文/圖 半島全媒體首席記者 王永端 實習生 溫瑱瑱

銷售了多年的名貴苗木，但青島于先生起初并不認識“金彈子”，畢竟，在青島乃至整個山東，室外都沒有這種野生的樹種。

偶爾認識它之後，于先生将這種花形如瓶、香味似蘭，果形似彈丸又如小燈籠的樹種，從南國長江三峽移居到北方青島海濱，開始了3年多的異地探索栽培。

2021年秋天，當這株百年炭化老樁挂着的300多個果子泛紅時，于先生将其“請”到了自己在青島某大型花卉市場的攤位上。殊不知，這株金彈子短短數日就被市民以1.8萬元的高價買走。

“不是‘金蛋子’，是‘金彈子’”

“認識它，完全是一個偶然的機會。”新年前，在青島一家大型花卉市場，于先生告訴半島全媒體記者，那年深秋他去湖北出差，在湖北的一家大型花卉種植基地，他第一次見到了那棵樹上挂滿着如一個個紅色燈籠似的小果子的樹種。

他就那樣專注的站在樹前仔細琢磨。花卉種植基地的老闆告訴他，他眼前的小樹木叫“金彈子樹”。

“金彈子樹？”他邊反問，邊笑了。他向這名老闆說，樹上挂着的确實像一個個“金蛋子”。

聽于先生說“金蛋子”，對方也笑了：“不是‘金蛋子’，是‘金彈子’！”

自此之後，“金彈子”在于先生的腦海裡留下了印記。

“青島沒有這類樹，山東也沒有。”于先生說，當時他在湖北時，曾專門問花卉基地的那名老闆，那名老闆說在湖北、湖南、四川、貴州等地的一些深山，常見這種金彈子樹。金彈子樹起初野生居多，但後來逐步被移栽到花圃或家庭的花盆裡，成為一種觀賞性很強的樹種。一些老根或老樁在山區或懸崖上有，但因其樹樁和果實觀賞性強，市場潛力大，如今在南方一些地區已經開始人工培植。

身為名貴苗木的銷售者，從湖北返回青島，于先生一直沒有忘記挂滿紅彤彤碩果的金彈子。

“當時我也想将這個樹種購進青島，但我擔心在南方生長的樹種，來到北方能否成活。”于先生說，“盡管如此，但我還是想試試，心裡就一直放不下它。”

之後的于先生開始将這種小型的樹種從外地引種到青島，但他發現這種樹在青島的花圃裡竟然成活了。如果花圃的氣溫在冬季保持10攝氏度以上，整個冬天都不會落葉。

“這說明，這個樹種在北方是能成活的。”于先生說，直到現在，他都沒有發現青島和山東有這種樹種。

從南國移居北方

當時于先生将這種小型樹放到花卉市場他的攤位上，花卉市場的諸多賣家也沒有見過這個樹種。

“他們都感覺稀奇。”于先生說，“盡管那個小株沒有開花結果，單就枝幹和葉子也具觀賞性。”

“金彈子學名‘烏柿’。”于先生說，因樹花形如瓶、香味似蘭，又稱為“瓶蘭花”，是柿科柿屬半常綠或常綠灌木，每年4月開淡黃色花，5月挂果。10月後，綠果變桔紅色或橙黃色，形似彈丸，故稱“金彈子”。該樹莖剛勁挺拔，自然虬曲，色澤如鐵，宜于制作樹樁盆景。

将小型金彈子樹從南國移到北方“實驗栽培”成功後，于先生還沒有解開這個南方樹種到北方能否結果的問題。

“小樹可結果，但未必一定結果。”于先生說，為了解決結果的問題，他想将大型的金彈子樹從南方移栽到北方。當時他給湖北那家大型苗圃打電話，讓他們準備一棵大一些的金彈子樹，運送到青島，樹形越大越好。

接到于先生的電話後，苗圃為于先生準備了一株枝幹上百年、并在這個枝幹上嫁接之後長了數年的金彈子樹，随後苗圃還為于先生拍了照片發給他，讓他看樹形。

“雙方談妥8000元價格出售。”于先生說，随後湖北的苗圃老闆将這棵金彈子樹裝在木箱内固定好，利用大型物流車輾轉近千公裡，将這棵一人多高的古樹運送到了青島。

“剛運送到青島後，我沒有往花卉市場的攤位上擺放。”于先生說，這棵被他視如珍寶的金彈子樹，就這樣放置在花棚裡養着，觀察它的長勢，看它能否開花結果，因為金彈子樹雌雄異株。

或許是變了環境和換了水源，這株有着百年木本的樹種抵達青島後，盡管當年開花了，但挂果并不多。

對于商家而言，購進花卉的新品種，目的是利用賣相賺錢，于先生也一樣。在于先生看來，這個在青島稀缺的樹種，賣出去之前，也當養好。此後的三年裡，于先生在花圃裡對其精心呵護。到了曬太陽時間，就曬太陽；到了放風時間就放風。三年時間裡，枝繁葉茂，樹冠大起來。

挂果300餘，售價1.8萬元

和往年不同，這株離開長江三峽來到大海旁邊3年的金彈子樹，于2021年春天開出了數百花朵，花朵芳香如蘭花，引來蜜蜂群群。此時，金彈子樹已經徹底适應了青島的氣候。

今年秋天當一個個果實泛紅時，養在深閨3年的它被運到了青島某大型花卉市場，開始與消費者見面。

“當時被運到花卉市場時，連市場的商戶都過來觀看。”于先生說，“畢竟見它真容的太少，一個個紅彤彤果實挂樹上，煞是好看。”

半島全媒體記者面前的這棵金彈子樹，有近兩米高，炭化滄桑的樹樁似乎向世人訴說着它經曆的風霜雨雪。

“樹上挂着300多個果子，樹樁也有100多年了。”于先生說。

一棵生長了上百年的老樁挂滿300餘個紅彤彤的果子，它的現身每天引來無數人觀看。記者采訪的當天，幾名專業攝影師在花卉市場拍花時，被這株金彈子吸引，這群攝影師紛紛在其面前舉起了相機。

“春節前是花卉最漂亮和集中銷售的季節。”一名攝影師說，“之前從沒見過這種挂果的樹種。”

“紅彤彤的，很喜慶。”另一名攝影師說。

當衆人猜測它的售價時，于先生說，這棵金彈子已經以1.8萬元的價格出售了，隻是買家暫養在他這裡，春節之前再運走。

一個在南方常見的樹種，移栽到花盆裡運到青島賣1.8萬元，一名攝影師說，這猶如魯迅筆下北京的白菜運往浙江，便用紅頭繩系住菜根，倒挂在水果店頭，尊為“膠菜”。

事實是，在此前的3年間，這種大型金彈子樹被于先生購來青島的還有一株，但他說已經出售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