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落水劉波文
從教二十六年,我愛學生,依法執教是我的底線。
然而今天,我卻擁有了一把由學生贈送、手工打磨的戒尺。
更意外的是,送我戒尺的學生竟然是班裡常被我批評的1号“淘氣包”。
疫情過後的幾節語文課,我明顯感覺幾個“淘氣包”更加變本加厲,上課懶洋洋,身子扭扯,東倒西歪、愣神,有時玩些小玩意……整個課堂,顯得不安。我想:一定是居家抗疫養成的懶散習性。盡管我多次提醒,收效甚微。
一堂課,我終于忍不住發火了,随手操起一把講桌裡無人認領的塑料直尺,說道:“如果再不聽話,戒尺伺候!”言語中有幾分威嚴。結果,“淘氣包”們的課堂表現明顯好轉,我心頭竊喜。
接下來的幾堂語文課,我改變了以往“溫和派”的教學風格,真的成了手握“戒尺”、眼裡有光的“嚴師”了。因為手握“戒尺”,學生的課堂表現也頗讓人滿意。
幾節課下來,因為我手中的“戒尺”幾乎沒派上用場,“淘氣包”們似乎也摸着了規律,覺得我手中的“戒尺”隻是用來“唬人”的。于是,壞毛病初見端倪。
一堂課上,那位1号“淘氣包”又開始寵寵欲動,手拿着筆,在桌面發出“巴拉巴拉”的響動,擾得我無心上課。我如果停止講課去教導他,顯然,對全班同學不公。
于是,我第一次動用了“戒尺”,想以這種方式“殺雞儆猴”、整風肅紀。
“啪——”我手中的“戒尺”第一次打在了班裡1号“淘氣包”的手掌上,聲音極其清脆。頓時,全班鴉雀無聲,空氣仿佛凝固了,所有的學生齊刷刷把目光移向了我和這位“淘氣包”。隻見“掏氣包”像觸了電似的,迅速把手抽了回去,滿臉委屈。
在我印象中,這位1号“淘氣包”可不是一般的“淘”,幾乎每節課,我都要點他的名字,上課不是拆散修正帶,扯出一绺白絲帶,就是修鋼筆染得兩手墨黑,甚至嘴角都含着墨水,臉上常常一片煤黑……盡管我對他軟硬兼施,可這似乎是天性使然,屢教不改。
我的“戒尺”第一次拍在了學生手掌上,效果甚佳,可我又有些後怕,真擔心自己的飯碗被我自己“打碎”。可接下來的教學,“淘氣包”們都坐得端端正正,學有學樣。
我想:在古人先賢眼中,先生有着至高無上的權威,學生在校要拜至聖先師孔子牌位,在家要拜天地君親師神位,先生手中都是有一把戒尺。一代文豪魯迅因為遲到,被啟蒙老師壽鏡吾先生用戒尺打了手掌,之後用小刀在桌面上刻下一個“早”字,以此警示,從此再也不遲到。
今天,我手握戒尺,卻沒有十足的勇氣“打”下去,始終有一種困惑和擔憂,真怕因此而碰了自己的“底線”。尤其是家校矛盾頻發、佛系教師越來越多的今天,教師手中的戒尺還真有可能“打碎“了自己的飯碗?可是,我又不能對“淘氣包”的不良習慣表現出無奈與漠視。家長把孩子送到學校,交到老師的手中,我們應該把每一個孩子當作自己的孩子去教育。因為我是教師,我得能管住學生,已經握在手裡的“戒尺”,又怎能輕易放下?我又怎能随波逐流地回歸“佛系”?愛學生是否意味着沒有一點懲戒?對于涉世未深的懵懂幼童,我如果輕易放下手中的“戒尺”,僅憑春風化雨般的教誨,對于一個天性好動的“淘氣包”來說,可能隻是沒完沒了的絮絮叨叨。
因為第一次“懲戒”教育,我的語文課堂上沒有了雜音,教學效果也令我滿意,我甚至開始認可适度“懲戒”的必要性了。
又是一節語文課,2号“小淘氣”說了幾句閑話,我故作尋找“戒尺”的狀态,教室裡立刻安靜下來。可是那把“戒尺”卻不翼而飛了。
接下來,讓我感到驚訝的事情發生了——“老師,我家在竹園溝,院子有很多竹闆,我給您做一把戒尺!”說話的不是别人,正是那個被我第一次用尺子懲戒的1号“淘氣包”。
那一刻,看着他清澈的目光,懇切的語氣,我開始喜歡他了,亦開始覺得:孩子真的是這個世界上最不計前嫌的天使!他們并不會因為教師善意的懲戒而懷恨在心。
我竟然同意了他的想法,同意一個孩子為老師做戒尺。盡管這件事可能會遭受非議。
第二天一早,我問他:“戒尺做好了嗎?”他說:“我爸爸和我一起把竹闆劈好了,就剩把毛邊打磨一下了。”
我震撼了,教師眼中的“淘氣包”認真起來,竟是如此的可愛!
第三天早晨,“淘氣包”氣喘籲籲地跑進教室,上氣不接下氣地對我說:“給……老師……戒尺……做好了!”他興奮得像完成了一項小發明。
看着他興奮的樣兒,我接過他遞來的戒尺:三個竹節,一尺來長,一寸來寬,上面是用砂紙打磨過的痕迹,握在手裡,光滑細膩,堪稱一把真正意義的戒尺了。可是,面對這位曾經第一個遭受戒尺切膚之痛的孩子,我感動了,是一個淘氣的學生感動了老師。
但願在以後的日子裡,我手中的戒尺不落在他的手掌,也不要落在任何一個學生的手掌上,但願它隻是一種教師威嚴的象征,是警醒學生尊重課堂的信号燈,是鞭策奮進的号角,是我們教育人的神聖标簽!但願它永遠不落在稚嫩的手掌上……(寶橋小學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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