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天到了,我一直在等一檔好音綜。
音樂節太熱,40度的天,手裡的棒冰沒化我先化了。
也太貴,單日票價都突破了千元,雖然貼心地出了分期付款的選項,但對我來說還是杯水車薪。
曾幾何時,手握200塊大鈔就能在各大Live現場橫着走,如果看的是金屬,那100塊就夠了。
告五人巡演一張門票賣380之後,歌曲的評論區
如今的我隻能守在屏幕前,盼着《樂夏3》。
可如同在機場等一艘船,它終究還是沒來。懷念啊,隻好跑去溫習了《樂夏》的前兩季。
我甚至準備點開5年前的《中國有嘻哈》,偷偷回味一下五年前的夏天。
關掉屏幕,突然想到與說唱、搖滾同為“地下三子”的電子音樂。
這麼多年它好像始終不溫不火,如同我的生活。
《中國有嘻哈》讓大街小巷創造着屬于自己的freestyle,《樂夏》讓搖滾演出遍地開花,而電音的破圈程度卻始終有限。
我問朋友,你聽電子音樂嗎?
他說,昨晚夜店打碟的DJ,身材很好。
我問他,你知道什麼叫電子音樂嗎?
他說,club裡送的果盤,也很不錯。
他還有一句:
正經人誰聽電音啊,下賤!
我默默關掉和他的聊天框,開始逛微博,看到一檔名為《超感星電音》的電音音綜。
昨天中午12點上線的,還熱乎。
我帶着某種叛逆心理迅速點開,意思是:我就是下賤,怎麼着?
看完第一期,老實講,這檔音綜算不上完美,但過瘾,節目火藥味十足,兩個小時一晃而過。
這回是電音的春天要來了?
很多人的刻闆印象是,電音就是夜店DJ打碟。其實大錯特錯。
我們都是聽着電音長大的,比如那首耳熟能詳的《西遊記》插曲。
開頭跳躍的合成器一響起,我的腦袋裡便都是孫悟空踩着筋鬥雲,一個筋鬥翻過十萬八千裡的畫面,乘風破浪。
我願稱此曲為,電音之王。
搖滾樂中的電音其實無處不在,超級市場、新褲子、重塑,哪個不是把電子音樂玩出了花來?那句“你你你你要跳舞嗎,每當吉他噪音又響起,電流穿過我和你”中,讓我們觸電的音符中,電音功不可沒。
節目請來的陣容也證明了電子音樂“無孔不入”的特征。
它是為派對而生的音樂。
先看歌手陣容:阿雲嘎、彈殼、米卡、劉柏辛、劉雨昕、張靓穎。
有唱跳、rapper、R&B歌手、靈魂唱将……就是沒有正兒八經玩電音的。
這陣容,不知道的還以為來到了某晚會的彩排現場呢。
但萬物皆可電音!
它為派對而生,能拯救派對上所有社恐,不愛跳舞的人也止不住搖晃起腦袋。它的聲波和節奏不斷撩撥着身體的律動,告訴我們的四肢和腦袋:
你是來參加派對的,不是來登台表演的!
全場演出,我最喜歡米卡那一首改編版本的《紅豆》。
一把清澈的木吉他從頭到尾彈奏着簡單的旋律,像把分手的故事娓娓道來。
而始終伴随的合成器與鼓機,像是沉默寡言卻擅長陪伴的朋友,給不出什麼人生建議,默默跑去便利店買了平日裡舍不得消費的酒。
美式R&B的唱法和節奏,加上吉他複古味道十足;合成器和鼓機卻又為它注入了摩登的電子音色。
一位并不擅長中文的混血兒,挑選了一首非常中國味道十足的歌,将藍調和電音融合,讓我驚喜《紅豆》竟還有這樣的打開方式:
仿佛置身于紐約的一個下雨天,華人街上,我像伍迪艾倫一樣,正進行着一場告别。
或許電音就是這樣,即使傷感,也要性感。
雨中一曲,心碎時發出最後的邀請:
你要跳舞嗎?
看完現場《紅豆》的演繹,阿雲嘎在節目中說的這句話也更加有力起來:
電音可以融合一切,甚至古典可以,音樂劇也可以。
這是《超感星電音》與其他音綜最大的亮點區别之一:
多樣化風格的融合。
因為電音代表着派對精神,所謂派對精神,就是自由,就是平等地接納、融合一切。
往常的選秀節目,是歌手高高在上,作為導師挑選、指導制作人;
而這次的《超感星電音》,是制作人握有話語權,反選歌手進行合作。
合作由制作人把握方向,制作人為主,歌手為輔,歌手不能限制、幹涉制作人的創作自由。
除了台前的現場演出制作人是主角,連幕後的一系列歌曲創作他們也同樣占據主導。
這種合作模式在電音中叫做Feat.。
玩party嘛,當然是怎麼高興怎麼來!
節目從舞台、賽制、環節安排等各個方面也體現着電音派對精神的這一大特點。
先說舞台:
舞台是一個圓形,由制作人圍着歌手,而非通常選秀節目中導師居高臨下,坐在大交椅上面對學員。
這樣去中心化的舞台,讓我聯想到地下銳舞派對時的場景,自由、釋放、平等,還原度極高。
再說賽制:
六位歌手輪流表演,是由制作人挑選歌手。
制作人甚至還能反複變卦直至歌手們的演出全部結束。
這讓歌手們感到尴尬和緊張,生怕自己的表演不夠生動,招募不夠真誠而導緻門庭冷落。
正如米卡緊張到上台前連吃10顆潤喉糖來潤嗓,那一刻我不再把他劃歸為偶像,而是和我一樣,在衆人前講PPT時心跳加速,變得口吃。
來到這個電音舞台,每一個參加派對的人都是平等的。
這也是Feat.的精髓所在,歌手要努力表現,吃下10顆潤喉糖,這樣才能入得了制作人們的“法眼”,才能一起參與制作。
最後說環節安排:
六位歌手的表演,占據了第一期将近一半的節目内容,可見歌手為了能和制作人們Feat.費了多大勁。
還有特别精彩的制作人内部互評環節,互怼的評論屢見不鮮。
電音流淌着地下的血液,自然而然,節目的火藥味也十足。
由Feat.營造出的自由環境給予了制作人們讨論的空間,這才是抛去吸人眼球的“火藥味”之後振奮人心的事情。
互評作品時,他們客氣一點的會說:
“有點傻”、“對耳朵是一種很大的折磨”、“感受不到他想要表達什麼”…
耿直一點的就直接開罵了:
“這首作品可以說讓人大跌眼鏡”、“可以說就是個半成品”、“真的就是垃圾”…
除了請來不同風格的歌手進行融合,節目還邀請了百大DJ、電音圈熱門歌手坐陣同台競技。
但關于“百大DJ“,節目上的讨論可謂“血雨腥風”。
有人說:“百大這種東西就是騙外行的。”
還有人說:“它不是一份純正的實力榜單。”
關于電音圈的百大DJ排行榜,不少有實力的制作人并不認可,但是圈外人就覺得能進百大就是實力頂尖。
百大DJ排行榜雖然代表的是一份DJ商業價值的榜單,但也必須承認,他們都有hold住巨大商業價值的音樂實力。
制作人葉楓華說得好:
“不管你是百大還是千大還是校園十佳歌手,反正把作品擺出來,同一個競技舞台,我們比一比,看看大家誰更被喜歡。”
是騾子是馬,還得拉出來遛遛才能服人。
作品第一,這是Feat.的初衷。
壓軸時木斯的表演也引發了很大争議,對他表演的評價卻出現了兩極分化:被歌手看好,但卻被部分制作人diss。
其實這是正常現象:歌手欣賞的是節奏的變化,能量的輸出;而部分制作人關注的是歌曲的寫作太過簡單,都是一些簡單的loop拼湊而來。
但這首歌的歌名就叫《Bailar》,是起舞的意思。
我認為,當簡單的loop組合通過變奏、變速的方式足以激發人跳舞的沖動,那麼這首歌的主題就已經被充分展現,複雜的編曲方式反而是畫蛇添足。
如此多的争端,其實說明了一個本質:
大家開始在追求商業成績的同時,關注作品質量。
自由讨論,是改變的開始。
若批評不自由,則贊美無意義,這是Feat.展現出的創作擔當。
這是對觀衆的負責,而這樣的負責,在當下顯然是稀缺的。
從前我們追求口碑,放棄市場;再到後來迎合市場,舍棄口碑;如今電音卧薪嘗膽30年,終于到了讓市場與口碑雙雙加持的時刻。
《超感星電音》節目的安排雖有争議,但是在積極探索電音音樂與市場的更多可能性。
大家現在都太辛苦了,聽個音樂都得聽出點意義,都不自覺要emo一會兒。
可音樂不就是用來跳舞,用來釋放的嗎?
或許你已經不記得,幾十年前,我們跳得那樣開心,那樣放肆。
老式錄音機晝夜不停地播放着那位迪斯科女王張薔的電子嗓音。
電音發展到1996年,著名電台DJ張有待說過這樣一段話:
“倫敦放的音樂,紐約放的音樂,我們在北京也可以聽到同樣的聲音。電子音樂時代到來了,全世界的年輕人都在跳舞,我們也要加入。”
1998年,北京長城上,一場名為“CHEESE”的電音銳舞派對上演。
在長城上聽着電音銳舞的,有律師,有醫生,有搖滾青年…
銳舞文化最可愛的一點就是,派對可以接納形形色色的人。
電流穿過身體,腦海中自由飛行。
這場長城上的銳舞派對一直開到第二天早上十點,大家才不舍地散去。
如今,club遍地,但我仍不敢說現在是中國電子音樂最好的時代,因為我同樣早已厭倦了夜店裡打碟的動靜,那種對感官最廉價的刺激。
好在電音一直在卧薪嘗膽,準備後發制人。
調查顯示,2021年,五大流派播放量破百萬的作品同比增長了4.5%,其中地下三子說唱、搖滾、電音位列前三。
與2020年大盤相比,電音增勢明顯,同比增長11.8%,說明電音作為潛力新品類,雖一直處于低調發展當中,但一直在蓄勢待發,2021年的市場表現十分亮眼。
而這次喜力推出的全新電子音樂平台,通過頂尖電音、多維視覺以及先鋒體驗為年輕一代提供更多靈感,鼓勵他們通過電子音樂解鎖全新維度的體驗。
喜力星電音希望傳達先鋒的音樂态度,以突破常規的新奇想法,突破重複日常,重構電音世界。
啤酒配電音,絕配啊。
下周五,優酷《超感星電音》第二期不見不散。
特别期望,大家翹首以盼的電音黃金時代能夠早日到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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