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會調情沒什麼,隻不過生活就缺少了點格調,這不是罪過。不過朋友又說,不會調情的人,很容易發生一夜情或婚外情哦。這真是一種奇怪的邏輯,調情不才是造成一夜情或婚外情的前奏曲嗎?女人駁回:那才是調情調得太濫了的結果。朋友搖頭,是還不夠“濫”的結果。
照他的道理,中國沒有健康的調情氛圍,所以國人才會一調情就調嚴重了,直接調到混亂情欲中。其實調情,不過是一種“禮儀”,一種語言文化。和現代人大多缺乏修辭的教養一樣,中國人大多缺乏“調情”的素質教育。
比如,國内根本沒有哪個男人把“調情”當成一種義務,也不懂得這種禮貌,應列入“五講四美”的範疇之内。或者若是一個男人坦率地恭維一個女人,周圍肯定起哄了,在旁人眼裡,他們倆準是、或者将是關系暧昧。女人也就沒辦法自然地享受這個權利,更别說主動盡“調情”的義務。中國人在這方面就是不能想得簡單點。
女人愛俏,無不希望得到異性的傾慕,而男人呢,見到漂亮的女人,哪個不由衷的升出“好色”之心,把這話都擺到台面上,大家坦坦蕩蕩地表達,有什麼不對?說白了,“調情”不過是現代男女為滿足人性需求的一種語言文化,是一種語言上的享受和給予。異性間的傾慕,自然的表達,這就是調情。而國人的調情水準與現在社會的發達程度顯然是不成正比的。
把耳朵享受的權利還給女人
中國人把帶有色情意味的東西統稱“黃色”,像什麼黃色笑話,黃色電影等等。其實顔色又有何過錯,隻是被無辜地用來統一概括了一大堆毫不相幹的玩意。
“調情”一向是被人們認為和“黃色”有些關聯的詞,調情調的不是感情而是色情。中國老八股裡的調情就是不正當,那時侯男女授受不親,面都難見,更别說說兩句話了,真說兩句,态度稍有不正當,那都是大逆不道。誰知這一逆逆了數千年,落到現在弄得中國男女說話都還别扭着。
現在早就不是過去了,紅男綠女天天擦肩而過。不怕食色性也了,言語上彼此讨些便宜,也不傷大雅。隻可惜道德“雅”了,言語上卻“雅”不起來了。
劉亦是個漂亮女人,經常吸引男人的注目,可她卻在追求她的衆多男人中一個也沒看上。最讓她忍受不了的,是男人恭維她的方式。即使假裝面不改色地贊美幾句,也是肌肉僵硬,眼如死魚,讓人不寒而立,不禁要胡思亂想:他到底是想幹什麼?她也接受不了眼神迷離,惶惶忽忽,詞不搭意的搭讪,更不可能接受眼睛色咪咪地将全身先看一遍,再滿口胡話的所謂贊美。女人可是敏感的動物,真誠的贊美和滿腦子苟且之事是有天壤之别的。
女人總覺得,一提“調情”很多男士就往歪了想,就往龌龊上聯系。壞就壞在男人平日裡滿口道德文章說得太多了,連思想也披着道貌岸然的皮,眼睛轉的心裡想的本是人性自然的反應,可自己先給自己來了一次道德審判。等現在社會開放了,提倡人性複蘇了,男人們就以為可以揭下狼身上的羊皮,人性一把,可心态就不正,表達出來的更是色情加猥鎖,一片狼籍。
最無法忍受男人們的一種調情,是給女人講黃色笑話,自以為性感,其實是把色情當有趣,那近似用言辭奸淫一個女人,對女人毫無尊重可言。可要是碰上太尊重女性的中國男人,也是無趣得緊。當一個男人抓着一個女人大談思想大談精神生活,就總讓人聯想起過去的政治指導員,明明掩藏在光明正大話題下的暧昧早順着眼神暴露無疑,卻不敢談身體談欲望,怕被女人誤以為思想龌龊,這種男人是又虛僞又怯懦。
享受外籍婚姻的女人,據說,都是因為抗拒不了那種耳朵的享受。
在西方國家,所謂“調情”是種禮貌,一種生活中的習慣表達法。男人對女人的恭維随處可見,女人欣然接受的自豪笑臉更是無比燦爛。大家在“調情”的氛圍裡都歡樂而愉快。因為他們知道,“調情”和“黃色”、“色情”其實毫不相幹,甚至其魅力其實在某些方面比“黃色”更勝一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