貓 擺渡人

　　大學的學生大都喜歡在校園裡有一兩隻貓的，壓力大時尤其如此。剛入學的時候，晚上從圖書館出來，都能看到有很多剛下自習的學生（主要是女生）讓貓爬上大腿“呼噜噜”地打盹，或者隻是簡單地梳理梳理，貓舒服了，人也舒服了。

　　夏天過去，秋冬季節貓也有不少，有時上課路上匆匆一瞥，就能看到他們在落葉堆裡、長凳上、亦或是樓旁邊……到處都是。見得最多的是一隻後背橘肚子白的，老愛趴在落葉上面，于是就直接與秋天的落葉黃成一體了。後來才知道她叫奶酪。

　　為什麼叫奶酪呢？似乎也沒有科學的解釋，但我一直叫她“美第奇”。

　　貓

　　大學的氣氛有時讓人喘不過氣，尤其又是在北京，校園裡的貓就成了壓力舒緩的方式之一。雖然校園裡也是有狗的，但終究沒有貓善解人意，有時在心煩意亂時還狂吠不止，或是突然吓人一跳，讓人總是沒了好感，但貓卻在這時到你身邊，就平靜地卧下來，你摸得她也舒服，她乖戾的模樣也讓你頓時沒有了脾氣。這就是貓的魅力罷。

　　2022年疫情還一直在反複，嚴重的那幾天，偏又與不少重要考試撞在一起，于是那一陣子喜歡去摸摸貓的同學與日俱增。女生愛貓的多，貓也大多都在女生宿舍前面的小廣場安了家，所以經常看到很多女生從圖書館出來，都聚在那裡等貓爬上自己的大腿打盹。男生也有愛貓的，卻時常看不到，隻好期待某次偶遇；或者從圖書館出來，先不回宿舍，讓自己先摸摸貓，然後才輕松下來，滿意而歸。

　　貓很黏人，也很懂人的想法。如果你和她們足夠熟，當她們願意趴在你腿上時，就自己把柔軟的腹部送到你的手心裡，還一邊發出“呼呼”的聲音，十分惬意。假若你想拍一兩張照片，她們也會留在原地，等你拍完再離開。不管是什麼季節，靜止不動的建築和植物，搭配一兩隻貓，都能讓景緻快活一些。難怪中古歐洲把貓當作可以通靈的動物，他們真的太懂人的想法了！

　　相比狗來說，貓更充滿着優雅。在校園生活中，慢是逐漸落後的序曲，所以人們往往急急忙忙地趕着上課、複習之類。貓卻不受氣氛的感染，仍然在學校内優雅地踱步，除非被吓到，否則就是這樣一步一步，享受每一秒的流動。當你撫摸她們時，也能感受到時間慢慢地流動，一點也不着急。人們在緊張的學習生活中失去了時間，于是從貓身上找到了慢享的風味十足，從而得以放松。

　　貓

　　如今，很多人卻喜歡狗，而且喜歡像泰迪那樣的。小小的身軀，卻仍是經常狐假虎威，兇得一塌糊塗，我至今不懂養他們的樂趣從何而來。校園裡的貓，雖然也沒有固定的居所，但還是會整理自己的毛發，至少看上去幹淨筆挺。有一次我嘗試抱一隻泰迪，卻隻收獲了一陣吠叫和被弄髒的褲子，甚至有些狗毛，夾雜在外套的褶皺裡，所以我至今不再抱狗。

　　北京的冬天來得較晚，大概十一月底才會嶄露頭角，溫度卻下降得很快，一夜間就要換羽絨服了。于是貓大都找地方禦寒去了，隻有正午天氣溫暖些時才出來，在台階上、草叢裡、或者人家的車頂上曬太陽。對于早出晚歸的考研學生來說，見到她們的日子也在變少。卻看見了不少穿着小棉襖的、人模人樣的狗在校園亂竄，有的甚至穿了鞋。為什麼貓沒有穿呢？我隻能說，貓可以獨立，狗則早已臣服，就是這樣而已。我更願意與她們做朋友，但人化她們，卻不能。

　　幾天前我又見到美第奇了，她正安靜地卧在一輛車上，享受發動機的餘溫，看着來來往往的學生，自由而閑适。我遠遠看着她，而不再想要打攪。一旁，一群學生正在訓練狗“蹲下”和“起立”，我隻是笑了一下，便快步走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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