女:孟竹 28歲 失業中
連續下了幾天雨,天晴之後依然悶熱。昨天晚上蚊香沒了,前前後後喂飽了20來隻蚊子,早上醒來渾身瘙癢難忍,無奈用手去撓,隻覺得更癢了。自打辭了上個工作,已經在家閑置一個多月了,身體也因男友出差閑置了一個多禮拜,加上正在發作的蚊子包,天呀,直接把MSN的名字改成“死了算了”。不一會兒就有人問我怎麼了,我也回答不出所以然,看到鏡子中發黴一般的臉,覺得自己肯定會死在這個被遺忘的角落。此時電話響了,“幹什麼呢?”“沒幹什麼。”“今天有空出來嗎?”“幹嗎?”“談你新工作的事呀!”這個叫張思東的男人,一個月前就說要談工作,之後就沒了消息,現在冷不丁又出現了,好在他公司規模還不小,談談也好。
他比約好的時間晚了15分鐘,我又能說什麼呢?人家是老闆呀。等他的時候,我無聊地左顧右盼,看到一個長得像金城武的服務員,真是造化弄人呀!正出神,張思東來了,一臉嚴肅,說實在太忙了,所以拖了這麼長時間才見我。他點了一杯綠茶,很快喝了下去,之後臉上有了笑模樣,說了說他的新業務,然後問我能承擔這個責任嗎?我說我考慮一下,過幾天再談細節吧。幾秒鐘無語後,他開口了:“還是去我家吧!這裡呆着畢竟不太舒服,最近實在是太累了。”憑女人的直覺,我預感到這個提議之後會隐藏着什麼事情,但是我還是同意了,一個過了25歲的女人偶爾也會用下半身思考,在精神與身體的抗争中,精神也會妥協。
半個小時後,我已經在他的房間裡了,這裡不是他的家,是他平時用來出租的酒店式公寓,窗簾被拉上那一刻,屋子裡好黑呀。“拉什麼窗簾呀?”我明知故問。他一笑,“我不喜歡太亮的感覺,難道你喜歡?”我無語,腦子裡閃現一句話:“我真下賤。”我一動不動地站在房子中央,表情茫然,莫名的恐懼與興奮交織在一起,任何語言都是不合時宜的。他真的走近我了,我一步步後退,最後靠在牆上,呼吸急促起來。
想起一個女朋友的話,她說她喜歡一見到女人就支帳篷的男人,那是英雄本色,現在想想罵她的時候自己可夠虛僞的,沒有什麼事情比讓男人産生欲望更有趣的了。想到這兒我露出了羞澀的笑,他的臉近得要貼到我鼻子上了,問我:“你笑什麼?”我擡眼看着他:“我緊張的時候就這樣。”他的呼吸聲越來越大,而我胸部的起伏也越來越明顯,我真的開始緊張了,全身的血液都在往頭頂上湧。他用一隻手鉗住我的臉,目露兇光:“你的臉可真小呀!”這會兒我真的是不敢看他了,頭緊緊地靠着牆,閉上了眼睛。他用另一隻手把我頸後的細帶子解開,帶有煙草味的嘴放在了我的唇上。
就在這時,手機尖利的聲音劃破了甯靜,他罵了句髒話,還是去接聽了。看着他在窗前踱步,我内心的欲火卻越燒越旺,我繼續把自己粘在牆上,低聲重複着一句話:“死了算了。”在他把手機合上的那一刻,我徹底崩潰了,他顯然已經不是剛才的狀态了。“對不起,寶貝,我得趕緊回公司了,出大事了,你一會兒把門直接帶上就行,對不起啊,我也沒法送你了。”之後他提起手包跑出門,估計也就用了半秒的時間。我像泥一般癱軟在牆角,頭腦一片空白。忽然覺得胳膊上一陣刺癢,看過去,一隻蚊子停在那裡,我一巴掌拍了過去,大白天的怎麼也有蚊子呀!
我作戲因為我悲傷
女:梁粉 29歲 自由職業
多少次我回想自己:在暗中,頭發濕着,身上裹着一件純棉的、白色的、一米八身高的人所穿的T恤。我在一個陌生的房間裡流離失所,就像《蝴蝶夢》中那個失魂的女主角。那個男人并沒有對我展開所謂的追求,記憶中的我還是二十幾歲的女孩,不懂得如何賣弄風情,我甚至想不起我怎麼會大睜着眼睛跟着他回家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