中國産茶,并發展成茶道。茶可以治病,古稱瑞草,作草藥用。神農氏說:“苦茶久服,可以益思。”唐代陳藏器說“止渴除疫,貴哉茶也,茶為萬病之藥。” 明代李時珍說:“茶飲之使人益思,少卧,輕身,明目。”以上曆代醫藥學家對茶的論述、評說,都道明了茶對人體健康的作用與功能。
到了宋代,由于徽宗皇帝嗜茶的影響,中國的士大夫們興起“鬥茶”,又叫“茗戰”。“鬥茶”,即比賽茶的質量,品評茶的優劣。“茗戰”中,奪标的茶被定為“貢茶”。範仲庵的《鬥茶歌》就描寫了當時的盛事雲:“北苑采期獻天子,林下豪雄先鬥美。”
1988年6月22日《參考消息》譯載一篇《日本新聞·日本的中國茶沙龍一岩茶房》雲: “中國茶的又一次熱潮:這一次再不是出于喝烏龍茶減肥,喝普洱茶去脂肪等動機,而就是為一種娛樂或者一種文化,也就是說要享受飲茶的樂趣。”日本早在唐代就把中國的茶經取去,慢慢地便被轉化、發展成為一套日本獨特的茶道。這不能不說是他們的長處。
茶道,在廣東最風行的可說是廣州(連香港、澳門)的“飲茶”和潮汕的“功夫茶”。廣州很早就是商業發達的商埠,商家、工人生活節拍緊張,為了趕時間上班,早起便到街邊的粥攤、茶檔吃點東西、喝杯茶果腹并驅睡意。精靈的商業行家,看準了這個商機,便逐漸廣設茶樓,并且建起畫梁雕棟、流金溢彩、富有南方特色的大“茶居”。這樣一來,連居民也風行飲早茶了。老年人早起散散步,買份報紙便到茶樓“歎世界”。家庭主婦們也習慣早起提個菜籃子先到公園做做晨運,然後上茶樓來個“一蠱兩件”,飽了肚子才去市場買魚菜。 海陸豐鹹茶的制作——擂鹹茶,其工具,一是茶槌,二是牙缽。茶槌選用質堅的如拔仔樹枝等做成;牙缽是内澀(起條狀)外滑的闊咀陶器。擂茶時,把茶葉(實在沒時間時,可選用隔夜茶葉。)——放進牙缽,稱為稍潤濕之後,便用茶槌把它擂成漿狀,再加少許食鹽,沖入開水即成,十分簡單;但“食鹹茶”的道道就可多了。
家庭婦女早起把鹹茶制成後,放在用稻草編織的“草穩”,蓋嚴保溫,供家人無時無地白飲止渴,叫“熬茶”或“牙缽茶”。如果盛在碗裡,撒上炒油麻或炒米(爆花米)或炒花生米,便成“油麻(芝麻)茶”、“炒米茶”、“地豆(花生)”茶。若再加上熟飯、熟豆,則叫“飯茶”,這主要流行于客家山區。
油麻茶有兩種:一種炒熟;一種把生油麻混于茶葉在牙缽擂成。炒米茶也有幾種:一種用上好的油尖米蒸熟曬幹炒成;一種用赤谷煮熟曬幹去殼椿白——脫皮炒成,叫“炒粟米”。這兩種,一般人家(尤其是農家)收冬之後便要制成備用;另一種是臨時把大米加鹽浸濕之後撈幹即炒即食,叫“炒燒米”或“炒米仔”,這是萬不得已從主食糧儉出來過“茶瘾”的。陸豐一帶擂鹹茶還喜歡加進草藥,海豐少有,唯有加“苦刺心”(長在山坡、坑旁的植物),叫“苦刺心茶”。
海陸豐鹹茶,都由婦女操作,男人不插手,但也喜歡享用。平時食鹹茶每天兩次,分别在上午10時和下午4時左右。有竹枝詞雲:“辰時餐飯已餐茶,牙缽擂來響幾家;厚薄人情何處見?看他多少下芝麻。”人們習慣稱此時辰為“食茶晏”,常用來作約會親朋的時間形象詞。食鹹茶,被婦女當為敬客的禮儀,客人一到,即捧上鹹茶一碗、兩碗、三碗、四碗……動手動腳,像打架一樣,硬勸你放開肚子食,食得愈多,主人愈高興。 改革開放以來,婦女走進社會曰多,在機關、在學校,每當“食茶晏”時辰一到,她們總要湊合起來解決“茶瘾”,像做“課間操”一樣,“消除疲勞,振作精神”,再投入工作。
在紅白喜事中,還風行“泡茶”(油麻茶、炒米茶或菜茶,屬群體性的茶文化活動)。
凡新宅入火、訂婚完娶、生男育女、遠行歸來、逢年過節、病痛痊愈、化險為夷、消災匿禍、喪家白事,乃至現代平反冤案、兒孫考上大學等等也都要“泡茶”。有人發表文章說:“遇白事,絕不以鹹茶請人。”誤矣!其實白事食鹹茶更多:女界奔喪要食鹹茶,死人頭七(日)、二七(日)、三七(日)要食鹹茶,完墳要食 “辭山茶”,百日之中每旬夜晚要食“丁憂茶”,周年要食“對年食”何以見得“絕不以鹹茶請人”?
總而言之,茶在海陸豐人心目中,占有一定位置,把它作為送禮上品,男女訂婚要送茶;新娘過門三朝要送茶;改革開放以來,人們去港澳探親也要送茶等等,不勝枚舉。
鹹茶,作為茶道的主體,陳守繼先生說:“能夠在海陸豐福佬地區長時期流行,發展成一種有特色的文化,婦女功不可沒。”(見《玄武山史話》)我很贊同。
傳統鹹茶在2010年産業化,生産鹹茶的企業有和加仁擂茶公司,率先将鹹茶以沖調形式生産,方便飲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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