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韓陽疑惑的盯着夜行。
“真的忘了?這…這實在是太好了!”夜行欣喜的自言自語。
夜行毫無顧忌的開懷大笑,可韓陽卻傻了,眼睛瞪得溜圓,不知所措的看着夜行,心中疑惑更甚。
這小子不會是有病吧?我的記憶出現問題,他不但沒有安慰或者吃驚,竟然高興成這樣……
難道我應該失憶嗎?
隻是韓陽卻不知道,銀月韓陽本就在韓家第一名醫,也是銀月韓陽的義父,藥王寒心的藥物作用下,記憶已經模糊不堪,關心他的人都在等他失憶的那一刻。
“等會,我都失憶了,這還是好事?”韓陽疑惑不已。
夜行立刻平靜下來,目光死死的盯着他,大有深意的道:“少爺,你能忘記以前這是好事,以後不要再理會那些不知所謂之人的看法,你隻要記住你是韓斬天家主的嫡長子,藥王寒心的義子,我的主子,我的大哥就好。”
也不知道為什麼,韓陽能感覺到夜行是真為自己好,可越是這樣他越疑惑。
“既然我已經失憶了,那你能跟我講講我以前的事嗎?今天測試的時候,我總感覺他們看我的眼神都怪怪的,可我卻想不起來是為什麼。”
“這個……”夜行的臉上帶着一絲無奈。
韓陽眯着眼睛笑了起來。
看來這銀月韓陽的身上還真有問題,不然夜行不會這樣。
“那你将能說的告訴我一些,現在我連自己住在這樣的地方都記不清,剛才過來的時候還被吓了一跳。”
韓陽不依不饒的追問。
夜行想了想也是,韓陽畢竟是大少爺,若他找一些下人追問,還真能問出不少東西,遂即挑挑揀揀的說道:“少爺,你是韓家嫡長子,天賦超強,隻是性格有些問題,後來家族請你義父藥王寒心專門為你配置藥物,好讓你将以前的事情跟性格忘記,讓你從而重獲新生。”
韓陽的眼睛瞪得溜圓,雖然表面上看去呆呆傻傻,可他的心中早就樂不可支。
他之前還在想,自己的性格若銀月韓陽不一樣,以後應該怎麼僞裝,誰知銀月韓陽的親人為了改變他的性格,都不惜讓他失憶。
這下自己的出現,無論是否合理,都不會有人懷疑自己了。
韓陽還在想入非非的時候,一道甕聲甕氣的聲音從院門口傳來。
“韓陽,大長老有令,讓你前去斬天塔待命。”
循聲望去,隻見一個肥頭大耳的中年人站在院落門口,似乎一點走進來的意思都沒有。
“我去斬天塔待命?”韓陽指着自己的鼻子疑惑道。
肥頭大耳的中年人,狠狠的瞪了他一眼怒道:“廢話,家族大會大長老提議廢你魂力,逐出家族,現在大多數長老都已經同意了,你不去待命誰去?”
韓陽的眼睛緩緩的眯起來,一股狠勁沖上他的頭頂。
想當初老子還是少林寺混吃等死的時候,都沒人說過将自己逐出少林寺。現在老子成了一個妖孽級别的天才,反而還要被逐出家門?
韓陽可沒忘記,他現在的實力可是除了韓斬天等寥寥數人外,絕對的頂尖強者,那些長老中,也隻有大長老韓嚴雲才能跟自己一争高下。
看着韓陽眼中的怒火,夜行不但沒有勸說,反而嘿嘿低笑起來,兩排白皙的牙齒頓時暴露無遺。
韓陽瞥了他一眼,也沒說什麼,徑直跟着肥頭大耳的中年人走去。
看着韓陽怒氣沖沖遠去的背影,夜行的眼角挂着絲絲水漬,哈哈大笑道:“大哥,你終于過了自己的這一關,以後的你将是一個真正的男兒,真正的強者,讓以前那個膽小懦弱的廢物離你而去吧!”
走出院門不遠的韓陽隐隐約約聽到這道嘶喊,心中頓時釋然了,原來銀月韓陽隻是個膽小懦弱的廢物,我說他怎麼擁有那麼強大的實力,卻依舊被人瞧不起。
斬天塔。
“碰!”
一個看似孱弱的青袍中年男子狠狠的一拍桌子,大喝道:“韓陽可是家族的嫡長子,就你們這幾個小小的長老也配放逐韓陽?”
“老寒,你的心情我們也知曉,可韓陽那廢物除了給我們韓家丢人,還能做什麼?”一個白須老者笑眯眯的站起來,一副和氣生财的樣子:“而且放逐韓陽,也是韓家所有長老的意思。”
老者話語雖然好聽,可中年男子立刻就聽出化外之音:這是我們韓家的事情,還輪不到你一個外人來管。
中年男子頓時火氣。
“嘭!”
中年男子怒火之下,一掌就将鐵木質的會議桌拍成粉末,臉上青筋暴出:“韓嚴雲,就你一個小小的大長老也有資格跟我寒心說這話?當初老夫跟着斬天打天下的時候,你還在玩尿泥呢!”
一個中年男子對一個白須老者說這種話,偏偏在場的所有人沒有任何一人覺得不對。
這個中年男子正是藥王寒心,他的醫術不但在銀月城是絕對的第一,就算在整個天武國,醫術上能超過他的都不超過五指之數。
年輕時,寒心山中尋藥的時候誤食穿心草,原本他應該就此一命嗚呼,誰知他穿心草的旁邊,竟然生長着傳說中的萬年花。
萬年花的藥性正好克制穿心草,也不知道為什麼他身上毒性解除之後,不但沒有性命之危,更常年保持中年時的容貌。
如今寒心已經六十八歲,向一個看似年老,實則隻有五十多歲的韓嚴雲說這種話,自然沒人敢反駁。
“老寒,你這麼說可就有點過了,大長老的話是不怎麼好聽,可韓陽那小子的确太不争氣了。”
“是啊!是啊!”
寒心的話一出口,頓時引來衆位韓家長老的反駁。
“是嗎?”
寒心臉上的表情盡數收起,可話語的聲音卻顯得極其陰冷。
剛剛說到這裡的時候,韓陽就跟着那個肥頭大耳的中年男子走了過來。聽到議事殿中傳出的這兩個字,韓陽的心中突然升起一陣溫暖的感覺。
他仔細想了想,才想起來這是藥王寒心的聲音,而且每當他用這種平靜而陰冷的聲音說話時,就代表他的怒火已經無法遏制。
就算用腳丫子去想,韓陽也能想到,這是寒心因為自己的事情,跟家族長老們鬧掰了。
就在這時,一道略顯稚嫩的聲音傳進韓陽的耳中:“寒老,您之所以這麼幫助韓陽,不就是因為他是您的義子嗎?隻要您肯同意放逐韓陽,我韓月願拜您為義父,并且願意付出良田千頃,白銀十萬兩,以及十個侍婢給寒老賠罪。”
“哼哼,弟弟要放逐哥哥,竟然還用賄賂手段,你韓家的這些廢物的确讓老夫大開眼界,哈哈哈……”
寒心對韓陽的感情很深,根本不在乎韓月的手段。
韓陽從誕生時,韓斬天忙的不可開交,則是由他一手帶大,他對韓陽的感情雖不是親父子,卻勝似親父子。
雖然他對韓陽的性格很是無奈,卻已經傾盡心力,甚至就連可能會緻命的遺忘之藥都給韓陽服下,隻要他能在遺忘之藥的藥力下不死,他就一定能夠重新再來,隻是他不知道原本的韓陽已經在他的藥物下悄然而逝,現在的韓陽已經是另外一個人了。
隻可惜,韓斬天重傷閉關,自己在韓家中根本說不上話。
寒心緩緩站起來,就在他站起身的瞬間,之前坐着的椅子同時化作齑粉。
“我寒心虛活六十八載,卻隻有聖品魂宗中段的實力。”寒心猛然冷冷的看向衆位長老:“今天就讓我這把老骨頭來會會各位吧!若老夫身死,自然管不到你們的決定。”
“寒老不可!”
“韓陽隻是個廢物,寒老何必要這樣?”
“寒老……”
寒心此言一出,韓家衆位長老同時大驚,連平輩的稱呼都不敢喊出口。
寒心的實力雖然一般,可他卻一位名醫,往些年懸壺濟世,不知道多少強者都受過他的恩惠。
其中最甚者還是韓氏族長韓斬天,寒心跟韓斬天關系莫逆,更是韓斬天的義兄,這才會常年身在韓家,不然隻要他一句話,天武國皇帝都要親自前來拉攏。
若他們真敢對寒心下手的話,不說那些大家族的震怒,單單韓斬天也會拼死斬殺他們。
“寒老此言過了,韓陽乃是妾身長子,今日妾身做主,放逐韓陽出韓家,任何人不得阻攔!”
就在門外的韓陽竊竊自喜的時候,已發輕柔的聲音順着門縫傳了出來。
韓陽震驚當場。
他當然能夠聽出說話之人是誰。
那可是銀月韓陽的親生母親,秦柳!
韓陽本就不是好脾氣,以往少林寺的和尚都算老實,或是不願意搭理他倒也沒什麼,可此時……
“咣當!”
怒火中燒的韓陽才不管什麼韬光養晦,他本就不是什麼好性子,更不用說受到如此侮辱,一腳就将門踹開。
“哈哈哈!我還以為自己做了什麼天怒人怨的事情,沒想到竟然就是因為你們母子的私心!”
憤怒中的韓陽哪裡管什麼母親不母親,你都将我當成一灘狗屎欲要除之而後快,那我有何必當你是母親?
更何況我隻是一個穿越者。
“你不就是想費了我後,讓韓月做家主繼承人嗎?雖然我不知道你為什麼這麼恨我,可我也沒打算知道。不過我告訴你,想要放逐我韓陽,隻憑你們母子還不夠!”
頓時,一股強大的氣息充斥了整個議事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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