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001年初冬的上海,一位外表端莊、氣度不凡的女人開着一輛紅色的“福特”轎車輕輕叩開了上海市理平律師事務所的大門。
這是一位有着非凡身份的女人,擔綱着上海一家銀行副行長的職務。
“請為我打一場離婚官司,确切地說,打第三場離婚官司,他是我第三個男人……我已經失去了兩個最最愛的人。這就是命運!”
結束意味着開始
我與邱傑相識于1996年初夏的北京。那年夏天,我收到法院傳票後專程從上海到北京與我的第二位丈夫俞鐘時離婚。
開庭是在上午9點正,一位穿黑風衣、戴金絲邊眼鏡的中年男子,走到我面前拿出一份公證書,輕聲對我說:“你是原告韋菊雯吧,鐘時現在在德國,他委托我做訴訟代理人。這份公證書是他的親筆。”
接着審判長宣布開庭。他在法庭上自我介紹說,他叫邱傑,是俞鐘時的朋友。我暗想,他根本不是我的丈夫,如何與我談論婚姻中的是是非非呢?好在俞鐘時在公證書上對我的訴訟請求未表示出異議,我們雙方很快達成離婚協議:我與俞鐘時共同在北京方莊買的一套房屋歸他,他賠償我20萬元人民币。
幾天後我們雙雙在法院領取了離婚判決書。走出法院大門,我感激地望着邱傑,說:“多虧了你,否則,我這次離婚恐怕沒這麼順利。”誰知,他歎了口氣,說道:“鐘時失去了你,恐怕要後悔一輩子的。我代理這個離婚案,你不會恨我吧!”
那天,我請他在北京建國大酒店吃飯。他告訴我,他有一個14歲的女兒在英國讀書,因與妻子長期分居,去年他與在英國的妻子離了婚。
我也坦率地告訴他,在與鐘時結婚前我還有過一次婚姻,前夫目前在美國,離婚的原因跟他完全相同。我有一個正在念中學的女兒,現年15歲。
回到上海後,他每晚十點以後都給我打電話。他的聲音總是帶有淡淡的傷感和柔情,就像咖啡裡加入牛奶。放下電話後,我常常難以入眠。他的聲音給我帶來了久違的甜蜜的回憶,我想我戀愛了!
1996年9月1日,那個小雨綿綿的夜晚,他突然打電話說已到上海了。我興奮得立即驅車前往上海虹橋機場。我們在機場久久地相擁在一起,“小韋,我都41歲了,遇見你我不想再等了。我們結婚吧!”他深情地說。
我們就像童話裡的公主和王子,沉浸在自己營造的愛情世界裡。我無論如何也沒有想到,結束第二次婚姻的同時竟迎來了第三次愛的浪潮。
美滿和諧的新家
1997年10月,我與邱傑正式結婚。我比他隻小1歲,可我感到在他面前,我總有撒不完的嬌。每天早晨起床前,他給我熱好牛奶,還為我擠好牙膏。雖然銀行裡配給我一輛“福特”轎車,但我還是坐着他的“本田”上下班。
有了邱傑,我的生命充滿了陽光,我感到做女人才是世界上最幸福的人!
我的女兒汶汶是個懂事的乖孩子,平日裡她在學校住校。我與邱傑結婚後,她就親昵地稱他“爸爸”。
邱傑很喜歡汶汶,他當面不說,常常在夜深人靜之時,問我:“你年輕時,一定象汶汶那麼漂亮可愛吧。她是一個非常優秀的孩子!從她的身上,我看到了你的影子!”
以後,邱傑主動換我接送女兒。每星期五,他駕車去女兒的學校,雷打不動,再重要的應酬他都推辭掉。
一天,我看到女兒從書包裡摸出一部“摩托羅拉”手機,好奇地問:“汶汶,這部手機從哪裡來?”她笑盈盈地說:“爸爸送給我的。漂亮嗎?”我點點頭,附和道:“确實漂亮。當心,别弄丢了。”邱潔關心汶汶,讓我心裡很安心。
女兒通常總是一人睡在自己的房間裡。一天,她突然對我說:“爸爸同意我和你們睡在大房間。我睡沙發,好嗎?”我不經意地說:“好哇,這樣可以節省電費,少開一部空調。”晚上,女兒輕輕走過來,半開玩笑地說:“媽媽,讓我在你們的床上睡一會兒,好嗎?”
邱傑馬上表示不滿:“汶汶,你是個大姑娘了,不可以這樣。”女兒有些失望,怏怏地回到沙發上睡了。
繼父是女兒的情人?
這一年,汶汶離高考還有4個月,我們找到兩位重點中學的特級教師,每星期要去上四次小課,邱傑天天接送。他那段時間特别忙,經常推說談生意,夜不歸宿。
我在一個偶然的機會遇到汶汶的班主任。一見面,他就迫不及待地對說我:“我正準備找你。近幾個月來,汶汶變化很大,有同學反映,汶汶傍了一個40多歲的大款,那人天天用轎車送她上下學。聽說她有兩部手機,還戴高級名表,穿世界名牌服裝。這星期有三個上午沒有來上課,也沒有事假條。”
我腦子裡一片空白。汶汶傍大款?不可能!于是,我向老師解釋道:“來接汶汶的男子不是什麼外人,而是他的繼父!同學們誤會了。”話雖然這麼說,可我隐隐感到不妙,汶汶最近與邱傑關系确實比較親近,很久沒聽她叫邱傑“爸爸”了。有時她直呼其名,甚至有一次我親耳聽到她叫他“傑”。
我開始有了防備之心。
一天邱傑打電話回來說今天要陪一些日本人談生意,不能回家了。放下電話,一個可怕的預感強烈地向我襲來:邱傑與汶汶真的有事?!
我抓起電話,馬上給邱傑打過去,他的手機已關掉了。
我再聯系女兒,女兒也關機。我準備開車去女兒學校探究虛實,但又不敢貿然,我執拗地認為這種事情根本不可能發生,我放棄了所有沖動的想法……
第二天一早7點多鐘,汶汶破例給我來了電話,向我問好。我問:“你現在為什麼不叫爸爸而叫邱傑?”
她說:“我已經不是小孩子,叫爸爸挺難為情的。”
我默認了女兒的回答。
離高考沒幾天了,汶汶回家複習,邱傑一直陪她看書到很晚。一次,邱傑已經上了床,又爬起來,踱到汶汶的房間,關上了門。許久,才從女兒房間走出來。看到他臉上像鍍了層金色的光芒,我以女人特有的感覺追問道:“你對汶汶的關心是不是有些過了?”
“我在跟她說一個笑話,你難道還吃女兒的醋?”他語速緩慢、語氣極其冷靜而沒有任何破綻。
我啞然無語,但願這種錯位的愛不要發生。我生命中兩個最最重要的人,就像我的兩隻臂膀,缺一不可。
女兒是我的情敵
汶汶考取了上海一所著名的大學英語系。我們帶她到泰國、香港旅遊。8月下旬,在泰國芭堤雅,導遊安排看人妖表演。吃了晚飯後,汶汶說身體不舒服,不肯去。邱傑說好了陪我一起去看的,可後來說看過人妖表演不想去了。我在劇場裡心始終安靜不下來,開場20分鐘後,就返回酒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