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唐長安奇聞錄之二：心痛奇愈

唐朝時，有一個叫劉積中的人，曾經在京城長安附近的縣裡居住。他的妻子生病了，病得很重。一天晚上，劉積中還沒有睡覺，忽然有一個長着白頭發，身高才三尺多的老婆婆從燈影裡面走了出來，對劉積中說：“你夫人的病，唯有我才能治療，為什麼不向我祈求呢？”

劉積中向來正直剛強，不信鬼怪，于是立即大聲呵斥。這個姥姥非常生氣，舉起手來指着他說：“好心救你，你不領情。不要後悔！不要後悔！”于是，一下子就消失不見了。劉積中的妻子突然心痛加劇，馬上就要死了。劉積中迫不得已，向着燈影祈求禱告。話剛說完，那個白頭姥姥又出現了。

劉積中與她對坐，躬身施禮。姥姥向他要了一個茶杯，對着杯口喃喃自語，像是在念誦咒語。念誦完畢，命令劉積中把杯裡的茶水給他的老婆灌進去。茶剛入口，他妻子的病馬上就好了。後來這個白頭姥姥常常出現在劉積中家裡，他的家人也見怪不怪，都不害怕了。

經過了一年多，姥姥對劉積中說：“我有一個女孩，剛剛十五歲，求您給我尋找一個好女婿。”劉積中笑着說：“人鬼殊途，恐怕您拖的事情我辦不到。”姥姥說：“不是求你找個真人，隻是求你用桐木刻一個，形狀稍好一些的就可以了。”劉積中答應了，因此就按照姥姥說的着手準備好。經過了一晚上，準備好的木頭人就消失不見了。

第二天，姥姥又對劉積中說：“還煩請您做一對新娘子結婚時給新人鋪床的福壽雙全的老人家。如果可以，結婚那一天我親自會準備着車馬前來迎接。劉積中心中不樂意，但也無可奈何，隻好又答應了。

到了這一天，酉時（下午五點到七點）剛過，有奴仆牽着馬車來到劉家門前，姥姥也來了。姥姥對劉積中說：“吉時已到，請您過去了赴宴。”劉積中和妻子各自登上了車馬，經過一番颠簸，天黑之後到達一個地方。隻見這裡高大的院牆高高聳立，朱紅色的大門寬闊異常，明晃晃的燈籠蠟燭羅列在院中道路兩旁，迎接賓客的擺設珍貴稀有，如同王公貴族之家。

劉積中被引到一個大廳裡邊，這裡有穿着紅衣、紫衣的幾十個人，有與他認識的，但其中有的已經死了。大家相互看看，沒有交談。劉積中的妻子到了另一個房間，這裡的蠟燭粗得像手臂一樣，照的屋裡非常明亮。屋裡的女人們穿戴金光燦爛，交相輝映。女人們也有幾十人，活着的和認識的各有一半，但都是相互看看而已，沒有說話。

到了五更，劉積中和妻子在恍惚之間回到家裡，像醉酒一樣，對經曆過的事隻記住了十之一二。

過了幾個月之後。姥姥又回來拜謝說：“我家的另一個小女兒也已經長大了，今天再拜托您尋個佳婿。”劉積中因上次的事情，此刻感到極其不耐煩，于是就用枕頭推搡着姥姥說：老妖婆，你欺人太甚，怎麼敢這樣來騷擾我！”話剛說完，姥姥就随着枕頭消失了。之後，劉的妻子心痛病就複發了。劉積中無奈，于是就和子女們一起跪地禱告。但是，這一次姥姥再也沒有來了，他的妻子就因為心痛而死。

這以後，劉家怪事連連，就連劉積中的妹妹也犯了心痛病。他認為這裡是個不祥之地，就準備搬家。但是，奇異的情形出現了，家裡的東西好像都粘在了那些地方，即使輕得像鞋子一樣的東西也拿不起來。劉積中于是請和尚、道士、番僧輪番做法，但都沒有效果。

有一天，劉積中閑來無事，在書房研讀藥方。有一個叫小碧的丫鬟從外面回來，垂着手，緩緩走近，大聲說：“劉四，你還記得過去的事情嗎？“”繼而聲音嘶啞地說：“我杜省躬，最近剛從泰山回來，在路上碰見了飛天夜叉，他手裡拿着令妹的心肝。于是，我與他一番争鬥，心肝讓我也給奪回來了。”說着舉起袖子，袖子中好像有一個東西在蠕動。又向左邊看，好像對誰在說：“你去安排一下。”又感覺袖子中生出風來，沖過幔帳和簾子進入堂屋之中。于是，小碧上堂與劉積中對坐，問些近況，相互訴說一些以前的事情。

劉積中和一個叫杜省躬的人同一年考中科舉，關系非常要好，這個丫鬟的一言一行和他非常相像。時間不長，小碧說：“我有事，不能久留。”握着劉積中的手，聲音哽咽。突然，小碧倒在地上，等到醒來以後，什麼事情都不記得。劉積中妹妹的病從此也好了，安然無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