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果碰巧哪一天,夫人的錢币和心情同時發亮,興沖沖扯回一衣料在身上比劃,眼巴巴地期待她的“那一半”大唱贊美詩時,咱會不失時機地用一流的表情,三流的心情宣布:“去掉一個最高分,去掉一個最低分,最後得分——零分!”接下去必然是一場貓捉老鼠的遊戲。
好在夫人不是款娘,面料展示會也不能天天開,大多數業餘時間是舉辦有獎無金的歌賽。從茉莉花到紅莓花兒開,從郵遞馬車到三套車,爾後一個大跳,從松花江上來到藍色多瑙河……飄飄然然便浪漫出一陣初戀時的心情來。
想想也是,劉海粟老人百年中十上黃山,九十高齡尚淩絕頂,其間,美景在前,丹青在手,夫人在側,長春之心在胸,浪漫非常,而我等年庚不及大師半數,緣何便浪漫不得?中年人一樣要浪漫。
很多人覺得,人到中年似乎便與浪漫無緣了,以緻于同性常在談笑間互勉:平平淡淡生活,規規矩矩做人,别指望憑一張舊船票登上什麼破船,更别奢望與什麼妹妹“在纖繩上蕩悠悠”。到了這個年紀,大事大緻歸納成兩件:單位裡要聽領導的話,不管他是武大郎還是武二郎;屋子裡要聽夫人的話,不管她是扈三娘還是孫二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