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盧旺達工作期間,我應邀參加了當地姑娘卡娅斯姐姐卡西斯的婚禮。
下午四時儀式才結束。在酋長的帶領下我們來到新房,這棟新房是用紅泥糊甘蔗稈蓋的。門前,一前一後燃着兩堆炭火。卡娅斯告訴我,新郎必須趴在第一堆火上,由新娘家人牽着新娘的手,從新郎的背上走過去,表示将來的生活無論多麼艱苦都不畏懼。然後新娘家人抱着新娘跨過第二堆火,把新娘交到新郎手中。新娘家人這個光榮的任務,卡娅斯要我來完成,我看着新娘乞求的眼神難以拒絕。
當我費了九牛二虎之力完成時,卡娅斯又比劃着交給我一個更為奇特的“任務”,要我從她姐姐的下身處拿出一塊紅布來放在床上。我紅着臉使勁推辭,酋長走過來告訴我,這件事應該是男方最有威望的長輩來完成,因你是遠方來的貴賓,才要你來做。
我低着頭走到新娘身旁,隻覺心髒“嘭嘭”亂跳。新娘看到我神情慌張,便主動将身上裹着的兩層圍布打開,并把裡面的小圍布撩起,口裡喊着:“歸羅,哈苦(盧語:過來,取下)。”我趕忙擡眼看着别處,拿出了那條紅布。
這時,新娘紮好圍布用手蒙住雙眼,人們似乎都停止了呼吸緊緊盯着我,我越發慌亂,拿着紅布不知放哪兒好,床上是甘蔗葉,木樁上又不幹淨,我便擡手把紅布條放在了挂蚊帳的橫竹竿上。
“呼啰,呼啰……”突然爆出的歡呼聲把我吓了一跳,我還沒明白是怎麼回事,沖進來的年輕人把我擡到門外往上抛,口裡不停地喊:中國,偉大……卡娅斯告訴我:把紅布條拿出來放在何處,可以确定一個女人的好壞。若是壞女人就把紅布條丢到地上或門外,若是好女人就放在床上或木樁上。你把它放在了蚊帳上,那是極有身份和地位的女人才有的最高榮譽。我真沒想到在慌亂中還做了一件這麼偉大的事。新郎跑過來抱住我拼命搖擺,嘴裡不停地說着什麼,我看得出來他非常激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