準備好拜倒在
本女皇的裙下了嗎?
今天,小天說起數學女皇時,超模君覺得顯擺的時候到了,“不就是數論嘛!”,随手翻開身旁一本書——《數論妙趣》!!!
▼▼▼來來來,一窺數學女皇的真容▼▼▼
說起數論,這是一個很神奇的學科——因為它的内涵會因不同的人而變得簡單或複雜。
對于小學生而言,數論就是整數、小數、分數和加減乘除,理解起來不費吹灰之力。
對于數學大家們而言,數論卻是諸如費馬定理、哥德巴赫猜想、黎曼猜想等複雜而神秘的問題。一個不小心,到死也不知道答案。
那麼,數論究竟是如何發展起來的呢?别着急,拿好小本本,待超模君給大家一一道來!
數論的起源,要追溯到古希臘時期。那時人們在擁有“數”的概念之後,自然而然地就會接觸到一些“數”的性質。而第一個研究這些“數”的性質的學者,是古希臘一位著名的哲學家——畢達哥拉斯。
畢達哥拉斯:生得早就是好,什麼事情都先講我
畢達哥拉斯和他的學派秉承着“萬物皆數”的哲學思想,為了研究眼前的世界,他們精力都放到了對正整數的研究上。(注意,畢達哥拉斯所指的“數”,隻限于正整數)
他們将正整數分為奇數和偶數,研究了奇偶數之間四則運算的規律,還提出了“親和數”、“完全數”等概念,并給出了“220”和“284”這對親和數。
所謂的“親和數”,是指一對正整數,它們各自的全部約數之和(本身除外)與對方相等。畢達哥拉斯曾說:“朋友是你靈魂的倩影,要像220與284一樣親密。”至于“完全數”,則是指一個正整數,它的全部約數之和(本身除外)等于它本身。第一個完全數是6,第二個完全數是28,第三個完全數是496。但是畢達哥拉斯對正整數的研究,還出于占蔔等宗教活動的需要,因此具有較為濃厚的宗教神秘色彩,沒有嚴格的概念定義和數學論證——不過這個缺點,在後人的著作中得到了彌補。
歐幾裡得是畢達哥拉斯之後,把對正整數的研究繼續往前推進的古希臘學者。
歐幾裡得:結果爛攤子還是要我來收拾……
在自己的著作《幾何原本》中,歐幾裡得首次給出了因數、倍數、素數、互素等基本概念的精确定義,并對所得到的結論進行了詳細的證明,從而使數論的研究嚴密化。
《幾何原本》中,歐幾裡得提出了一些很重要的量化定理,比如說“完全數定理”:
如果2^n-1是素數,那麼2^(n-1)·(2^n-1)是完全數。後來的數學家歐拉證明了這個定理,并且據此給出了所有的偶完全數。
當然,歐幾裡得對數論的貢獻并不止使數論的研究嚴密化,還有發現素數在整數理論中的重要價值和基礎地位。他不僅證明了關于自然數和素數之間的積性關系,還運用歸謬法證明了素數個數的無窮性,提出了計算最大公約數的算法——輾轉相除法。
輾轉相除法:設兩數為a、b(a≥b),求a和b最大公約數 (a,b)的步驟如下:(1)用a除以b(a≥b),得 a/b=q……r1 。(2)若 r1=0,則(a,b)=b;(3)若 r1不等于0,則再用b除以 r1,:b/r1=q……r2。(4)若 r2=0,則 (a,b)=r1;若 r2不等于0,則繼續用 r1除以 r2,......,如此下去,直到能整除為止。其最後一個餘數為0的除數即為 (a,b) 的最大公約數。歐幾裡得的研究,形成了初等數論的雛形,同時也提出了一個貫穿初等數論的命題:素數的普遍公式——同時,這個命題也直接催生了解析數論。
現在,讓我們的目光繼續跟着時間來走吧。在歐幾裡得之後,另一位數學家丢番圖,為初等數論開拓了一片新領域——不定方程問題。
所謂不定方程,是指未知數的個數多于方程個數,且未知數受到某些限制(如要求是有理數、整數或正整數等等)的方程或方程組。丢番圖将自己的研究寫成了一本書——《算術》,而這本書也開啟了中世紀的初等數論研究。
值得一提的是,在丢番圖提出不定方程問題的同時期,中國也挖掘了數論的另一個領域——同餘理論。《孫子算經》裡面記載的“物不知數”問題,就涉及到了同餘理論的研究。而宋朝秦九韶所提出的“大衍求一術”,則是比後來的高斯早了幾百年,提出了具體且完備的求一次同餘式組的方法。
所以說,中國古代在數論的研究上,也是輝煌一時啊。
好了,讓我們的視線再回到歐洲。在丢番圖之後,初等數論研究的大旗,就傳到了一位“業餘”的數學家——費馬的手上。(怎麼又是您老人家……)
費馬:真是不好意思,興趣愛好廣泛就是這樣的
費馬對于初等數論的研究兼有歐幾裡得和丢番圖的影子。他一生提出了形形色色的定(cai)理(xiang),最著名的莫過于“費馬大小定理”:
費馬小定理:如果p是素數,a與p互素,那麼a^p-a可以被p整除。費馬大定理:方程x^n y^n=z^n對于任意大于2的自然數n無整數解。這兩個定理皆是在費馬閱讀丢番圖的《算術》時所提出的,尤其是費馬大定理,基本上延續了丢番圖從不定方程來發展數論的思想。但是費馬的其他猜想,卻也有歐幾裡得的影子,如他給出的“費馬數”(一種“素數的普遍公式”):
與歐幾裡得對“完全數定理”的描述極為相似。可以說,初等數論在費馬手裡,隐隐表現出一種成為一個體系的趨勢。
但遺憾的是,這種趨勢并未成為現實。費馬之後的歐拉,盡管推翻了“費馬數”的結論(“費馬數”即為素數的普遍公式),證明了費馬小定理的正确性,并在《代數指南》中使用“無限下降法”,使之成為數論研究中很重要的方法技巧之一,卻依舊未能将衆多理論統一起來,使初等數論成為一個完備的理論體系。
在18世紀快要結束的時候,數學家們發現,初等數論的研究似乎已經走到了盡頭:整數數域的性質已經被研究得差不多了,接下來該怎麼辦?
一位天才的出現,讓數論的研究從死胡同中走了出來,他就是德國的數學王子——高斯。
高斯:終于輪到我出場了
而讓高斯帶領數論走出“死胡同”的,是他對于“二次互反律”的研究。
二次互反律,是一個用于判别二次剩餘,即二次同餘方程之整數解的存在性的定律。高斯非常欣賞這個定律,他一生中至少給這個定律作了8種完全不同的證明,并且試圖将它推廣到三次和四次互反律。
但是經過研究後,高斯發現,如果要使三次和四次的剩餘理論和二次剩餘理論那樣簡潔優美,裡面所涉及到的數就必須超出整數的範圍,引進複整數(即形如a bi,其中a、b均為整數的複數)。
經過一番思考與研究之後,高斯決定将複整數引入到數論的研究當中,并且驚奇地發現,一些初等數論裡面的定理,在複整數中依舊成立。如在初等數論中,每一個整數都能夠唯一地分解為素因子的乘積,這個定理依舊在複整數中成立。
如此一來,高斯打破了初等數論的困境,将數論帶到了一個更廣闊的天地——複整數中來。
在高斯之後,庫默爾和戴德金将高斯的研究成果成功地推廣為一個全新的數論——代數數論。
庫默爾
戴德金
在代數數論中,研究的對象從正整數變成了代數整數。關于一個數是不是代數整數,代數數論是這樣定義的:
如果α是一個有理數多項式:
的根,則稱α為一個代數數。若P(x)的系數都是整數,則稱α為一個代數整數。除去代數整數,代數數論的研究對象還有代數數域。
關于代數數論是如何具體研究的,超模君就不展開講了,不過模友們需要了解的一點是:直到1898年,德國數學家希爾伯特在對各代數數域的性質加以系統總結和發展後,前後經過了百多年的時光,經典代數數論才真正定型。
相比起初等數論,代數數論無疑涵蓋更廣,而且系統性更強,這是代數數論工作者們最值得自豪和被稱贊的地方。
如果說代數數論是數論廣度的一個拓展的話,那麼解析數論可以說是對于數論研究方法的一次革新了。
解析數論的源頭,可以上溯到歐拉。
歐拉:終于可以露臉了
早在1737年的時候,歐拉在研究無窮級數和無窮乘積的收斂性時,發現對于大于1的實數s,有等式:
其中無窮乘積中p是所有素數,這個等式揭示了素數p和自然數n之間的積性關系,也就是歐幾裡得所曾經證明過的,而且如果令s=1,則可以得出素數是無限多個的結論。這是數論第一次與解析形式相關聯起來的例子。
在歐拉之後,狄利克雷也做出了相類似的成果。他運用類似的方法,構建了一批新函數L,從它們的解析特性中,得到了這樣的結果:若l與k為互素的正整數,則算術級數l,l k,l 2k……中一定有無限多個素數。
在歐拉和狄利克雷為解析數論打好基礎以後,1859年,有一個人發表了一篇文章,正式宣告解析數論的創立。
這個人,就是黎曼。
在這篇論文中,他把歐拉恒等式的右邊記作
,并将其看做複變數。他認為,素數的性質可以通過複變函數
來探讨,如素數的分布研究關鍵是研究複變函數
的零點性質。而現在依舊沒有解決的“黎曼猜想”,就是對複變函數
零點性質的一個猜想——
所有的複零點都在直線Re s=1/2上。
黎曼的論文,讓解析數論開始了迅猛的發展。1896年,阿達馬和瓦萊普桑,根據黎曼的方法與結果,應用整函數理論,成功地證明了素數定理,讓解析數論成為了二十世紀最活躍的數論分支之一。
整函數,即在整個複平面上處處解析的函數。解析數論在中國的發展也是極為迅猛。從最早的楊武之先生,到後來的華羅庚先生,王元先生以及陳景潤先生,都在解析數論上有非常卓越的貢獻。單講陳景潤先生,他對于{1,2}的證明,就是運用解析數論的方法來完成的,是目前世界上最好的證明結果。
解析數論的創立,讓很多初等數論中很難證明的定理變得簡單,同時可以提出更多新的數論問題,讓數論這門學科的生命力得以延續。
好了,這就是有關數論曆史的大體輪廓了。不得不說,想在短短的一篇推送裡塞下整個數論的曆史,簡直就是癡心妄想……(然而還是做到……了?)
不過數論本身還是很精彩的,套用一句高斯的話:“如果說數學是科學的女皇,那麼數論就是數學中的女皇”。大家不妨花點心思,來領略一下數論女皇的絕美身姿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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