袁梅信佛,隻要遇到寺廟就會進去燒香祈福,倒不是非要祈求什麼,現在工作壓力這麼大,念段經文心裡能稍微平靜一下。
周末,袁梅和丁萦相約爬山,半山腰上碰到一座寺廟。袁梅拖着丁萦進了寺廟,寺裡煙霧缭繞,二十幾個和尚圍成一圈,敲着木魚念着經。袁梅拉着丁萦找到一個沒人的蒲團,跪下念頌面前打開的經文。
“走吧。”丁萦揪了一下袁梅的裙腳,“感覺有點瘆人,都沒有一個和尚跟我們說話。”
經不住丁萦的要求,兩人離開寺廟直接就下山了。
過了一個星期,丁萦給袁梅打電話要約出來見面。電話那頭沒有熟悉的彩鈴和“嘟嘟”聲,丁萦把手機拿開看了一眼,沒有發現異常。
這是話筒裡傳來了一個虛弱的女聲:“我好餓啊~我好餓啊~”
“你說什麼?”丁萦感覺莫名其妙。
“沒說什麼啊!”袁梅接起了電話,“我才接起來。”
“應該是我聽錯了吧。明天下午還是去南巷那家咖啡店見吧。”丁萦撓了撓頭。
“好,三點吧。”
丁萦還是有點懷疑,難道真的聽錯了?
轉眼第二天下午三點過了,丁萦已經讓服務員再續了一杯咖啡,袁梅還沒到。
“不會又堵車了吧,也不來個電話。”順手拿起手機撥給了袁梅。
“對不起,您所撥打的電話不在服務區。”奇怪啊,怎麼打不通。丁萦接連撥了三遍,還是中國聯通的電子客服一遍遍地重複這句話和它的英文版。
給她發微信,發送失敗,顯示“對方開啟了好友驗證,你還不是他(她)的好友。請先發送好友驗證請求,對方驗證通過後,才能聊天。”
“不來就不來,怎麼還把我的微信也删了?”丁萦再次撥出了她的号碼。
“我好餓啊~我好餓啊~給我點吃的吧~給我點吃的吧~”這次聽的真切,确實有個虛弱的女聲斷斷續續地念叨着這兩句話。上次不是幻聽。
“你是誰!讓袁梅接電話!别裝神弄鬼!袁梅呢!你把她怎麼了!”丁萦沖着話筒嘶喊着,安靜的咖啡館裡所有人都将目光轉移到她的身上:頭發亂糟糟的,因為大聲嘶吼脖子上的青筋暴起。
“我好餓啊~給我點吃的吧~”無論丁萦說什麼,電話那頭還是重複着這兩句話,聲音也沒有因丁萦的暴怒而改變腔調。
“你再開玩笑我報警了!把電話給袁梅!”丁萦感覺自己快崩潰了。
“喂?”袁梅終于接起了電話,“萦萦,你怎麼了?”聽到丁萦歇斯底裡地怒吼,袁梅小心翼翼地問了問她發生了什麼。
“你在幹嘛?你怎麼不接我電話?剛剛那個女的是誰?”聽到是袁梅的聲音,丁萦連珠炮一樣地向袁梅問道。
“我這堵車了,估計還有半個小時才能到呢。就我自己啊,哪有什麼女的?”袁梅不知道為什麼丁萦聲音這麼激動,“我這綠燈了,先挂了。”
“喂?喂!”看着手機結束通話的界面,丁萦又慢慢地坐回了位置,喝了一大口咖啡,發現已經涼了。
半個小時後,袁梅停好車,朝丁萦招了招手,徑直走了過來。
“你手機呢?”丁萦“騰”地站起來抓着袁梅的手說。
“就在這啊!”說完,把手機遞給了伸過一隻手的丁萦。
丁萦翻開了通話記錄,除了最後一個電話,裡面并沒有兩人的通話記錄,也就是說下午打了那麼多通電話,袁梅都沒有接到。翻開微信,兩人的最後聊天還是停留在上午,下午發的一長串語音袁梅都沒有收到。現在給她發信息,也能夠收到,說明袁梅并沒有把她删除。
“我剛剛給你打電話,有個女的接的,她一直在喊 我好餓啊,給我點吃的吧。”
“大白天的,你别吓我啊。我手機一直放在車上,沒有人動過。”袁梅将丁萦按在座位上,幫她整了整頭發,拍了拍肩膀後說。
“我真聽到了有人在說話,是一個女的。我真聽到了,真聽到了。”怕袁梅不相信,丁萦又碎碎念了幾遍。
“不會真遇到鬼了吧?”袁梅想了想,好像隻有這個原因了,“就今天聽到的嗎?”
“上個星期咱們爬山回來後給你打電話,也是這個聲音。”丁萦深吸了一口氣。
“明天去問問大師吧。”袁梅開車把還在顫抖的丁萦送回了家。
大師跟袁梅的姥姥是熟識,袁梅随姥姥聽師太講過經。
師太打量了她們一眼,雙手合十:“你們上周去寺廟裡念了什麼經?”
丁萦喃喃地說道:“好像是[已度,當度,未度]什麼的。”
“阿彌陀佛。”師太呼了一聲佛号後說:“施主,你那天讀的是《地藏經》,是用來超度亡靈的。你沒有讀完經文,所以有小鬼纏到你,希望你能繼續超度了它,這應該是一隻餓死鬼,才隻重複這兩句話,你再把經文讀完就消弭了。在外面寺廟遇到誦經切不可随意翻看,切不可随意吟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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