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口述:其實我不想腳踩兩隻船
口述:其實我不想腳踩兩隻船
更新时间:2024-10-05 06:15:40

  傾訴人:欣欣(化名),女,25歲

  見到欣欣的時候,她穿着紅毛衣、石磨藍繡花牛仔褲和一雙休閑運動鞋,衣着似乎普普通通,可細心看一下,才發現都是名牌。我到的時候,她塞着耳機在聽MP3,眼眶有哭過的痕迹。我問她聽的是什麼,她說:“張靓穎的《這該死的愛》!”

  父母的婚姻是我心裡的陰影

  從我開始記事起,父母就感情不和,母親總是說,要不是為了給我一個完整的家早就和父親離婚了。父親有賭博的毛病,賭輸後回家就對母親拳打腳踢,年幼的我吓得隻好蜷縮在牆角不停地抽泣。這種場面經常在家中上演,它們成為我童年最深刻的記憶。看到别人家的父母都很恩愛,而我卻從來沒有見到過父母恩愛的樣子,我不明白他們是如何結為夫妻的。其實,父母是由老一輩的人撮合在一起的,雖然沒有如膠似漆的感情,但彼此也曾經深愛着對方。

  記得每次母親挨了打,都會抱着我坐在床上流眼淚,自言自語般地說着她和父親的往事。每當這個時候,母親臉上就會出現一種似甜蜜又痛楚的表情,不知是在回味昔日的溫情,還是在感歎今日的辛酸。母親一直說如果不是父親染上了賭博,我們家也會很幸福的,她相信父親會戒掉賭瘾。但是這天我們還是沒等來,1998年的夏天,父親再一次賭博回家,一輛迎面急馳而來的大卡車讓父親躲閃不及因此送了命。就這樣這段痛苦的婚姻也算是結束了,我沒有為此難過,反而為母親的解脫高興,同時,也打算一輩子都不結婚。

  不該發生的事

  不知是上天冥冥之中的安排,還是無情的作弄,我不僅愛上一個人,還是一個有婦之夫。和林的相識是因為他的公司和我們的公司有業務的往來。我們曾經在一起吃過幾次飯,彼此也算是談得來,林是他們公司的業務經理,比我大7歲,長得高大魁梧,眉宇間頗有些英武之氣,他時常找借口來找我們公司的職員一起吃飯,開點無傷大雅的玩笑,自然赢得了大家的好感。他妻子在周邊縣城,這邊就他一個人獨自生活,也就在周末的時候他會回家陪妻兒。

  也許是因為父母的婚姻給我的陰影太重,因此我懼怕感情。其實我不希望和林的生活有任何交集,更何況他還是個有家室的男人!但是冥冥之中,我和他卻有着脫不了的幹系。

  有一天下午下班,我像往常一樣回家,不料卻在路邊碰到正在修車的林,禮貌性地前去打招呼,才得知原來他的車出現了一些故障,剛好他車的故障我會修,便幫了他。修好後他為了表示對我的感謝,硬要請我吃飯,我沒有拒絕,我們就在銅沛路上找了一家酒店用餐。

  吃完飯後,林送我回家,由于我家住在6樓,他說一個女孩子這麼晚回家樓道裡沒燈不安全,便堅持要送我上樓。雖然對他充滿感激之心,但是我慌亂地連連推辭。他說:“為了你的安全着想還是讓我送你吧!”我略想了一下,便答應了。

  但就在我打開房門的一刹那,他從後面緊緊地抱住了我,嘴在我的臉上胡亂地吻着,就在我家的客廳沙發上,在我毫無防備更無力反抗的情況下我被他強暴了。我不知所措,隻有不停地哭,他一再地說:“我是真的喜歡你。再說你去告我也沒用的,我會說你勾引我的。”他這番軟硬兼施的話讓我為難。我孤身一人無依無靠,回家也隻會讓苦命的母親傷心。對坐了一夜,我仍心潮難平,天一亮,我就沖到馬路上,希望能有一輛車像撞死了我父親那樣把我撞死,這樣從此我也就解脫了。但是沒有,我沒有遇到一輛車。我被林拉了回來,因此我變成了一個認命的人,既然已這樣了,那就活下去吧。他很快就在他家附近租了一套兩居室的房子給我住,還偶爾去找我幽會,從憤恨到接受到習慣,我就這樣放逐了自己,和他這麼過下去了。

  習慣不該有的溫情

  林以他的溫情讓我流連忘返,我以為這就是真摯的愛情。每天他都會打電話問候我一下,他容忍我的任性,會用嘴巴喂我吃餅幹或水果,偶爾我在電話裡說自己不舒服,沒吃飯,他就會專門去外面買來給我帶回來。日子從容而過,我逐漸習慣了這種溫情。如果說以前我對他強暴我,還有些怨恨的話,後來也淡化了。人有時就是個容易被腐蝕的動物,隻要有個冠冕的理由就能給自己找到借口,而感情就是最好的麻醉劑。我想大概我就是這樣吧,隻要他對我溫柔體貼,我就會忘了他所有的不好,隻要他對我眷顧憐惜,我就能什麼都不計較,但是我卻希望他能給我一個名分,不要總是這樣偷偷摸摸的。

  每次我向林提出要他離婚這樣的話題,他都會兇巴巴地說要不就這樣在一起,要不就分手,離婚是不可能的。但餘音未了,他的手機上就有了熱辣辣的新情人的短信。我問他,他反怪我瞎疑心。我給他寫了一封滿滿四頁紙的信,他草草看過後評價說“神經病”。我被他的冷漠徹底擊垮了,一氣之下,我把房子裡所有屬于我的東西收拾好,正式向他提出分手。面對我激烈的情緒,他終于解釋說,那女孩是他的網友,兩人至今沒見過面,還怪我窮擔心。我愣愣地望着他不說話,他就認真地說:“别生氣了,我發誓好不好?如果我做了對不起你的事,我出門就被車撞死。”事也湊巧,沒過兩天,他的車就出事了,不過是把别人撞了,所幸損失不大,那幾天,他規規矩矩地回來,主動和我說話,可是事情一解決,他就不見人影了。

  我知道自己早該離開,可是卻下不了決心,總是忍不住要打電話給他。我甯願他提出分手,我一定會走得遠遠的,可他什麼都不說,我也難做決定。我覺得自己的一生像一幕悲劇,不論怎麼努力,總是看不到美好的結局。要不是小康的出現,也許我還在這段不該發生的感情裡面執迷不悟……

  我和林發生的所有事情我都一直瞞着母親,因為不知道如何去啟齒,而我的感情生活母親一直認為都是空白着的,随着年齡一天天的增長,母親便為我着急起來。記得是2003年的秋天,像往常的周末一樣,林回他妻子那兒,而我則回母親家。一進門看到家裡正巧有客人,那是一個白白淨淨、斯斯文文的男人,他可以用“玉樹臨風”四個字來形容。我看到他的第一眼,不禁在心底感歎了一句:“真是個美男子!”

  那男人也看到了我,悄悄對母親說了句什麼。母親一驚,連忙說:“小康,她是我女兒!”接着,母親低聲跟他說了幾句話,然後,那男人連連點頭,随後那名叫小康的男人就起身離開了我家。

  無奈腳踩兩隻船

  母親見他走後,告訴我他叫小康,比我大兩歲,是公務員,至今和我一樣未婚,如果我感覺還不錯的話,可以相處一下。其實我心裡明白這是母親在間接安排我相親。說真的我不知道這麼多年在林的身邊到底得到了什麼,看着母親日益增多的白發我想我是該放棄繼續當地下情人的念頭也該成個家了。到了晚上小康又來了,他沖着母親說:“阿姨,我已經訂好了位子,我們去吃飯!”接着,他轉向我,笑着說:“走吧!”

  吃飯時,我了解到他是個不錯的男人,看到這個無論氣質長相,還是工作單位都非常不錯的人,我不由動了心,覺得不管哪方面,他都比林強。最起碼他能給我一個正大光明的身份。加上母親在一旁撮合,我和他很快就走到了一起。但我和小康這段感情有點偷偷摸摸,因為我不敢在公共場合和他在一起,是怕讓林看到,也怕小康知道我們之間還有個林。這期間我除了和他約會,其他的時間都是在林那的,甚至是有的時候他送我回家,等他走後我又偷偷地從樓道裡出來再偷偷地打的回林的家。這樣的日子持續了很久很久。

  左右徘徊的感情

  2004年的國慶節,我對林下了最後的通牒,如果2005年元旦之前不能離婚娶我,那就不要幹擾我新的感情生活。林問我是不是有男朋友了,對于他的問題我沒有承認也沒有否認。隻是每次見到小康我心裡都有種愧疚的感覺,我恨自己無法忠于他的感情,但是我卻不想放棄自己苦守了幾年的愛情。打心底來說我是愛小康的,但是我的心裡也有林的位置。我知道自己隻是一個普通的女孩子,能找到一個真愛我的人很不容易,我感覺得到小康對我的愛,但是我卻無法去結束和林的那段感情,我真的不知道該怎麼辦。事情就這麼讓人絕望地拖到今年。愚人節那天,小康向我求婚了,不知道是愚人節的玩笑,還是出自于他的真心,我知道我真的該把應該放下的放下,把該留住的人留住了,但是說起容易做起來很難,希望各位讀者看到我的故事能幫我出出主意……

  欣欣講述完後還希望通過報紙對母親說句話,她說:“媽媽,所有的錯都是我的錯,對不起!”她走的時候已經是下午6點多了,天陰沉沉的,她說這就是她此刻的心情。整理好這篇稿件的時候,不知欣欣過得怎麼樣,給她打電話,可她的手機一直沒有接通,希望她已經走出心裡的障礙區,能夠好好地繼續生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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