傾訴人:柳骞(化名),女,24歲
長發披肩,素裙裹身的柳骞瘦弱得似乎能随風起舞,但她的眼神卻執著而堅定,甚至還帶有幾分瘋狂。當她接電話時,手腕處露出一道觸目驚心的傷痕。一落座,她就神情凄楚地問我:“要如何做,才能讓男人相信你是真的愛他?為什麼我無論怎樣做,他都認為我隻是為了他的錢,是在演戲?”
我充當了他的假日情人
2007年9月初的一天,我在某聊天室閑逛時,一個網名叫“何以解憂”的男網友主動過來搭話,聊了幾句後,雙方感覺都不錯,就視頻聊天了。他表示自己是一名高級監理,想找一個開朗活潑、談吐不俗的“假日情人”。
我很好奇,當即問對方何為“假日情人”,他表示:“十一快到了,我想出去散散心,一個人太寂寞,所以想找個人陪陪我,旅途中的所有費用由我承擔,包括你的購物費用。假期一結束,我們就回歸各自的正常生活,互不相擾。我和你挺談得來的,你願不願意?”
我考慮了幾分鐘,得知他是單身人士後,發過去一個“笑臉”,表示同意。一直以來,我幻想着能在網上遇見一段美麗的戀情,一個改變我命運的人。
“何以解憂”條件優越、單身、模樣不讨人厭、思想也新潮,也許一個浪漫的假期過後,他會愛上我,成為我的男友呢?
朋友說:你不怕遇見騙子嗎?我也考慮過這個問題,不過他出錢給我買機票,買價值1000多元的旅行箱,騙子不會這麼大方吧!于是2008年十一,我們倆像熱戀中的情侶一樣,去新疆玩了一個多星期,38歲的他渾身上下洋溢着成熟男人的魅力,這在我以前交往的男朋友的身上是無法找到的。
回到徐州後,我們都沒有遵守“互不幹擾”的約定,平時兩人有空時還互相發發短信聊天。
“何以解憂”的真名叫李膺(化名),是一家企業的高層管理人員,在網上和我相遇時,他剛離婚不久。而我,大學畢業後一直未找到固定工作,租住在學校附近的民居裡,月租180元,環境簡陋可想而知。
有一次,我向李膺談起晚上似乎有人在窗外偷窺我。一個星期後,他就把我接到位于東郊的一套公寓裡,把房子的鑰匙放到我的手裡,說:“以後,你就住在這裡了。”
我欣喜若狂,以為這是李膺的房子,哪知他看了我一眼說:“這是我用來出租的房子,剛好空出來了,你就住這兒吧。你想考研,想找工作都方便!”
我無語!
此後,李膺每周來我這裡兩次,偶爾帶我出入一些高檔場所,節假日帶我出去玩。他知道我沒什麼收入,每個月往我的銀行卡裡打2000元錢。有時,我會在他面前提起想買哪個品牌的衣服和化妝品,他會問我需要多少錢,然後如數給我。
熱情洋溢時,我會稱他“老公”。這時,他會一本正經地說:“别這樣叫,我們隻是情人關系,互相需要!”
怕惹惱他,我總說:“好,情人就情人!”其實,我心裡想的卻是:“你身邊就我一個女人,總有一天你會是我老公的!”
我堅信他一定會娶我
李膺的生活很有規律,每一次來我這裡,總是吃飯,看影碟……其實,躺在床上時,我很想跟他多說幾句話,談談心事,可每一次他都直奔主題,他甚至從不吻我,我開始厭倦這樣的生活方式,但我沒有說,因為我怕他生氣。
一次,我突然間很想吻他,我對他說,“我想吻你,行嗎?”他轉過身,笑了一聲說:“我不習慣别人的吻,你不要對我太認真了。”我沒有說話,一夜無眠。
第二天一早,天蒙蒙亮時,我坐在床邊看着他熟睡的臉龐,決定告訴他,這一年多來,我早已愛他愛得無法自拔。他醒來睜開眼,看見我,驚得從床上一躍而起,說:“你幹什麼,吓死人的!”
我好不容易聚集的勇氣在那一刻煙消雲散,支支吾吾良久,在他要出門時,我叫住他,走到他的身邊,吻住他的唇,他回應我。
半晌,他停下來,“怎麼了?”“我愛你,已經很久了,你愛我嗎?”他好像很為難的樣子,沒有回答,轉身走了。
那晚,他回來了,還帶來一摞材料,說:“你這樣混着不是個事,還是報個輔導班,認認真真複習,準備考研吧。要是不想考,我想辦法幫你找份工作!”
思來想去,我決定考研,一是沒有好的工作機會,二是我認為李膺對我還是有感情的。之所以從不表達,是因為他前妻家世好、收入高,而我靠他養着,令他沒面子。隻要我考上研究生,他就會承認我,對我刮目相看了。
我很努力地學習,李膺也很支持我,來我住處的次數漸漸變少了。
可我還是失利了。
為了安慰我,李膺帶我去香港旅遊,在維多利亞港,我半賭氣半撒嬌地說:“我不想再考了,幹脆結婚算了!”
他裝作沒聽見,我氣不過,對着大海喊:“我要結婚!”引得遊人紛紛側目。回到酒店,李膺神色凝重地說:“我不想掃你的興,但我必須再一次提醒你,我是不會娶你的!”
“為什麼?”
“我們之間隻是情人關系,互相需要,僅此而已!”
李膺決絕地說。
“你是不是不相信我愛你,覺得我隻是愛你的錢?李膺,你聽着,從這一分鐘起,我不再要你一分錢,就是結婚,我也做婚前财産公證,我什麼都不要你的。”
他想了想,說讓我給他一段時間考慮。
回到徐州後,我托朋友找了一份工作,再也不動用李膺每個月按時轉到我卡上的2000元錢。我耐心地等,可等來的卻是他的婚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