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并不是一個激情内衣的瘋狂追尋者,相反我是個徹頭徹尾的天體主義者,這個永遠都不會改變。對于激情内衣的接觸是出于天體表達的諸多無奈,在中國唯一能體會天體感覺也最多隻能是人體攝影算得上一個的途徑。
而能夠公開的人體攝影三點仍舊或為了一個不逾越的障礙.而出于我的觀點:沒有三點的人體不是完整的,如同一條巨龍沒有雙眸一樣。話又說了回來,關于三點的偏見也不僅僅是在中國,歐美社會也是一樣。好萊塢紅地毯上的女星乳房露得再低也在乳頭上,playboy(花花公子)的性誘惑再開放三點也總在遮遮擋擋。那些封面女郎首先需要學會的就是如何掌控三點。暫且就将三點問題默認為國際潛規則吧,所以激情内衣也可能就是我的三點解決方案。況且,激情内衣至少觸動了我對性的感受,對男人的接受,對愛情的渴望,從而上升到對生活的積極态度。
要說激情内衣,應該要數我十六、七歲到廣州,我的第一件在地攤上淘得的一件米色邊的。開口很低的後背,胸口幾根布帶相結,解開胸脯便輕松敞開,下體檔口更隻是兩粒紐扣相扣,輕輕的一個手指便會揭開那女孩深藏不露的秘密。
剛開始買回來時我看上是周圍的裙邊,很少女的感覺。回家來穿上才慢慢發現其中的奧妙。同時便也是面紅耳赤,自己躺在床上不自覺熱血沖動,不自覺總往那事上想。早前由于在多個城市來回遷徙,再加上經濟窘迫,幾乎都忘記自己姓名了,哪裡還想得起來自己的身體。整天眉頭緊鎖,再加上初到廣州濕熱難耐,臉上都長滿了疙瘩,心情更加煩燥。而不自覺想起那事時心理美美的,人象充了氣一般,漲鼓鼓的。也是以那個起開始,會多看經過身邊的男人一眼。
後來,那個英國小子就出現在我的面前,幾乎沒有說太多話,我們就走到了一起。每一晚我們相遇就兩句話,他說:"be my girlfriend,yes or no?"我說"yes"。于是,他就開始吻我。我知道那一刻我的嘴唇冰涼,而他非常熾熱。他卷曲的長發裡,散發着淡淡的香水味。而那時我是灰姑娘,我是滿臉大包的醜小鴨。從來都不敢奢求那一吻,而那一吻偏偏來了……還是穿着那件激情内衣,我躺在他懷裡聽他講小偷的故事。說幾個小偷聽見主人回來了就爬上天花,男主人問女主人:剛家裡好象來過賊,女主人手往上一指:他知道,意思是上帝知道。後果小偷以為被發現了,自己爬下來承認了。
我穿情趣内衣接近癫狂的階段,是在北京798藝術區作行為藝術”櫥窗夫妻”的時候。在櫥窗玻璃裡,我完全封閉了自己。我穿很性感,很性感,性感得幾乎有人懷疑我做那個行為的動機,甚至懷疑整件作品都在用情色來吸引眼球。不過借此寶貴的機會,我想到解釋一件對大衆來說一件很容易被忽略和曲解的事情:行為藝術需要的不是眼球,行為藝術家與娛樂明星有大的區别。當然對如今的工業化複制的文明當中,娛樂産業給整個人類的生存生活帶來了非常重要的緩解神經壓力。行為藝術家,我個人的理解更象修行的人,至少我給自己的行為藝術定位是這樣的。
閑話少說,回到櫥窗有激情内衣的日子裡。我現在回想起來,激情内衣在與人隔離的時候,帶給我内心的是與人交往的渴望。回到人群中,回到屬于自己的那個類别中。不是面對着櫥窗外刮風就搖,下雨就抖的白桦樹葉,人、女人,不能隻有風景,隻有不是用肺呼吸的世界。比如鑽戒,比如高檔名牌。我裸露在陽光下的皮膚提醒我,我的膚色為黃色。我皮膚的肌理順滑而有彈性,告訴我近在青春的歲月。我的心雖已然有些許的蒼老,可我的身體,隻有不斷有機會會看自己的身體時才能有這樣關注。對自己關注,而不是永遠隻能看到覆蓋在身體外的那層皮。人體,完全的人體,更能使感受到這種對身體的珍。但是如果說是人體,我隻能是躲起來的人體。這些激情内衣給了我在光天化日之下坦露身體的機會,讓我身體的毛孔得以呼吸,也讓我快樂。我想同時也給那些一遍遍來圍觀我們的人,帶來了快樂,那些可愛的寶貝陪我度過了30個日日夜夜。