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至今清晰記得,就在10年前,偶而,有人在辦公室講點黃色笑話的時候,除了個别人會笑以外,年輕的女孩會臉紅,年長一點的則會以沉默和冷淡表示她們的拒絕;兩年前,當有女人開始用身體寫作并把它發展成為都市的一道風景時,我想那是另類;一年前,當我們詢問一個女性:“你是一個人住嗎?”
而她毫不猶豫地回答:“你罵人,你才一個人住呢!”并且,接着開始大講黃段子時,我不得不懷疑世道是否真的變了;幾個月以前,我遇見了一個新人類女孩,她一開口就是:“誰說結婚了就不能再泡其他男人?我愛老公和我必須對他忠誠完全是兩碼事。”更有甚者,一個男性朋友講,他兩天前在網上勾搭上一個MM,在電話裡,他表達了想見一見的想法,對方就告訴了他一個網址,說:“上去後,看到左下腳叉開兩腿的那個就是我”,他上去一看:色情網……對此種種,我有理由感到害怕。我不知道從什麼時候起,我再也看不見會臉紅的女孩了,順便問一下,你上次看到會臉紅的女孩是什麼時候?
每當這個時候,我的第一個想法總是:這些女人的臉哪裡去了?雖然同為女人,可我對她們依然感到陌生;雖說她們是女性,可是見到她們,我的心裡還是會不由自主地湧起一個詞:下流胚子。年輕的時候,我就拒絕與這樣的無臉之人做朋友,今天,依然是。這不表明我一定比别人高貴,但起碼我不下流。由于工作性質的原因,我有很多機會接觸不同層面的女性,但我總是很難和觀念很開放的女孩成為朋友,我甚至因此而經常找借口中途離席。我是60年代出生的人,對于我們這一代而言,開放的價值觀還遠遠不能落實到具體的行動上,即便是一個60年代的男人活得放浪形骸,但他選擇愛情、婚姻的尺度依然還是以傳統觀念為主,絕對不會像7、80年代出生的人那樣西化得有模有樣。我注意觀察過許多年輕女孩的臉,發現她們無論是在聽男人的挑逗還是自己講黃段子,臉上都真的是沒有任何的紅暈,近三年來,我好象隻記得有兩個女孩,會羞得擡不起頭來。
我常常為現代女人先失去了羞澀,後抛棄了羞恥而唏噓和悲傷,我相信當女人從肉體到精神都不再知道羞(或說臉面)為何物的時候,一定是到了人類堕落的谷底。
就這麼寫着文章的時候,我仍然是這樣想。因為我仍然不間斷地在大量的時尚雜志和網上,被一些文章——比如,做妓女光榮;再比如,我自慰我快樂之類——所表達的觀念、所講述的經曆所困繞和震撼;我仍然要不時地去面對一些無臉之人不可避免地出現在我的眼前。我不僅僅是為一些年輕女孩甘願成為現代都市的惡之花而唏噓,更主要的還為那些已為人婦的女人忙于偷情而失去了賢良悲傷。我堅持認為,世上的一切都可以堕落,但惟有女人不可以,因為她的天性是母性,她的美麗在于母儀天下的高貴,在于溫文而雅的氣質,以及堅貞賢良的美德。女人是世人的母親,因此也就是全世界的媽。當女人全都開始不要羞澀、不要羞恥、玷污起母性的尊嚴時,她們毀滅的将是男人對女人的一切留戀、崇拜、尊重和愛,世界也将變得不再有夢,了無生趣,這是多麼悲傷的事情,想想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