國産劇的邪乎事總是多。近日，反腐劇《風雨送春歸》正在電視和網站播出。一衆實力派演員的演技都尚可，唯有反派主角餘仲君的臉怎麼看怎麼别扭，以至于網絡彈幕裡吐嘈聲一片。

仔細一看，這是一部五年前的積壓劇，五年前該劇開播時的海報上，餘仲君的飾演者還是趙立新。因為衆所周知的原因，演員被更換為如今的于震，而換臉技術的粗糙讓劇集看起來多少有些奇怪。

比如，換臉如果是整張更換還好理解，但是這次劇中的換臉方式是隻換局部。演員于震本來就與前任長相不太相似，臉型較長，而換臉技術也僅僅更換了演員額頭以下的眉眼五官，依然保留了之前演員的頭發和臉型。

這種合成的人臉看上去很不和諧，給人一種假臉的合成感，看于震不像于震，看别人又不像别人。

而在時不時閃過的遠景鏡頭中，還經常出現前任演員的臉，換臉工作也不夠徹底。

這種變臉方式，讓觀衆很難入戲，對于人物的塑造效果顯然也打了折扣。更糟糕的是，劇中換臉的角色還不是配角，餘仲君的設定是主角趙達聲的戰友和兄弟，在反腐過程中又成了對手，戲份比較吃重。

經常出現的人造臉實在影響整部劇作的觀感，網絡彈幕中就充斥着各種觀衆對于換臉效果的差評。

在豆瓣的劇作網頁，依然還存放着該劇早期的劇照，而通過劇照的對比，其實也能很明顯看見變臉前後的變化。于震相對高大的身形放在前任比較瘦小的骨架裡，整體也顯得不太協調。

影視劇頻現換臉劇

《風雪送春歸》的換臉問題不是孤例。

事實上，自影視劇開始規範化管理以來，因劣迹藝人影響而導緻演員換臉的現象屢有發生。

《風雨送春歸》之前，因藝人先後爆雷，也有作品進行過換臉處理。像該劇中被換演員趙立新涉及的電視劇，就包括了《風聲》《突圍》和《光榮時代》，播出劇集中分别由演員周一圍、李志強和黃志忠為其換臉。

《風聲》周一圍

《光榮時代》黃志忠

《突圍》李志強

不少換臉劇也先後經過調整後播出，像《三千鴉殺》《時光與你都很甜》《長安十二時辰》《了不起的兒科醫生》等劇，都是通過AI換臉技術重見天日。

其中，《三千鴉殺》還因為換臉技術過于拙劣，換臉後人物影像割裂脫節甚至懸空，制造了不少影像烏龍。

而據不完全統計，2022年影視圈又有四位年輕的劣迹藝人出現，而其牽涉的待播作品就有11部之多。目前，演員徐開騁的待播劇《裝腔啟示錄》由韓東君重拍，其他影視劇或除名或删除戲份。而這些年輕演員還有不少主演的作品，至今也未能如期播出。

換臉技術有高低

劣迹藝人影響劇集過審播出，經過換臉後重新上線，本來也算是對影視劇作為集體作品的包容。但目前播出的劇集中，換臉效果有好有壞，反映了影視劇創作者對于影像的自身要求。

以《風雨送春歸》為例，劇集對演員的臉部進行更換，保留原先藝人的頭型，在五官比例的協調性上缺乏深入的考慮，給觀衆帶來了不好的觀感。該劇甚至還保留了原先演員的聲音，對于熟悉演員的觀衆來說，臉本來就不适配了，連聲音都是錯位的，看起來實在不舒服。

《三千鴉殺》當時因AI換臉的僵化而被觀衆批評，同樣也反映了創作者對于藝術創作要求的松懈。僅僅為了換臉而換臉，絲毫不顧影視藝術的觀賞性，其實也傷害了觀衆的感情。

國産劇想達到較好的換臉效果，還是需要從技術和審美上同時下功夫。此前播出的《光榮時代》，演員黃志忠全部重拍了戲份，整體表現就不算違和。電視劇《買定離手我愛你》也是全劇換臉，後繼演員楊仕澤與前任在臉型與五官上很相似，不經觀衆提醒也很難發現。

有業内聲音指出，換臉所用的技術成本不同，最終呈現效果也大不相同。以當前國産劇的換臉成本來推算，AI換臉技術的價格大概在1.5萬元每分鐘，而手動換臉的價格則在十幾萬元每分鐘，接近十倍的價格差會帶來技術成本上的巨大差異，而制作方願意付出多少成本預算，也就決定了影像的最終呈現。

如果影視劇希望通過重拍換取重新過審播出的資格，那麼對于影像的基本要求和底線還是要保留，這樣的作品才是值得觀衆觀看的作品，而不是倉促回本的影視商品。而回到一切的起點，影視從業人員其實更應該謹言慎行，面對公衆的監督不應抱有任何的僥幸心理。一個劣迹藝人倒下，背後的作品和投資都幾乎要打水漂，而觀衆也被迫要觀看這樣有瑕疵的作品，實在是贻害深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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本期記者、編輯：李夏至

本期監制：周南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