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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們的戀愛故事開始了
我們的戀愛故事開始了
更新时间:2024-07-28 22:19:25

  大三那年,學院裡有去外校交流的機會,我是個天性不安分的人,于是我就報了名。由于當時很多人都想去另外一所大學,所以和我競争的人并不多。那所大學的所在地是一個美麗的海島,學生宿舍旁邊就是蔚藍的台灣海峽,棕榈、沙灘、海灣,一切都吸引着我。和我同去還有2男2女。

  我的故事就從20歲開始講起吧。

  大三那年,學院裡有去外校交流的機會,我是個天性不安分的人,于是我就報了名。由于當時很多人都想去另外一所大學,所以和我競争的人并不多。那所大學的所在地是一個美麗的海島,學生宿舍旁邊就是蔚藍的台灣海峽,棕榈、沙灘、海灣,一切都吸引着我。和我同去還有2男2女。

  早就聽說海島大學的美麗,所以就有些等不及。2004年春節一過,不顧老媽的反對,買了張車票就往南方去了。由于沒有直達的列車,我需要在上海換車,可是買票的時候坐票已經賣完了,沒辦法,隻好狠了狠心買了張卧票,就這樣,還隻剩了一張下鋪,心疼得不得了。當時天色将暮,我帶這三個行李包擠過了站前一道又一道檢查的關口,終于坐上了開往南方的列車,那一刻,我的眼前隻有車窗上映出的我的臉的影子, 在暮色的映襯下緩緩的躍動。我躺在下鋪上一邊心疼自己的錢包,一邊想象着那個海島的美麗。火車慢慢動了,路邊的景物慢慢的向後移動,越來越快,随後化成一些五顔六色的飛線。

  車廂裡有些亂,我旁邊的一個鋪位上是個塗着濃重的大紅唇彩、塗着藍色指甲油的東北女人;她的上面了一位很瘦的老頭,我的上鋪一直空着,可能是沒有人坐吧。後來等我快要睡着的時候,迷迷糊糊中意識到一個年輕男子從另一個車廂裡走了進來,輕手輕腳的爬到上鋪,過了一會就有鼾聲傳來,而我睡得更沉了。

  不知道過了多久,不知什麼東西一下子落在我的頭上,我被吓得騰的一下就要跳起來,結果砰的一下腦袋撞到了上鋪的欄杆。這時候我才注意到原來是上鋪那個男生的光的腳踩到了我。顯然他也被吓了一跳,因為他踩下來的腳又突然收了回去,結果沒有站穩,一下子跌在地上。我一邊摸着撞得生疼的頭,一邊把他從地上拉起來。天還沒大亮,黑暗中我看不清他臉的細節,隻隐約看清他留了很短的頭發,嘴唇上一層淡淡的胡茬,大概有23歲的樣子。

  他站在那裡有些不好意思,他知道他已經把腳趾頭踩到我的嘴裡了,他以為我會很生氣,卻沒想到我隻斜着眼把他從地上拉起來。

  "對不起!對不起!"他用略帶沙啞的聲音說,一副還沒睡醒的樣子,"沒踩疼你吧!"

  "。。。"我突然覺得很好笑,"你的腳趾頭都踩到别人嘴裡了!"

  "啊!"他站在那裡不知如何是好,"對不起!"他在桌子上搜索了一遍,順手把自己的牙刷遞過來,"你刷刷牙吧!"

  "。。。"我覺得他傻的有點可愛,倒不是說要我刷牙好笑,隻不過哪有要别人用自己的牙刷刷牙的!"你要我用你的牙刷刷牙?!"

  "厄,"他可能也覺得自己有點傻,站在那裡笑起來,他一把把窗簾拉開,讓晨光照進來,一邊在自己的包裡把一個新牙刷和牙膏遞給我,"用這個吧,是新的,還沒用呢。"

  我一邊接過來,一邊看着外面的景色,天有些微陰,濕漉漉的雲霧缭繞在青翠的山巒之間,一條綠色的大江正緩緩地流過蔥茏的山谷。"啊!"我歎了一句,"好美啊!"

  那個男生也湊過來看着窗外,低聲和了一句,"好美"。接着晨光,我終于看清了他的臉,青銅色的皮膚,兩道劍眉,直挺的鼻梁,凸起的喉結,有些像金庸筆下的令狐沖,而他的眼神則有些像塞林格筆下的霍爾頓,有些"年輕的迷茫"。

  "你看那江水,打着漩渦在山谷中川流,卻聽不到一絲聲音,真是太神奇了!"他說,望着窗外說。"這是九龍江,"我對他說,"這條江一路向東,一直注入到台灣海峽。當地人傳說以前有個九龍太子來此遊玩,碰到一個美麗的農家女子。這個女子每天都會來江邊擔水做飯。她看見江水清澈,十分可愛,于是就脫了鞋在江裡洗起腳來。九龍太子對這個女子心生愛慕,就化身成江,再也不願離去。這就是九龍江的來曆。"

  那個男生很認真地聽我講着典故,轉過頭來看着我。"你是福建人嗎?"

  我笑一下,"不是。這個故事被歸有光記錄在《繁花勝記》中,所以我就知道。"我頓了一下,"原本以為都是些假語村言,沒想到竟然會如此巧合。"我看了看對方光着的腳。

  他順着我的眼光看下去,領會了我的意思,"對不起!"

  "沒關系了--你叫什麼名字?"

  "陳劍峰,你呢?"

  "許飛。"我回答。

  對方露出一副感興趣的表情,"你是學生?"

  我點點頭。

  "你是學中文的?"

  "對。"這有什麼難猜的,能引經據典的說出那麼浪漫的故事,除了中文系的才子們,别人誰能辦到?

  "你是到廈門大學的交流學生?"

  "對阿--"我有些疑惑的看着他。"你怎麼知道!"

  "你們學院有個'才子四人幫',天天在學校的BBS上發布寫淫詩豔賦。"

  "你到底是誰,你連才子四人幫都知道。"

  "我是外語學院的。"他看着我說,"你們的才子四人幫到底是哪幾個家夥?"

  "都是我們宿舍的--三個中文系的一個新聞系的。"我笑着說。

  "那你是哪一個?"他很感興趣地問。

  "我是"一刀",排行老二。"

  "原來是'一刀'校友,不打不相識啊!"

  "是不踩不相識!"我打趣他說。

  他又忸怩起來,"不要意思!你趕緊刷牙去吧。"

  等我刷牙會來的時候,陳劍峰正坐在床上泡面,看到我過來,指了指旁邊的另外一桶面說,"這是給你的。"接着又從包裡拿出一塊黑乎乎的肉腸一樣的東西,"這是我們哈爾濱的特産,不好看,卻很好吃。我離開家的時候什麼都沒帶,特意帶來的,你嘗一嘗!"

  我于是咬了一口,"恩,很香。",我慢慢咀嚼,"你是東北人?"

  "不是,我媽是東北人,我爸是山東人,他們大學畢業後都留在上海,所以我應該算是上海人了。"

  "呵呵,那我們算是半個老鄉,我是山東人。我一直以為上海男人都是猥猥瑣瑣的那種,特别是上海的男的。"

  "那我呢?"他笑着問我。

  "你是例外。"我回答。

  我一邊吃面一邊看着他。他的吃相很斯文,但我相信他是有意這麼做的。人們有時會在某些人面前變得很斯文的。說實話,盡管向來好笑,但是我對他的腳踩在我嘴裡的事實并不反感,隻是覺得有些好笑。

  這時候他的手機響了,他走到另外一節車廂接電話。我一邊吃着他帶的肉腸和面條,一邊看着煙雨迷蒙的武夷山和九龍江。火車在山谷裡慢慢穿行,不遠處的雲霧飄過青翠的山峰,好像水流滑過魚的脊背。早起的山民在河對岸的茶園裡踩着茶,偶爾,會有一兩聲山歌傳來。

  一會,陳劍峰打電話回來,樣子顯得有些興奮,我問他什麼事這麼激動,他笑而不答,低下頭去吃面。過了一會我們兩個都吃飯了,他便主動來替我把剩湯倒掉。我站起來幫他收拾,沒想到火車一晃,他端着的兩碗面湯,一下子都潑在我的褲子上!

  怎麼這麼倒黴!一大早被人腳丫子踩到嘴裡,吃碗面還被潑一身湯水!

  他也好不到哪裡去,湯水也潑了他滿袖子都是方便面渣!他站在那裡苦笑着看着我。我很理解他的心情,"這就是命啊!"他用調侃的語氣說。

  我又想起來一件事,于是也用相同的語氣回答他,"我的大件行李都都辦的托運,衣服都在裡面,我隻帶了一個随身的小包--這也是命啊!--我連幹淨的内衣都沒有了!"

  他很不好意思地拿出毛巾和我一塊清理,然後從包裡拖出一條牛仔褲扔給我,然後又把一條短褲扔給我。因為他比高,也比我強壯許多,所以褲子和内褲的尺寸都比我大一号。我拿起他的褲子,猶疑着要不要去拿他的内褲。我在想要不要穿一個陌生男人的内褲呢,或者要不要穿起他的牛仔褲卻不穿内褲呢?我想了想,還是拿起那條大一号的内褲,走進了車廂的衛生間。等我再出來的時候,我有些很不适應。其實他的衣服是純棉的,所以穿起來很舒服,但是一想到自己在間接和一個陌生男生發生了另類的親密接觸,心裡就惴惴不安。

  陳劍峰換了一件衣服,坐在那裡帶着壞笑看我從衛生間裡走出來。

  "這衣服和你挺配的!"

  "真的?"

  "喜歡穿不?"

  "去你的!"

  ……

  一路上我們聊天說話,開各種各樣的玩笑打發時間,他老是用那條内褲來打趣我,一會說内褲沒洗過了,一會又說自己打飛機的時候特别喜歡穿那條内褲。我很不留情面地說他是個看上去正人君子,實際内心龌龊,他這麼在意别人穿他的那條内褲,是雄性大男子主義的傾向,說不定還是同性戀。他聽完不但不生氣,反而看着我傻笑。在火車上還有一件事,那就是他要我叫他峰哥,說他是班長,他們班裡的人都這麼叫他。我不同意,我又不是他們班裡的,憑什麼要叫他峰哥。他又說他比我大一歲,理應叫大哥,我還是不同意。不過我已經不再叫“陳劍峰”的全名了,叫他“阿峰”

  火車到了廈門以後,我和陳劍峰擠了半天才從火車站裡擠出來。出了火車站後,我們擔心坐錯巴士,于是他提出來打車來到學校。我們兩個都是提前來到學校的,離開學還有好幾天,所以辦理入住手續的時候整個校園裡空蕩蕩的十分安靜。一個年輕的女老師領着我們在教務處報了道,然後就領着我們去找宿舍。阿峰想和我一個宿舍,但是我們屬于插空進來的,其他宿舍根本沒有兩張空床,最後管宿舍的老師帶我們到了5樓最靠邊的一間宿舍,這是一間不大的宿舍,裡面堆滿了桌子椅子等雜物。我們收拾了半天才把東西搬空,又辦了兩張床進來,這樣我們終于安頓下來。

  阿峰幫我把行李從一樓一直搬到5樓,安頓好。房間裡經過一冬天的潮氣,滿屋子裡都是黴味。阿峰有些受不了。我就走過去打開窗子,讓風吹進來。我站在陽台上俯瞰着不遠處白城海灘,一股海風帶着潮氣沖過來。阿峰口岸着遠處的海,眼裡冒着光。

  “哇!”他叫着,“廈門海!”

  “好美啊!”我說。

  “我們去遊泳吧!”他突然說。

  “你瘋掉了!”我對他說,“現在剛2月,現在下海遊泳還不把你凍死!”

  但阿峰根本不聽,拉着我就走了出去。阿峰連泳褲都沒帶,結果跑到礁石後面,背對着我脫了個精光,然後就沖進海裡。他的身體很好看,是那種剛剛發育成熟的年輕男子的體型:還不太豐滿,卻很有肌肉。當時我還沒有開始健身,所以顯得有些瘦;但是阿峰顯然比我更好。我站在旁邊看着他脫掉衣服,看着他那麼鼓鼓的肩膀,光滑的臀部,隻不過對于一個生活在城市裡的年輕人來說,他的皮膚顯得太白細了。現在想起來,阿建的身材有些像跳水冠軍何沖。

  他發覺我再看他,他就彎起胳膊向我炫耀,“沒錯,這就是肌肉!”

  我站在那裡不知道該不該也脫光了下海。他在水裡朝我招招手,意思要我下去,但我試了試水,還是決定隻在海邊上看他有用。

  當時已經下午了,微風吹在海面上,遠處的雲彩很大快,陽光從天上照下來,金黃色得很好看。我嫌海水太涼,本來脫了的衣服又穿了回去。阿峰在我肩膀上拍了拍,然後走進海裡去了。他潑了點海水在身上,讓身體适應一下涼水,然後就撲了進去。從海邊回來以後天都快黑了,阿峰一直賴在水裡不肯出來,等他出來的時候,凍得直打哆嗦,但還是嘴硬,說他喜歡大海,喜歡海水。學校食堂還沒開,我們就跑到廈大一條街上去吃台灣擔擔面。他打了噴嚏,看來感冒了。

  因為做了30多個小時火車,又跑到海邊去瘋,所以我已經很累了,我收拾完了床鋪,沒多久就睡着了。我做了一個夢,夢見一個身材強壯的男生從海水裡站了出來,走到我面前,我可以問到他身上海水的氣味,等他完全從水裡走出來我才發現他沒穿内褲,赤裸的站在我的面前,伸手對我說,“我的内褲呢,你怎麼還穿了我的内褲不還我?你是不是喜歡穿我的内褲?都是你搶了我衣服,所以把我都凍病了……”

  我醒了以後才意識到那個赤裸的男生是阿峰,我隐約記得他說自己病了,我看了看表,已經早上快5點了。我偷偷翻過身,接着微弱的晨光看着躺着的阿峰。我聽他似乎在打哆嗦,該不是病了吧。

  沒錯,他是病了。

  “阿峰。”我在黑暗裡叫了他幾聲。

  阿峰翻了一下身,“幹嗎?”他說了句,聲音有些顫抖。

  “你沒事吧?你是不是病了?”我拿了件衣服披在身上,走過去看他。

  “我沒事,你不用起來,我真的沒事。”他在那裡抱着被子打着冷戰。

  “瞎說,你都病的打戰了,還嘴硬。”我走過去摸了一下他的頭,滾燙的像火一樣。我一邊穿衣服一邊和他說,“叫你不要下海你不聽,這下知道厲害了吧!”

  我起來想給他倒杯水,可是連水瓶都沒有,找了半天才在他的旅行包裡找到了半瓶喝剩的農夫山泉水。我把水拿給他喝,他看着一邊喝一邊朝着我傻笑。我問他吃藥了沒有,他說沒有藥。我說天亮我們得去買點藥,要不然燒得這麼厲害,鬧出人命可不是好玩的。他說不過一次感冒,沒什麼大不了的。

  阿峰喝了口水,又接着睡下了;快六點地時候,窗外已經見了亮光。窗戶外面有一顆很大的木棉樹,光秃秃的沒有葉子,但是枝條卻很有曲奇的美感。遠處可以隐約看到白城海灘上白浪翻滾,白城海峽上的輪船緩緩駛過,偶爾幾聲汽笛從遠處傳來。屋子裡面又潮又冷,白天剛剛搬過來的桌子上落滿了厚厚一層灰,我用抹布把桌子擦幹淨。阿峰抱着被子似乎睡沉了,蜷縮在被子裡好像一隻懶惰的貓在享受着棉被帶來的一切快感。

  我走過去看他,他的臉色潮紅,緊閉的眼皮卻顯得有些煞白,他的确病得不輕。

  “阿峰!”我走過去叫他一下,他沒有反應。我用手推了推他,我的手被他滾燙的臉頰燙的縮了回來。

  “阿峰!你沒事吧?!”我一下子急了,怎麼一會的功夫會燒成這個樣子!

  我推了推他,他哼哼幾句沒有說話。把他從被子裡拉出來抱在懷裡。他原本就是和衣躺下的,倒也不用再穿衣服了。我心裡知道,在這樣燒下去真的要出人命了。就背起他趕緊往樓下走去,下樓的時候看樓的老頭一邊幫我把人背下來,一邊告訴我最近的醫院的位置,我隻聽見那老頭說出了白城校門往右轉,走兩個路口就是廈大醫院了。老頭一定還問我要不要叫輛車,但是我沒理會,隻背起他就校外飛快地跑去。

  他可真沉,他像一塊石頭一樣壓在我身上,他又像是塊燃燒的火炭,我可以感受到熱量從他的呼吸裡、胸膛上傳到我的背上。走進廈大醫院的時候我來不及開門,我擡起腳一腳就把值班室大門踹開,裡面的小護士吓了一跳。接着就有一群人跑過來,把阿峰推到車上,一會就有個男醫生過來,看看阿峰的眼,又看看他的舌頭。

  趁着醫生給阿峰檢查的時候,小護士告訴我要去挂号。我就去了,挂号的那個老女人慢吞吞的叫人心急,我狠狠的瞪她一眼,她還是不緊不慢。當時我連走過去揍這老娘們的心都有了,心想那天他老公生病也死了沒人管。

  回來的時候,醫生正和小護士說,“急性扁桃體發炎--”,回頭看到我過來,就問我,“他發燒多長時間了?”

  “昨天下午我們下海去遊泳,晚上吃飯的時候就有些發熱了。剛5點時候他還能說話, 6點的時候就有些神志不清。”

  “這麼快!”醫生小聲說。

  “他沒事吧!”我問。

  “他扁桃體發炎已經化膿了,萬一轉成敗血症就麻煩了。必須馬上手術切除扁桃體,”醫生問我,“你是他什麼人?”

  “我是他同學。”我回答。

  “這就麻煩了--你能代他簽字的。”醫生對我說。

  “我來簽!”我想也沒想的說。

  “簽了字就要負責的,你要知道。”醫生邊把一個單字給我,一邊告訴我。

  我順手拿過來,在手術單的親屬确認欄上簽了字。

  扁桃體手術是個不大的手術,甚至連麻藥都不用打。但是坐在廈大醫院的走廊上的時候,我還是緊張的厲害。我的姨夫是一個醫院的副院長,每次到醫院裡去,都能看到各種各樣的病人,有的康複出院,有的則一名嗚呼。走廊裡沒有什麼聲音,安靜得厲害。我很難想象阿峰現在的感受,他會疼嗎?他會想要一隻手握住他滾燙的手嗎?

  手術隻做了不到半個小時就結束了。阿峰躺在床上張着口看着我,他的嘴角還不時有血水流出來。他已經比來的時候有了幾分精神,看我的眼神裡已經露出幾分調皮的笑意。

  這死孩子,有點不知死活。

  然後他就被推到急診病房裡,剛才的那個年輕小護士過來給他挂了點滴,接着走開了。

  “還逞能不!”我和他說,“現在挨了兩刀舒服了吧!”

  “一點都不舒服,”阿峰大着舌頭說,“疼死了。”

  “活該。”我笑着伸手摸了摸他的頭,還是很燙,但是已經比剛來的時候好多了。

  我長出一口氣,然後出去給學校領導打了一通電話,把事情說了一下。我問阿峰要不要我打電話給他父母,他搖搖頭,一副不讓家裡人知道的樣子。我想想不妥,就趁着他睡着的時候拿了他的手機,給他媽媽打了個電話。

  兩天後,來廈大其他3個交流生也來了,羅傑是學會計的,梁玉慧和張凱是學化學的。張凱和阿峰是同學加朋友,都是上海人。張凱他們到了之後就來看他。

  “你不是一個勁的說自己身體好嗎,怎麼剛來這麼幾天就長一場大病。”張凱打趣這阿峰。

  阿峰在床上打點着張凱帶過來的一些小點心,阿峰老媽得知自己的寶貝兒子動了手術,就托張凱帶了一大包吃的補的東西過來。本來她立刻就要飛過來的,但是工作太忙,根本脫不開身,說是到三月的時候再來看他。

  “要不是許飛,我差點一命嗚呼呢”阿峰這麼說。

  張凱于是回過頭來打量我,“看不出來啊,你能背得動他?”張凱帶了一副眼鏡,但是眼神一點都不斯文。阿峰接過話頭,“你沒看到那天他被我進廈大醫院的情形,他一邊背着我,一邊飛起一腳把門踹開,把看門的年輕小護士吓得臉都白了。”

  “我是被你吓得臉都白了--一路上隻說瘋話。”我笑着說。

  “他說什麼了?”張凱問。

  “也沒說什麼,隻一個勁的叫‘小文’、‘小文’--小文是不是你的夢中情人阿!”我問阿峰。

  阿峰坐在那裡搖搖頭,沒說話。張凱抱手站在旁邊看着阿峰,搖搖頭笑得十分怪異。過了一會才說了幾個字,“多情種子。”阿峰恢複的很快,又過了兩三天,他就已經抱着籃球到處去打球了。阿峰去打籃球,我就抱着手在球場旁邊的芒果樹下看。他穿着Nike的青色長褲,白色籃球衫,和一群大三的男生打得火熱。他有時會回過頭來看我一眼,看到我站在場邊沒有要走的意思,于是他就很高興,故意做一個很誇張的投籃動作。我突然覺得他有些像我小時候養過的一條狼狗(狗是很可愛的動物。。。沒有其他意思哦~),一會皮的蹦蹦跳跳,總喜歡我用什麼東西逗他玩。有時候我會覺得和阿峰似乎已經認識許久一般--人就是這樣奇怪的動物。

  也許,我應該知道,我對阿峰的感覺并不止于友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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