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知道溫州話有什麼神奇的地方嗎。'”
“曉(勿)得。”
“那說啊。”
“這個曉得就跟知不道一個意思。”
“那知道呢。”
“曉(短音)得。”
——《惡魔之語》
剛上大學的時候,新認識的同學都會問你是哪的。在我說了我來自浙江溫州以後,往往都會有人脫口而出:“我X,土豪啊。”到後來的美劇《盲點》中提到要一句溫州話是惡魔之語,溫州話開始被網絡傳播得有如魔化。直到15年一支神曲《江南皮革廠倒閉了》,徹底使溫州蹿紅。
到後來新認識的人得知我是溫州的之後,都會不由自主地唱出江南皮革廠倒閉了,随後便問我:“江南皮革廠真的有嗎,黃鶴真的帶着他小姨子跑了嗎?”
江南皮革廠真的有,黃鶴跑了,難道隻有黃鶴跑了嗎?
老闆娘和廚子也得跑啊!!!至于小姨子,鬼知道跑沒跑。
這些事都是事實,不過打着這個招牌賣劣質錢包的人都是假的,其實為借來當廣告噱頭用。
不過這些都不是想說的重點,溫州除了江南皮革廠還廣為人知的是溫州話、溫州人。
好多人都很好奇,溫州話到底是個什麼樣的方言,以下說說溫州話吧。
溫州話是吳語的一種。聽過暗杆唱過《阿婆說》的人都會知道,裡面的囡囡(nán)就是吳語裡的小女孩的意思,相對應的小男孩就是囝囝(jiǎnjiǎn),溫州話裡念出來就變成“zēi”(和豬的溫州話是一個音,所以我小時候叫“a zēi”,我一直以為我叫阿豬)。
溫州話被網友評為最難懂的十大方言之一,一般來說都把市區鹿城區的作為标準溫州話(所以我說的一直不标準。。)。周邊的人常常說你們這平時跟家裡人打個電話都自帶加密,罵我們都不知道。
如果非要用一個詞來形容溫州話,我覺得捉摸不透不為過。
舉個例子,“zāogai”直譯為普通話的應該是“走歸”,溫州話裡意思就是“回家”。
溫州話之所以難學還有個很重要的原因可能在于僅僅隻是溫州這麼大一地方,卻能有不下十種的溫州話,而我說的溫州話遠的人聽不懂,他們說的我也聽不懂,可謂是“三裡不同調,十裡不同音”。
像我說湯圓的話會說“拓yu”,而另一種版本的就變成了“yùn”。
如果去用普通話的概念去讀溫州話的話就很可能出現這種情況。
雖然都是“啊”,但也是變調多多的。
鞋
hà(h略發尾音喝,略到幾乎不計的那種),整個讀起來是'~à(前面略重音,後面重音)
矮
á
略帶疑問口氣的那種á
鹹
à(和鞋的那個à幾乎沒分别,讀音基本一樣,就是語境不一樣)
說一個比較有趣的,就是無論說普通話還是溫州話都喜歡用疊詞。比如這樣:
“你卡還在我兜兜裡,待會兒記得拿走。”
“卡放你兜裡就放你兜裡,你賣什麼萌!”
“啊???誰賣萌了!”
還有這樣子的。
“這包薯片咱倆分了吃吃掉吧。”
“哈哈哈哈哈哈哈!!!”
被笑得吃不下東西。
定語後置現象,熱鬧叫“鬧熱”,鹹菜叫“菜鹹”,甚至一度覺得我們這邊叫花菜,北方叫菜花是因為定語後置了。
溫州話裡還有一種比較神奇的現象,就是使用程度副詞的時候總喜歡用些令人忌諱的詞。
像一系列的死人(四難,人在溫州話裡和囡的讀音差不多,就是一個長一個短),肮髒鬼(e仄gue),破垃(pà lā)等等程度副詞。
雖然都是不好的詞用的時候卻沒什麼忌諱,比如死人好(非常好)。
但要說起來也有不少古韻味兒的詞兒,在溫州,比如學校叫作學堂,筷子叫作著。
當然也有各種莫名其妙的語氣詞,比如“jio”“nio”,雖說語氣意味更多點,但如果說要翻譯成北方味道的話就變成了“你幹哈!”,扭捏感瞬間變成你瞅啥的意思,所以北方姑娘總會說南方姑娘軟萌,常常也是因為語言導緻的。
能講的東西太多,溫州話裡最好學的當然還是髒話,暫且不提了。寫個哪天不是溫州人路過溫州想吃飯該怎麼說。
“吃早飯”叫作“吃天光”
“吃中飯”叫作“吃日晝”
“吃晚飯”叫作“吃黃昏”
說句意味深長的口水話。
想着吃的時候擡起頭看看天空,你心裡清楚吃的已經不是飯,而是日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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文章取自我的求索先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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