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是一個有着很好陽光的午後,可是27歲的德坦尼拉心裡卻湧起一陣悲哀,她遇到了一生中最難忘的事情,盡管她已經有所預料。
那一天,兩個兒子所在小學的校長對她說:“你的兩個兒子反應很遲鈍,我們隻好把他們編入與他們能力相仿的閱讀小組裡去了。”她知道校長話中的含義,被編入閱讀小組的學生,通常就是被人們稱為低能者或弱智的。陽光仿佛瞬間失去了溫度,兒時的記憶像一陣陰風從歲月深處吹來。
德坦尼拉出生在墨西哥,13歲的時候,父親帶她去學校,由于英語智力測驗成績很差,因此被編入一年級。在一年級上了三個月後,由于處處覺得低人一等,她被迫辍學了。她也是一直被列入反應遲鈍之列,被周圍的人“弱智、弱智”地叫着長大的。
如今兩個孩子也被列入低能者,可她知道兒子們是聰明的,隻是由于英語不好才受到影響。晚上,她想和他們交談,孩子們的話卻讓她的心再次震驚:“媽媽,努力是沒有用的,他們說這是遺傳!”
那個晚上,德坦尼拉徹夜未眠,她忽然明白,要想幫助孩子們,必須從自己開始。于是,她開始自學英語,27歲的她死啃教科書,硬背字典,可是進步卻慢得使人灰心。看到孩子們嘲弄的目光,她下了另一個決心,那就是重新去上學!
她去拜訪了一位中學教育專家,那人的答複讓她絕望:“你的履曆表明你反應遲鈍,智力低下,我不可能推薦你!”
她淚流滿面地回到家。當她看到孩子們,心裡又湧起了希望,她對自己說,不要洩氣!她又去找孩子們的校長,訴說了自己的想法。意想不到的是,校長建議她到得克薩斯南方學院去試試。她興奮地跑去了那裡,該學院的登記員被她強烈的求知欲所感動,便答應讓她去上四門基礎課。不過有個要求,考試不及格就退學。
德坦尼拉的求學生活開始了,她每天乘車去學校,中午趕回來為丈夫和公婆做午飯,接着趕回學校,然後再回家接孩子們放學。即使這樣,她的學習一點也沒有耽擱,她每天都十分努力。事實證明,她的接受能力很強。
第一學期,她受到院長的表揚。在院長的鼓勵下,她的成績大幅度上升。随着知識的深入,她發現了一個激動人心的新世界,就是知識和技術的世界。她忽然覺得自己應該有一個大學學位。于是一年後她進入了潘·美洲大學,那兒離家有七十公裡,她每周二、四兩天坐車去上課,一、三、五仍在得克薩斯南方學院上學。三年後,她取得了初級學院學位,還以優異的成績取得了潘·美洲大學的理科學土學位。
孩子們終于發現了母親的與衆不同,因為一般的美籍墨西哥母親都不上大學。他們開始欽佩母親,在她的鼓勵和感染下,孩子們各方面的能力都迅速提高,自信心也增強了,不但轉到了正常的班級上課,成績也逐漸名列前茅。
不久,德坦尼拉被授予西班牙文學碩士學位。當豪斯登大學發起新的墨西哥美國文化研究運動時,她被任命為終身理事。她很快适應了行政管理方面的工作,新工作又促使她去攻讀博土學位。接下來的兩年是她最忙碌的時候,除了專職行政工作和攻讀博土學位外,她繼續在大學任教。四年後,她取得博土學位,擁有了美國教育委員會一年的會員資格。她是有史以來第一個獲該委員會資格的拉丁美洲婦女。後來,由于她出色的能力和工作表現,又被提升為豪斯登大學的教務長助理。
此時她的兩個孩子已經先後上了大學,都是學校裡成績最好的學生。也是一個陽光明媚的午後,孩子們的校長給她打電話,告訴她兩個孩子再次奪得年級第一名的消息,她高興地笑了。那個晚上,大兒子對她說:“媽媽,你是最好的,我們也是最好的!”她問:“真的嗎?”
二兒子回答說:“當然,我們有今天的成績,人們說這是遺傳。媽媽,沒有你的努力,就沒有我們的今天!”郁結在德坦尼拉心中多年的冰塊,終于在這一刻消融了。她淚流滿面,緊緊抱着兩個孩子,長久地低泣——不過,這是欣慰和幸福的淚水。
此後,德坦尼拉又赢得了許多榮譽,可是在她的心底沒有什麼比對孩子的愛更深的了,事實上她是為了孩子才會努力到今天,也是為了孩子的成長,自己竟然意外得到這樣的成果。
她當年被看成是反應遲鈍的兩個兒子,一個成了妙手回春的醫生,一個成了聞名遐迩的律師。他們現在這樣對人說:“假如說我們有所作為,那是因為我們的母親給了我們最優秀的遺傳!”
每個父母都會說:我愛我的孩子!但是,我們的愛通常是什麼樣的呢?假如我們有德坦尼拉那樣的兩個兒子,假如孩子的老師對我們說了那樣的話,我們會做出什麼樣的反應?
孩子很優秀的時候,我們愛他們,向他們展露笑容,言語親切,這是誰都可以做到的。如果孩子不是我們期望的那樣好,我們還能不能用心去激勵、去安撫、去陪伴?
我們做得更多的是責罵、強迫、失望、放棄,有多少人能像德坦尼拉那樣,用自己的艱辛努力改變孩子對生命的看法,從而改變他們人生的軌迹?
給孩子們金錢和舒适的生活,那是不足為奇的,那是最為簡單的示愛方式,最難的是給孩子們自信、自尊、自立的力量!是把一種不可能變成可能的意志和堅韌!
鹦鹉島:一個緻力于家庭教育問題的探讨解讀,關注孩子學習、成長的平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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