恰值庚子年,鼠這個形象随處可見,而方言中,屬鼠又被稱作“屬水”,這讓我不禁想起《紅樓夢》第十四回回前批語裡的“清屬水,子也”,原文如下:
牛,醜也。清屬水,子也。柳拆卯字,彪拆虎字,寅字寓焉。陳即辰,翼火為蛇,巳字寓焉。馬,午也。魁拆鬼,鬼金羊,未字寓焉。猴同音,申也。曉鳴,雞也,酉字寓焉。石即豕,亥字寓焉。其祖曰守業,即守夜也,犬字寓焉。此所謂十二支寓焉。
“子”指的是“子鼠”,“清”是“滿清”。“水”在第五十二回薛寶琴詩中提到的有“水國”。這樣幾個密切相連的概念——滿清、水國、耗子、後金就出現了。
先說後金。薛寶钗是小說裡金派人物形象的一個代表,是努爾哈赤和皇太極的集合體。當初努爾哈赤建國,定國号為後金,後來又以“七大恨”為由發動了對朱明王朝的進攻。薛寶钗放飛的七隻大雁風筝,暗喻了“七大恨”,因為“雁”的音是“厭”,厭恨的意思。
再說水國。皇太極起初沿用了他父親定的國号後金,然而在“五行”之中,明朝國姓“朱”為赤,屬火;火克金,不祥,因此皇太極改國号為滿清。這樣,以水克火,最終清朝戰勝了明朝。薛寶琴的詩乃是:
昨夜朱樓夢,今宵水國吟。
島雲蒸大海,岚氣接叢林。
月本無今古,情緣自淺深。
漢南春曆曆,焉得不關心。
“朱樓”是朱明家的樓,“水國”是滿清朝的國。朱明王朝已成昨夜舊夢,今宵隻好在滿清之國吟誦詩歌。台灣島外的大海上,依然蒸騰着大明鄭氏的遺雲,雲氣覆蓋着島上的叢林。月亮沒有今古之分,無論是滿清(水月)還是大明(日月),與中原政權(寶玉)的緣分就順其自然吧。隻是漢族在南方曾經擁有過的明朝舊事仍然曆曆在目,叫我如何不關心呢?
最後說滿清與耗子。“清屬水”,“水”是子鼠,鼠就是耗子。第十九回寶玉講完耗子精的故事,薛寶钗接着就來了,這樣就有了兩個耗子精:林黛玉代表了天啟、崇祯二朝的内耗,薛寶钗代表了從外面來的後金造成的外耗。
明朝末年,特别是天啟、崇祯時期,朝廷上層機構黨争不斷,下層百姓又遭遇了小冰河期的旱災、蝗災、瘟疫等,從而爆發了農民起義。這些内容被小說作者形象化地寫進了《紅樓夢》裡,表現在林黛玉這個人物身上就是她體弱多病,從會吃飯時就吃藥,吃了許多藥都無濟于事。
東北的後金政權逐漸強大,他們要來中原地區“遊覽上國風光”,要來“待選”,這造成了明朝政府軍費日繁,國庫日益空虛,外耗十分龐大。這表現在小說裡便是“外四路”的寶姐姐住在東北上的梨香院(或蘅蕪苑等)不走了,她常常不請自來,搞得怡紅院的丫頭們怨聲載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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