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前話】
齊娅相貌平常,自然卷曲的頭發束起一部分,另一部分披散在肩上,弱化了臉部的棱角;她說話的聲音很柔和,也很愛笑,幾乎每說幾句話就要笑,透着不好意思,也透出一種說不出的幸福味道。
現在的齊娅很幸福,第二任丈夫對她疼愛有加,處處為她着想,在她下崗後再就業的過程中,也給予了全方位的理解和支持。更重要的是,他給了齊娅一個女人本應享有的幸福。
少女的時候,齊娅喜歡過一個男生,但是在那個父母習慣幹涉兒女婚姻的年代,她的初戀還沒來得及開花,就夭折了。
我出生在上個世紀60年代一個很普通的家庭,但是家教比較嚴。從小我們接受的教育都是很正統的,尤其女孩子,要穩重、本分、賢淑,還要“規矩”。我從小就聽話,從來不給大人惹麻煩,再說,我媽在家裡比較厲害,她說的話我也不敢反駁。
十幾歲的時候,我偷偷喜歡上了一個男生,叫小軍。從小學到初中我們倆都在一個班,不知道這樣算不算青梅竹馬?我們經常在一起出闆報、安排學習小組的活動。他學習好、畫畫好、唱歌好,各方面都好,要求上進,人也正直。隻要和他在一起我就特别開心,學習也有勁頭。但是,這種心思隻能是偷偷的,要小心掩飾,因為在那個年代,“早戀”可是件丢人的事,被老師和家長發現了可不得了。
上高中的時候,我和小軍考進了同一所學校,但我在快班他在慢班。一想到以後不能每天見到他了我就受不了,竟然找到老師,主動要求上慢班,就這樣,我們又在一個班了。那年我們都 16歲。
将近10年的同班同學了,小軍也感覺到了我對他的好感,經常向我借書、借作業本,找借口和我在一起,放了學也故意等着我,在我身後兩三米遠的地方跟着,我們裝作彼此不認識,但聽着他的腳步聲,我就忍不住在心裡笑。
在這種隐秘的快樂中,我們高中畢業了。小軍直接頂替他爸爸上了班,我則成了一家大型企業的代培生。有一天,一個女同學把我們倆都約到她家,捅破了這一層窗戶紙,我和小軍才正式交往起來。所謂“交往”,就是各自找個借口從家裡溜出來,在高中學校的操場邊上,隔着一棵樹背對背坐着,東一句西一句地說話,那時候談戀愛都不敢公開,連碰碰手指頭都不敢。何況,我們還不知道家裡人的态度。
當我媽知道我和小軍處朋友的時候,正如我擔心的那樣,她堅決反對,沒有理由,就是不同意,還發動哥哥、嫂子一起對我“輪番轟炸”。我不得已和小軍斷了往來。我們總共隻交往了一個月零五天,初戀就結束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