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文中人物均為化名] 澎澎,22歲
晚上,我跟朋友去酒吧玩,我注意到一個年輕的女孩,她長得非常漂亮,穿着很出位,又是獨自一人,自然引來了許多男人的注目,有趣的是她對每一位上來搭讪的人都視而不見,喝着自己的酒,一臉的平靜。我斷定她一定有很特别的經曆,所以撇下朋友坐在她的旁邊。我直奔主題,遞上我的名片,告訴她,我很想聽她講講自己的故事。如果可以的話請她打電話給我。我剛要起身離開,被她一把抓住:“我現在就講給你吧!”她看着杯中的“綠色尤物”對我說:“為了自己瘋狂的舞蹈夢想,我獨自在陌生的城市流浪身體,當未曾意料到的事情發生,才猛然驚覺,原來,早已在不知不覺中迷失了自己。幸好,一切都還來得及……”
16歲 愛上物理老師
我叫澎澎,這是我自己起的藝名,我喜歡别人這樣叫我。
小時候我長得很不起眼,但十分活躍,是班裡的積極分子,喜歡唱歌跳舞,喜歡在舞台上接受無數人贊美的目光。我從沒想到要做什麼大明星,但舞台是我很小的時候就藏在心底的夢想。
16歲,我開始變得漂亮起來,這讓我知道漂亮的女孩總是會有更多的機會,得到更多的垂愛。我開始在學校晚會上充當主持人,開始收到男生們的情書,開始發現,那個新來的姓袁的物理老師好像對我有好感。
我已經留意到了,他在關注我,每次物理課上他總會多提問我幾次。但糟糕的是,我對他的課一點也不感興趣。
英俊的袁老師溫情的目光撩動着我不太守紀律的心,很多時候,在他的課堂上我甚至幻想着與他并肩走在月光下的情形。高大魁梧的他,肩膀一定很寬厚,很溫暖。我利用種種機會與他親近,盡管功課很差,我還是裝做勤學好問的樣子,漲紅了臉去問他一些題的解法。站在他身旁,不過兩公分的距離,成年男人粗犷的氣息一陣陣湧上來,我有些心潮澎湃,我似乎感覺到他也有些小小的不安。
畢竟是涉事未深的少女,隐隐感到前方有個發亮的光體在召喚着自己,可還是小心翼翼,不敢多往前一步。
一個晚自習後,他把我叫到他的單身宿舍。一開始,他隻是問問我的學習和家庭情況,漸漸地,他的手從後背慢慢爬上我的脖子,既而,下滑……
我們就這樣保持着既猥亵又潮濕溫暖的暧昧關系,我像個迷了路的孩子,不知道前面該怎麼走。而袁老師在我心目中的形象已逐漸淡然,那個高尚的、在黑闆上寫字的背影沖撞着少女懵懂情懷的物理老師,其實,不過是一個龌龊的男人而已。我開始意識到男人并不是想象中的那樣完美。
不久,袁老師調離了我們學校,據說去了一所更好的中學。臨走,他連一個招呼都沒有,連一句可以告慰我的話都沒有。當我跑到那曾經藏着我和一個成年男人秘密的房子時,空蕩蕩的屋子隻有我聽見自己哭泣的聲音。
傷痛來得這麼措手不及,沒有一點點預告,年幼的我絲毫沒有抵擋的能力。
我不喜歡讀書,我喜歡跳舞。我開始逃學,出入舞廳。閃爍的燈光,黑暗中盡情舞動的人群,小夥子們調皮響亮的口哨無一不令我興奮。每當在舞廳裡被一群人衆星捧月般圍着的時候,我覺得,自己就是這裡最閃亮的星星。
我的夢在更遠的地方
我從學校裡逃了出來,倔強地開始去追逐自己火熱的夢想。
原始部落,是我的第一個場子。那是我們那個小城裡最風光的地方。也就是從那個時候開始,我給自己取了個朗朗上口的名字,澎澎。
每晚8點半,青春靓麗的我穿着亮光閃閃的演出服,合着勁快的節奏,向人展示我驕傲的青春,赢得滿堂喝彩。
當同齡女孩們還在校園與家庭中享受着庇護時,我已經大膽地行走在自己為自己鋪設的道路上。前方,會不會越來越颠簸,又會有什麼未知的幻想,我無從考慮,但至少,我已經開始自己養活自己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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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開始渴望戀愛,渴望着像電影裡一樣去做一個英俊男孩的女人,坐在他飛馳的摩托車後座上,用自己的萬種柔腸去撫慰浪子的俠肝義膽。
去原始部落的男孩都很英俊,也很酷。他們穿着最流行的軍裝褲,梳着謝霆峰那樣的發型,潇灑地吐出一個個煙圈。有時候我在上面跳舞,他們就故意朝這邊吹口哨,一聲響過一聲。在那群男孩子中我發現了沈勇,個子不高,卻長得酷似鄭伊健。他在距離小舞台最近的地方斜着眼睛,懶洋洋地看着我,我一邊合着節奏跳舞,一邊朝他擠眼睛。
等我穿好衣服從原始部落出來,準備回家時,馬路對面有人拿着頭盔朝我招手?沈勇的聲音聽起來似乎那麼漫不經心,穿透在夜裡,卻又不可抵擋。
就那樣,我上了他的摩托車,做了一個小混混的女朋友。
沈勇不善言辭,他的一舉一動卻讓我快慰。每天準時接送我上下班,就算他不在,也要找個夥計在場子裡照看着我,如果有人有輕薄的舉動,沈勇的拳頭就是最好的警告。我們在一起的日子,就算一起去路邊地攤吃一碗涼粉都那麼開心。
後來有人對我說,澎澎,你應該到更大的舞台上去。說這話的不是别人,是原始部落的老闆李勝,他如同一個曆經滄看透紅塵的智者般輕描淡寫地說着。我沉默了十分鐘以後,就爽快地答應了。
臨走前的夜晚,沈勇的嘴唇狠狠地在我脖子上留下一個印記,你曾經是我的女人。
城市很美,我的心很涼
風情萬種的省城太原,才是我該呆的地方。
李勝帶着我們一幫從外地來的年輕女孩,四處趕場,他忙着給我們聯系場子,和夜總會的老闆們談價格。這個城市的夜晚湧動着這麼多的躁動和不安,台下的那些一擲千金的男人們真讓人不可思議。更絕美的舞台燈光亮了起來,更迷人的笑容洋溢在女孩們的臉上,夾雜在一群活躍在夜晚舞台的女孩之間,我興奮而快樂着,感覺距離自己的夢想如此親近。
白天睡覺、排練,晚上上台,這幾乎成了我一成不變的生活。我有了更多的錢出入大商場買自己喜歡的衣服,偶爾我們也會打扮的花枝招展去泡吧。
起初,找我們的場子還很多,漸漸地,越來越少。李勝說,這行業競争越來越激烈了,得變新花樣。他根據我們各自的特點編排舞蹈内容,開始把我們推向不同的場子。在和另一個女孩搭隊做組合的時候我知道了李勝鮮為人知的秘密。一直對自己的收入很滿意,和自己在原始部落的時候比起來好多了,但我拿到的其實隻是自己本該得到的其中的一少部分。而且,現在李勝已經在變相地把許多女孩子推向另一個職業。
美貌、氣質、靈性,我相信自己就算單幹也能做得很好。走的時候,李勝一再挽留,跟着我你會有更好前途的。可我已經決定了,前面的路我自己一個人走。
在熟人的推薦下,我很快在一個場子做領舞。這是個年輕人都喜歡的地方,氣氛也很high。在這裡做酒水推廣的男孩都很英俊,這種英俊和小城裡沈勇那樣的男孩是不一樣的,他們懂得穿什麼牌子的T恤,噴什麼樣的香水,
我和他們交往不多,但也經常一起聊聊天。有時候,他們會開我玩笑,給你介紹個男朋友吧。我笑笑,哪個啊?我,人群中有人應話。周瑞,那個白白淨淨,喜歡噴香水的男孩。什麼時候開始和這個做酒推的男孩子一起牽着手逛街已經不記得了,但我喜歡他牽着我時那種溫暖的感覺。
周瑞能喝很多的酒,喝得越多,賣得也越多。有時候客人們喜歡和酒推拼酒喝,他常常把客人喝的吐了再拼。聖誕節,他買了一隻戒指送我。看着套在自己手指上的戒指,我覺得一種從未有過的幸福感在心中緩緩劃過。
情人節的夜晚,一片狂歡。我嘴裡銜一支火紅的玫瑰在台上繞着鋼管扭動着身體,周瑞和許多男孩一起在下面為我鼓掌。更衣櫃的手袋裡裝着一個精美的小盒子,一支ZIPPO打火機,是我準備送給他的情人節禮物。
散場的時候,我沒有找到周瑞,有人告訴我他喝了很多,吐得很厲害。後來,一個開着寶馬車的年輕女孩把他接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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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天,我再沒去那個場子,這麼美麗的城市夜晚,我的心卻突兀冰涼。
渴望一份真愛的愛情
不知從什麼時候起,慢搖吧開始在這個城市像瘟疫一樣地風行。輾轉了好幾個場子,我在老軍營一家慢搖吧固定下來,成為這裡的專職領舞。穿行在暧昧的空間裡,從一個男的懷抱遊向另一個,在他們的新鮮感中尋求所需。我最初的夢想隻是舞台,我并不想堕落,可不知不覺中我早已和初衷背道而馳。
那天,有喝多了的客人上來拉着我跳舞,我是領舞,不是陪舞,悻悻地推開他。走下台,經過吧台,有人伸手過來捉住我的手,擡頭一看,一個溫文儒雅的男子。
澎澎,賞臉喝杯酒吧。我并不驚訝這些陌生的男子喊出我的名字,隻是朝他淡淡一笑。将杯裡的酒一飲而盡,他留一張名片給我,我從吧員那裡要過筆,把自己的手機号碼留在名片上,退回給他。按照慣例,我知道,他準會打電話給我。
不需要太多的鋪墊,三天後我就躺在他的床上,并以此為榮。起初,他對我呵護有加,他甜言蜜語地說我讓他感覺到了前所未有的活力,我也得到了自己該得到的。
事業有成的财富中年男子帶着一個年輕漂亮的小女孩一起出去吃飯、唱歌,對于我而言似乎是件很體面的事情,我也常常看到别人羨慕的目光,有時候我不想去慢搖吧的時候就不用去了,他也一再說我跟了他用不着那麼辛苦的。
要不是發生在今年4月1日的一件事,我還意識不到自己在别人眼裡不過是一個玩偶罷了。那個愚人節的晚上他打電話要我到夜總會的包房,我收拾好後打車過去。包房裡坐着他和另外兩個男的,他們身邊都有夜總會的小姐陪着。見我來了,他很高興,他拉我進他懷裡,仗着酒勁兒對其他兩個人說,我說過不錯的吧,就是這個,功夫厲害得很。那兩個人應和着笑了起來,旁邊的夜總會小姐也笑着。天哪,我不過是一個被人拿來擺在嘴邊的談資罷了,連夜總會的小姐都可以笑話我。
那一刻我的尊嚴蕩然無存,我狼狽地逃了出去……
霓虹燈閃爍的夜裡,我抱緊了自己,周身卻還是冰涼。坐在汾河岸邊,一幕幕回想自己走過的路,才發現自己曾經的夢想早已淹沒在這個迷茫的城市裡,我在流浪中迷失了自己。遠處,迎澤大橋上一輛輛的車子飛馳而過,三三兩兩的行人匆匆走過。我想,自己的命運始終還是把握在自己手裡,以前的路都走錯了,從現在開始改變生活方式,還不算太晚。
從那時到現在,我在健身房當助手,起初覺得很辛苦,但我一直在堅持。我渴望着真正的愛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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