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宋高宗為什麼縱容秦桧
宋高宗為什麼縱容秦桧
更新时间:2024-08-04 21:14:39

  紹興十一年,宋金簽定紹興和議,除了割地,明确歲貢數目,金人還特别規定,宋高宗趙構“不許以無罪去首相”,也就是說,趙構不得以任何理由、任何罪名罷免秦桧,否則就是破壞和議,重開戰端。

  趙宋血脈流淌到紹興年間,血性、雄心早已遭到無情稀釋,剩下的盡是陰柔之氣與苟安之性。高宗趙構連向金人跪地稱臣都願意,如此要求自然不敢違抗,更何況隻要将秦桧用好,對他的江山寶座是有益處的。

  然而,高宗趙構沒能料到,秦桧拿到金人頒給他的這道“免死金牌”之後,竟如狼子一般奸詐兇惡,難以控制,不幾年,硬是叫他做大,成了卧榻之側、陰險無比的當朝權臣。

  金人何以如此看重秦桧?有一種說法,秦桧自靖康之難被俘之後,本就變節堕落成為金人走狗,金人在紹興和議中硬塞進這一條,便是叫秦桧以無間道操控南宋朝廷;另有一種說法,即使秦桧不是金人奸細,但有一點也是可以肯定的,秦桧一直和金人保持秘密往來,他之所以能拿到這道“免死金牌”,一來,這是他向金人乞求的結果,二來,他在暗中必定向金人做出了某些承諾。

  總之,秦桧先為奸賊,後是權臣。

  宋高宗為什麼縱容秦桧(與萬惡權臣博弈)(1)

  以紹興十一年為分水嶺,秦桧自覺不同往日之後,始一操弄手中的宰相權力,便一暗一明地做了兩件非同尋常的惡事。

  暗的那一件,紹興十二年冬天,秦桧養子秦熺參加殿試,秦桧以“賦無天地,詩有龍蛇”八字作為暗号,強令命考官憑此暗号将秦熺定為第一,也就是狀元郎,這是秦氏父子權勢熏天的開端。

  明的那一件,時任太傅兼樞密使的張俊,也是一個野心勃勃的官場小人。當初,就是他與秦桧聯手,制造冤獄,害死了“滿江紅”嶽飛,兩人狼狽為奸時,秦桧曾向他許諾,一旦諸将皆罷并且搞定嶽飛,就讓他獨掌兵權。

  然而,當陰謀達成,張俊如願之後,秦桧因視張俊為潛在的巨大威脅,便生出了過河拆橋之心。于是乎,當局勢稍一平穩,還是紹興十二年,秦桧便不再猶豫,開始動手了,他指示手下的刀筆打手、禦史江邈對張俊發起了猛烈彈劾,攻擊他不僅将寺院占為宅基,而且他的長子握兵在朝,次子又擁兵在外,他日變生,禍不可測。

  那時候,高宗趙構想用張俊制約秦桧,以為這是危言聳聽之辭,便說張俊有複辟之功,無謀反之事,禦令江邈不可再奏。

  秦桧與高宗趙構搞君臣博弈,慣用軟逼陰招。江邈悻悻而歸後,秦桧對他說,不用擔心皇上怎麼說,你盡管上奏。

  江邈吃到定心丸,對張俊的彈劾越發兇猛。

  江邈無所顧忌的兇猛撕咬讓高宗趙構察覺到了背後的陰暗名堂,因為秦桧近乎等同于和議的一根支柱,他不想因小失大,隻好退讓一步。

  有嶽飛血淋淋的冤屈教訓,張俊深知秦桧的手段,見高宗趙構保不住自己,他隻好效仿韓世忠,主動交出兵權,抽身避禍。

  張俊的落敗,意味着南宋朝堂上僅剩的能與秦桧對峙的實力人物消失了。

  從此之後,秦桧獨攬朝政,操控權柄,便更加地肆無忌憚了。

  宋高宗為什麼縱容秦桧(與萬惡權臣博弈)(2)

  秦桧弄權,有表裡兩手,“表”的那一手,便是粉飾太平,号令天下文乞極力吹捧高宗趙構和他自己。

  紹興十三年正月,臨安下了一場超過往年的大雪。秦桧以為這是祥瑞,立即上表慶賀瑞雪,并說這是太平盛世的預兆。

  但是,老天卻不給他這個面子,每隔一陣子就要派出“天狗”,咬出日食。

  秦桧最恨這一不祥之兆,他嚴令朝廷主管天文和修史的官員,隻要他在位,就不得記載日食出沒。所以,那一時期的《宋史·天文志》上非常幹淨,一次日食的記錄也沒有。

  為此,後來有人感慨,掩耳盜鈴原來不是嘲笑愚人,而是關于權力的寓言。

  因為秦桧在朝堂上以權臣之姿粉飾太平,那一時期,大宋的半壁江山到處都是祥瑞。有一次,楚州上報說海水全都變清澈了,秦桧得知,立刻要求高調慶賀。高宗趙構知道,這一出出虛假的表演,表面上是朝他臉上貼金,實際上是秦桧固權的詭計,因此他委婉地拒絕了。

  然而,秦桧根本不罷休。

  他算是吃透了,如何才能在這場君臣博弈中占據主動?

  常言道,可一可二不可三,他要做的就是不僅可三,還可四、可五,直到高宗趙構退讓為止。

  正是因為朝堂有這麼微妙的博弈,不久之後,虔州知府薛弼又上表報告祥瑞,說虔州有人剖開一顆樹,裡面發現有“天下太平年”五個字。

  秦桧說,此祥瑞之事不僅要史官加以記載,而且還要大書特書。

  高宗知道越拒絕秦桧聲勢越大,最後隻好跟秦桧捆綁到一起,下诏讓史官加以記載,并且用盡了人世間的華美辭藻。

  指鹿為馬,是趙高的傑作。

  南宋的秦桧,其實也有了這樣的苗頭。

  任何黑暗荒誕的時代都一樣,隻要有粉飾,必然就會有吹捧。秦桧深深地知道,吹捧對他而言是極好的東西,既可以麻醉高宗,又是他拔高自己,固權的一種方式。

  于是乎,在秦桧當政的那些年,天下文乞近乎是群魔亂舞,大行溜須拍馬之能事。

  有人吹捧秦桧,“見幾似顔子,任重似伊尹。”

  有人獻媚秦桧,“聖賢一出五百歲,開辟以來能幾人”;“時相論功固自賢,真儒一出定千年”。

  宋高宗為什麼縱容秦桧(與萬惡權臣博弈)(3)

  再說秦桧弄權,屬于“裡子”的那一手,十六個字——任人唯親,專用走狗,鉗制輿論,打擊異己。

  秦桧任用的親朋之多,可用黑壓壓一片來形容,圍繞在他身邊,除了作弊當狀元,亦是朝堂惡類的養子秦熺,值得一說的還有兩個。

  秦桧雖然權傾朝野,不可一世,卻是個“畏内”之人。秦桧怕老婆,不是他德性好,而是他老婆王氏乃宰相孫女,秦桧娶她時尚是區區進士,王氏性情兇惡,拿勢壓他,他不敢造次,久而久之,便形成了“畏内”的毛病。

  王氏身體有毛病,不能生育。秦桧在北宋任學官時,便偷偷勾搭一婢女,并且使其懷了孕。悍妒的王氏發覺後,硬是将這婢女逐出了家門。後來,這婢女嫁入興化軍仙遊縣林家,生下他與秦桧的私生子,取名叫林一飛。

  秦桧尋訪到這唯一的親骨血後,格外優待,異常信任。史書上說,秦桧“每有所欲為事,諷令台谏後,隻令林一飛輩往論之。”

  這林一飛極其類父,自認下親爹後,他是恃權挾勢,異常的嚣張跋扈。陸遊曾作詩諷刺秦桧父子:“太平翁翁十九年,父子氣焰可熏天。”這熏天的氣焰中,便有林一飛的份。

  當時的宰相府中,還有一位“威聲虐焰,震懾朝野”。此人名叫曹泳,他最初不過是低級武官,據說在秦桧窮困潦倒時,曾給予資助,後來其兄之女嫁給了秦桧的養子。憑借這兩層淵源,曹泳後來以武易文,很快就飛黃騰達起來。秦桧作惡,許多壞主意都是他扣出的。

  秦桧用人,除了朝堂上黑壓壓一片親朋,還有一個極其奸惡的特點,那就是隻用一些沒有名望、唯唯諾諾的走狗來充當執政。換句話,他從不用賢者能人來為朝廷辦差,隻用一批走狗來占據要職,而且這批走狗不能久居其位,過一段時間他必找茬翻臉,打翻舊狗換上新狗。

  這麼做的好處是,既便固權,又好作惡,而且走狗永無做大的可能。

  萬俟卨算是最标準的秦桧走狗,他在嶽飛冤獄中為秦桧立下了汗馬功勞,後來秦桧提拔他做參知政事。這厮有些頭腦,也有些野心,在參知政事任上,他絞盡腦汁,想以恭敬奉承來打破秦氏走狗的宿命,但秦桧根本不為所動,一年半後,便找來兩件小事,唆使禦史将他撕咬下台。

  宋高宗為什麼縱容秦桧(與萬惡權臣博弈)(4)

  秦桧是文人出身,刀筆是他主要的兇器,所以滿朝的禦史,都是他的打手。

  鉗制輿論,秦桧的做法更為嚣張,當朝的曆史怎麼寫,他說了算,為此,他提拔養子秦熺擔任秘書少監,專門監修國史,凡是對他不利的,皆删改、丢棄或者幹脆焚毀。

  除此之外,秦桧還嚴令禁止民間寫史。

  這道嚴令,曾令朝野一片惶恐。司馬光的曾孫竟第一個站出來,矢口否認《涑水記聞》是他曾祖父的作品。

  這種封殺,令人窒息,細思極恐。

  秦桧打擊異己,更是心狠手辣,兇殘至極。

  慘劇太多,僅舉一例——趙鼎是秦桧政敵,也持和議之見。紹興十年宋金戰争時,秦桧便唆使時任禦史中丞王次翁彈擊他。秦桧當權後,為防止高宗趙構複用此人來制約自己,便對他一貶再貶。紹興十七年八月,流放在海南島的趙鼎被迫絕食而死。臨死之前,他派人告訴兒子趙汾說:“秦桧必欲殺我。我死,汝等無患;不死,則禍及全家!”

  可悲可歎的是,趙鼎自絕身亡也未能救得全家。後期的秦桧,心理陰暗已近變态,得知趙鼎絕食而死後,他絲毫不肯罷休,随後竟制造了他一生中最大的一次獄案,株連禍害了五十三人。

  宋高宗為什麼縱容秦桧(與萬惡權臣博弈)(5)

  高宗趙構重用秦桧,原指望一箭雙雕,以達到與金人媾和以及鏟除武人勢力的雙重目的。然而,機關算盡,他卻沒能看透秦桧,等到有所警醒,為時已晚,秦桧通過弄權,已形成在外廷獨相獨霸的局面。

  野心這個東西如同籠中兇獸,一旦籠子被打開,後果不堪設想。

  當時的高宗趙構就體會到了這種兇險。

  宋朝皇帝,“起居動息之地”并不大,無外乎“外朝”、“内朝”和“經筵”。秦桧權傾朝野之後,漸漸地便把目的鎖定到了高宗趙構身上。為了控制外朝,秦桧盡用自己黨羽充任執政、侍從和台谏官;為了控制内廷,秦桧通過勾結王繼先,逐步掌控了内廷太監;為了控制經筵,秦桧又将自己的養子硬塞進去,兼任侍讀——如此一來,高宗趙構便在無形之中成了孤家寡人。

  史書記載,為了封鎖高宗趙構,秦桧最忌諱執政官單獨奏對。章夏隻是對高宗趙構先說了一句話,秦桧在退朝後便惡狠狠地指責“參政卻好對”,并且揚言“我眼底觑不得章夏。”

  章夏知道秦桧一言能殺人廢人,眼見台谏官彈劾,隻好乖乖地拍屁股走人。

  據說,處在權勢巅峰之時,秦桧曾有過問鼎之心。有一次,秦桧找相士張九萬拆字,用扇柄就地畫了一個“一”字,張九萬獻媚說,“相公當加官爵。”秦桧說,“我位為丞相,爵為國公,複何所加?”張九萬說,“‘土’上一畫,非王而何,當享真王之貴。”

  還有更露骨的,秦桧黨羽張扶曾建議,秦桧當乘隻有天子才有資格乘坐的金根車;王循友則玩起了權臣篡位的經典套路,公然要求加秦桧九錫。

  到了後期,諸如此類的不臣舉動,秦桧已逐步發展到不避忌諱、不顧形迹的地步。正因為如此,朱熹後來稱秦桧“徘徊漢鼎之旁,已聞圖九錫而來獻。”

  宋高宗為什麼縱容秦桧(與萬惡權臣博弈)(6)

  面對秦桧的步步緊逼,高宗趙構不得已,隻好拿出他特有的陰柔帝王術來與之博弈。

  秦桧祭出的帝王術,袖中藏刀為第一招。

  當時的臨安府駐有殿前司、侍衛馬軍司和侍衛步軍司三支大軍,而殿前司軍獨盛,兵力有七萬之衆。高宗趙構為牢牢掌控這支大軍,特賜給殿帥楊沂中一個新名字叫楊存中,并屢次召見,面授機宜。

  高宗趙構對楊存中說,每次接見秦桧,膝褲中必藏有匕首。卿亦是朕的匕首,朕亦藏于袖中。

  楊存中領會意圖後,對待秦桧十分恭敬有禮,然秦桧在他那裡想再進一步,他總以玩笑拒之。久而久之,秦桧便體會到了其中玄妙的味道。

  高宗趙構祭出的帝王術,綿裡藏針為第二招。

  紹興二十四年三月,秦桧的孫子秦埙參加進士考試,省試、殿試均為第一。正待秦府上下要舉杯相慶,高宗趙構忽然頒下特旨,取消考官裁定,有意将秦埙“抑之置在第三,不使與寒士争先。”

  秦桧知道這是有意給自己上眼藥,但事關帝王權威,他縱使專橫,亦不敢使那一而再再而三的軟逼伎倆。

  這就是初摸棉花很柔和,再摸卻是鋼針刺手。

  又一次,在左右無人的時候,高宗趙構以一副漫不經心的神态忽然對秦桧說,最近不知怎麼回事,百官輪流入對,單獨奏事的規矩好像有點兒廢弛了,凡是輪到入對的人都以請假避免。朕原本想借此聽一聽不知道的事,可現在倒好,什麼都聽不着了······這件事,你是否應該管一管了?

  秦桧會軟逼,高宗趙構亦會以軟的方式來敲打。

  宋高宗為什麼縱容秦桧(與萬惡權臣博弈)(7)

  高宗趙構深知一點,秦桧懷揣金人的“免死金牌”,大局不能破裂,以上帝王心機,隻可治标,不能治本。要想根本解決問題,他還需要拿出足夠耐心,去隐忍等待,直到那最後一刻。

  秦桧大高宗趙構十七歲,所以高宗趙構完全等得起。

  沒錯,他要熬死秦桧。

  更确切地說,他要在秦桧咽氣前再亮出寒氣逼人的刀子。

  這不是懦弱無能,而是另一種殺人誅心,尤其是帝王使出,更是讓人痛苦絕望。

  宋高宗為什麼縱容秦桧(與萬惡權臣博弈)(8)

  天道并非無視蒼生。

  就在高宗趙構隐忍之時,紹興二十年正月,臨安發生了著名的施全行刺秦桧事件,此事對秦桧的打擊甚大。

  施全乃是楊存中殿前司後軍的低級武官。這一天,他手持斬馬刀,僞裝成賣刀者,在秦桧朝參必經的路邊等候。

  當秦桧早朝經過時,施全突然擋住大道,截住秦桧大轎,然後揮刀劈砍過去,可惜最後隻劈斷大轎一根柱子,未能傷着秦桧本人。

  施全被逮捕後,秦桧親自審訊,你莫是心風否?

  施全傲然回答,我不是心風,舉天下都要去殺番人,你獨不肯殺番人,我便要殺你!

  秦桧憤怒不已,随即下令将施全誅殺于臨安鬧市。

  猛士慘死之後,坊間盛傳一種說法,施全乃嶽飛舊部,此番行刺是為嶽飛報仇。嶽侯死士不止一位,後繼殺秦賊者将絡繹不絕。

  秦桧聽到這個說法,吓得心碎膽裂,從此出門,增派五十名兵卒,皆持長梃護衛。而他望仙橋的宰相府邸,更是陷入了常年的風聲鶴唳,行人稍稍在府門外咳嗽一聲,往往也能驚動衛兵,引來呵斥聲音。

  更為嚴重的是,經此事驚吓打擊,從此,秦桧的健康每況愈下。

  随後的五年,已經朽掉的秦桧雖野心不死,但天道滅賊的喪鐘已經敲響。

  終于,在紹興二十五的冬天,高宗趙構迎來了他等待已久的時刻。聽說秦桧已經病入膏肓,高宗趙構特意禦駕親往望仙橋秦桧的賜第,名為問疾,實為殺人誅心。

  宋高宗為什麼縱容秦桧(與萬惡權臣博弈)(9)

  六十六歲的秦桧見皇帝來了,不得不“朝服拖紳”,出來拜見,那一時刻,他并無一言,隻是老淚縱橫。

  秦桧年輕時有“秦長腳”的诨号,此時此刻,他的病體顯得格外枯瘦,四十九歲的高宗趙構見之,不由地為之垂淚,并且親自掏出紅手帕,賜給秦桧拭淚。

  站在一旁,早已窺視相位的秦熺以為皇帝對秦家終究還是看重有感情的,于是當場奏問,代居宰相者為誰?

  就在這時,高宗趙構亮出了刀子,他不冷不熱地回答,此事卿不當與。

  這簡短的一句話,聽得秦氏父子晴天霹靂。

  秦熺不甘認輸,待高宗趙構離開秦府後,他發動一切能發動的力量,合力上奏,想強逼高宗趙構任命他為宰相。然而,高宗趙構早有預料,就在同一天晚上,他緊急召見兵部侍郎兼權直學士院沈虛中,命其起草秦桧祖孫三代緻仕制。

  第二天天一亮,秦熺欲硬逼的奏章還未遞上,高宗趙構已發布制命,秦桧祖孫三代必須一同“緻仕”,卷鋪蓋走人。

  病重的秦桧聽聞制命,痛苦絕望至極,當天便死掉了。

  秦桧死後,天下酌酒相慶,不約而同,下至田夫野老,莫不以手加額。

  隐忍了十四年之久的高宗趙構,亦對殿帥楊存中說了一句心裡話:“朕今日始免得這膝褲中帶匕首。”

  八十年後,有一幕更讓人大呼快哉——宋名将孟珙“滅金,捷回金陵,命軍士屎溺秦桧墓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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