春天,是一個充滿詩情的季節。一草一木,一花一鳥,皆可成詩。“竹外桃花三兩枝,春江水暖鴨先知”,“留連戲蝶時時舞,自在嬌莺恰恰啼”,“春色滿園關不住,一枝紅杏出牆來”,在古詩的百花園中,有着大量描寫春天景物和情感的名篇佳句。随意采上幾朵,都是争奇鬥豔。
譬如,唐代詩人賀知章的代表作品《詠柳》,就是一首描寫春天典型景物楊柳的名作。在這首詩中,賀知章主要突出描寫了楊柳的勃勃生機和青翠袅娜的身姿。同時還别出心裁的用拟人手法,刻畫了一個巧奪天工,能夠孕育萬物的春風形象,進而展現了春天無限的美好。
《詠柳》
碧玉妝成一樹高,萬條垂下綠絲縧。
不知細葉誰裁出,二月春風似剪刀。
首先,詩的第一句“碧玉妝成一樹高”,是賀知章對楊柳的整體印象。楊柳就像一位梳妝打扮過的美人,穿着一身嫩綠,亭亭玉立。“碧玉”一詞,出自南朝蕭繹的《采蓮賦》“碧玉小家女”,原意指小戶人家的美貌的年輕女子,這裡主要是用來突出楊柳的嫩綠。
緊接着的第二句“萬條垂下綠絲縧”,是對柳條的局部描寫。因為第一句中有寫楊柳就像一位梳妝打扮過的美人,所以自然就可以聯想到,她穿着的綠色絲織裙帶,是由很多根柔潤細長的柳條編織而成。顯然,這是賀知章對于柳樹袅娜風韻的刻畫。
然後,詩的三四句“不知細葉誰裁出,二月春風似剪刀”,則是對柳葉的細節描寫。在賀知章眼中,楊柳細細的嫩葉,是由二月裡的春風,用靈巧的玉手剪裁出來的。值得一提的是,這裡的“二月”與開頭的“碧玉”互相照應,因為二月的楊柳才會是嫩綠色,到了暮春和初夏時,柳樹枝葉繁茂,色澤就愈發濃綠了。
從表現手法來看,三四句既有設問、比喻,也有貫穿全篇的拟人化手法。也正是它們的巧妙結合,彰顯了大自然的鬼斧神工,展現了春天的美好。楊柳作為一種春天裡的典型景物,歌詠的詩人不在少數,但是像賀知章這首詩一樣,不僅立意新奇,還飽含韻味的就很少了。
縱觀賀知章的《詠柳》,雖然僅有四句二十八字,卻結構分明,先寫了他對柳樹的整體印象,再寫柳條和柳葉,由總到分。字裡行間,完美展現了楊柳勃勃生機和青翠袅娜的一面,以及看不見、摸不到的春風形象。它将春天的無限美好變得具體了起來,可謂是道盡了春天的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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