剛剛從大哥家摘葡萄回來,品嘗着酸甜可口的葡萄,似乎回到了曾住過的小院兒,看到了小院兒裡的葡萄。
那是一個春日的午後,綿綿春雨中,從同事家挖回一棵葡萄樹。返家,即刻滿懷希望地栽下。從此,家裡再也沒有浪費過水。洗菜水、淘米水統統澆于樹下。葡萄喜水,一直要澆到到枝條上滲出晶瑩的水珠才可。時常精心地施肥:葡萄愛“葷”,家裡買了雞鴨魚肉,收拾出來的殘渣,都填到了葡萄樹的根下。看着成活的葡萄樹,心中充滿了欣喜。
幾許春風,幾陣春雨,葡萄樹煥發了勃勃生機。小葉芽下邊尖,上邊圓,呈掌形。清碧,鮮活。又細又長的莖上,長着不規則的杈。莖上長葉柄的地方伸出彎曲的細絲——葡萄的卷須,是螺旋形的,先生說,它起固定作用,葡萄的莖靠它盤在葡萄架上。
夏日,葡萄樹的葉子長得更茂盛了,翠綠,鮮活。舒展得燦爛而自信,把整個葡萄架遮得嚴嚴實實的,就像一個綠色的涼棚。幾縷陽光透過茂密的枝葉在葡萄架下閃爍、跳躍。擡起頭,會發現這一串串小葡萄就像綠色的珍珠。暑假裡,我和女兒的大部分時間都“消磨”在這裡。女兒寫作業,我或看書,或織毛衣,或與鄰居們喝茶、聊天。有時,我們母女倆坐在下面,一起吟誦着描寫葡萄的詩句:
鸬鹚杓,鹦鹉杯,
百年三萬六千日,一日須傾三百杯。
遙看漢水鴨頭綠,恰以蒲萄初酦醅。
此江若變作春酒,壘曲便築糟丘台。
千金駿馬換小妾,醉坐雕鞍歌《落梅》。
車旁側挂一壺酒,風笙龍管行相催。
唐代大詩人李白幻想着将一江漢水都化為葡萄美酒,每天都喝它三百杯,一連喝它一百年,真是太喜歡葡萄和葡萄酒啦!
秋天,那密實實、郁蔥蔥的葉子下,一嘟噜一嘟噜的葡萄挂滿了架,顔色一天一個樣,由綠到紫,上面還附着一層薄薄的白色的粉末,像珍珠、似瑪瑙,孩子們來了,接過甜甜的葡萄,笑得比葡萄還甜。客人、鄰居來了,立刻去摘葡萄, “送人玫瑰,手有餘香”,把葡萄送與親朋好友,我們全家都喜滋滋的。
就是這棵葡萄樹,一直伴随了我們8年的時光。後來,我們所住的平房拆了,我們也随之搬入了樓房。現在,盡管市場的葡萄品種繁多,色澤鮮豔,但我總感覺:市場裡的葡萄無論怎樣都比不上自己家的葡萄。
朋友知我:送我二十字:
一棵葡萄樹,八年時光度;樹影何處尋,心間永留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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