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還是頭也不回地走了。
我們約定要複婚
大約在慶子來電後的一個禮拜,我回了趟家鄉。
許久不見,慶子面色紅潤了不少,據說他變了很多,戒了毒,安心在家照顧那女孩,偶爾幫家裡處理些訂單。我聽了很不是滋味,像是打翻了調料瓶,五味雜陳,如果當初他早點意識到錯誤,我也不會離開他了。這全是他逼的。
從街道辦事處出來,我知道,我和慶子結束了,忍不住對他說:“婚離了,從此以後,我們就是陌生人。”
誰知話音未落,我們倆的眼淚同時奪眶而出,接着抱頭痛哭起來。末了,慶子竟然荒唐地和我約定,等那女孩生下孩子,我們再複婚。我沒有拒絕,經曆了太多事情,我終于體會了,第一個男人,第一份愛情,第一段婚姻,對于一個女人是多麼地重要,就像祖祖輩輩拼了命也要去守護的家園一樣珍貴。
回武漢前,慶子請我大吃了一頓,濃濃家鄉風味的菜肴勾起了我的思鄉之情,“以後常回來看看,這裡還是你的家,我還是你的慶子。”臨走前,他霸道地扣下了我的離婚證,說怕我變卦,暫時替我保管着,我想這也不是什麼大事,放在他身邊和留在我手上沒多大區别,也就沒放在心上。
等我一身疲憊地回到家,禹早已經候着我了,“為什麼瞞着我?應該早點告訴我啊!”他舉着病曆本,興奮得像個孩子。我臉色大變,都怪自己不小心,沒把化驗單收好,這下可麻煩了。果然,對新生命的到來,禹流露出迫不及待的情緒,那之後,他開始催着我嫁給他。
說是跟了禹,可不知怎麼的,面對他的求婚,我竟然沒有絲毫的激動,反倒是慶子的約定,反反複複地在我腦子裡打轉。
禹正式把結婚的事情提上了議事日程,我方才明白,慶子扣下我的離婚證是别有用心的,沒有那個本本,是絕對不能再婚的。我順水推舟,以戶口在老家,暫時辦不了離婚證為借口,一推再推。我還做了一件禹一輩子都不會原諒我的事,我瞞着他,打掉了肚子裡的孩子,理由是等結了婚再要也不遲。
我忘不了慶子,在那個癡心待他,為他生兒育女的女孩身懷六甲時,我和慶子暗地裡來往十分密切,他甚至上武漢來見過我幾次,在我們彼此看來,我們仍然是一對恩愛如初的小夫妻,撇開世事滄桑,我們都想回到從前。
就在那女孩臨盆前兩個月左右,慶子和她領了證,他們家太想要個孩子了。他重建了家庭,卻不準我再找終身伴侶,未免太自私了,有時候想起這些,我心中難免不平,幾度催着慶子早日兌現當時的諾言。
他說孩子剛滿月,等長大些再說,叫我先回家鄉呆着,守在他和孩子身邊。可那孩子不是我的,我很懷疑自己能否平心靜氣地去做一個後媽,而且禹怎麼辦?他沒有發覺,不代表我不愧疚,回家的路似乎很漫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