為是第一個到達大雄寶殿,可那個西班牙姑娘卻早已盤膝坐在了大殿外,看她五行朝天的架勢,我甚至産生了一種她才是正宗中國人的念頭。過了沒一會兒,寺内僧内陸續進入大殿,添油,焚香,坐定,開始了他們的早課。 由于夜幕深沉,四周那些帶着現代氣息的物件統統看不清楚,能看見的隻有青燈古佛和寂寥的僧人,聽見的隻有喃喃念經和木魚敲擊的聲音,如果不是身邊那個亞麻色頭發的南歐MM有些跳脫的話,我甚至會認為自己真的穿越了。
默然,無語,在佛祖和菩薩的光輝下,我仍然還是一介庸俗之人。離開洪椿坪,繼續朝着海拔更低的清音閣開拔。洪椿坪到清音閣這一段的猴子據說是最無組織無紀律的,流氓成性,不僅攔路搶劫,甚至還有打傷遊客的惡劣行為。雖然當天出發時,天氣轉陰,不再下雨了,可如何經過這無法無天的猴群卻是一件讓人頭痛的事情。我堂堂一個大老爺們,要是被一群母猴劫了色,豈不是讓萬千人類少女傷心欲絕麼?最後,我選擇了一個最笨的辦法,就是就近找了一根又粗又長的木棍,一路敲擊道邊的護欄,吓走那些意圖靠近的猴子,如果有一些膽大的,就用木棍一端指着它的面孔,緊盯着它,對它提出嚴正的警告,意思是不許靠近。這樣一路下來,除了心中有些發毛外,總體來說還算順利。用山寨金箍棒唬住了一群山寨悟空,也算是此行的重大收獲之一。
越接近清音閣,遊人也越來越多,他們都是從山下坐車上來玩水的。看看手機顯示今日是星期三,四川人民還真是悠閑啊。
清音閣位于峨眉山牛心嶺下,海拔710米,又稱“卧雲寺”。清音閣雖然很小,小到隻有一間殿閣,但小得卻非常精緻。殿前有一座“接王亭”,已成了遊客們休息賞景聽水聲的好地方。清音閣地勢險要,居高臨下,景色宜人,是寺院園林的典範之作,此處有峨眉十景之一的“雙橋清音”。
原本順着遊客們上來的路線,經過神水閣、純陽殿、雷音寺,一路小跑便可以下到山腳的伏虎寺。可是我非處女座完美主義強迫症間歇性發作,又順着另一條上山路,去到海拔1020米的萬年寺朝拜。
路上經過相當精緻的白龍寺,到達萬年寺時才發現,此處遊人衆多,可是大部分都是通過萬年寺索道直接上山來的。各個花枝招展,衣服筆挺。鋒利的高跟鞋散發出森森寒意,全然不似我這等衣衫褴褛的破敗模樣。萬年寺,峨眉山上曆史最悠久的寺廟之一。東晉隆安五年創建時稱普賢寺,唐代乾福三年重建,更名白水寺,宋代将晉唐兩代的寺名合二為一為“白水普賢寺”,明萬曆二十八年,神宗賜匾“聖壽萬年寺”,并沿用至今。
寺内現存山門、彌勒殿、觀音殿、般若堂、毗盧殿、無梁磚殿、巍峨寶殿、鐘鼓樓、行願殿、鐘鼓樓等,其中無梁磚殿建于明朝萬曆年間,磚石結構,通體無梁,世所罕見,而“巍峨寶殿”中的“峨”寫成了“山”字在“我”字之上,也不知是不是通假字。寶殿内的普賢菩薩的騎象塑像十分精彩,可我的注意力完全被菩薩座下那頭白象吸引,微睜雙目仿佛沒有睡醒的表情實在萌萌哒。
從萬年寺走回清音閣的路上又遇上猴群劫道,這次中招的又是一位搞不清楚狀況的MM,她從萬年寺索道那邊袅袅婷婷上來,對于猴群洶湧完全沒有心理準備,看見某悟空走進,她還樂颠颠湊上去挑逗,結果被猴兒三下五除二搶去背包,隻留她呆立當地,片刻後又嚎啕大哭起來。
最後看了一眼“梵音清唱”的清音閣,繼續沿着下山的路走去,陸續經過廣福寺、中峰寺、聖水閣、純陽殿和雷音寺,與之前高海拔時崎岖艱險的山路比起來,這條路簡直就跟帶着小女朋友郊遊一般毫無難度。
到達伏虎寺後,才算是從峨眉山正式下山了。回想這兩日的苦逼行程,回想在大雨中連前路也看不清楚的艱難跋涉,回想從頭頂浸透到腳底的無奈悲傷,仿佛有種恍若隔世和死裡逃生的感覺。這時,我突然想起了那位馬德裡競技的球迷MM,也不知道她是否已登上金頂?然後,我終于開始關注索尼T70的健康狀态,診斷結果是已經病入膏肓,不等回到深圳便要給它開追悼會了。
伏虎寺位于峨眉山麓,建于晉朝,最初為一間小小的寺廟,唐宋兩朝皆有高僧主持重建,明代被毀,清朝順治年間重建,更名“虎溪精舍”,後因附近鬧虎患,僧人建尊勝幢以鎮壓,更名“伏虎寺”。
另外,縱觀其他地方鎮守大門的石獅子,皆為一公一母,公獅腳踏乾坤,母獅把小獅子踏在腳下,而在此地,小獅子則爬到了母獅子的背上,形制十分新穎和罕見。
報國寺位于峨眉山麓的鳳凰坪下,坐北朝南,占地百畝,始建于明萬曆年間,原址在伏虎寺對岸的瑜珈河畔,原名“會宗堂”,清朝初年遷建于此。康熙四十二年,康熙皇帝取佛經“四恩四報”中“報國主恩”之意,禦題“報國寺”匾額,并沿用至今。
終于要離去了,在前往樂山的大巴上,由于衣服還沒有幹透,猛烈的冷氣還是把我吹得瑟瑟發抖。此次峨眉之行雖然艱難,但是卻永刻我心。時光荏苒,歲月如梭,每到下雨時節,我總會莫名地憶起那空曠的大山和大山中那個渺小的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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